章七六 結髮

而米拉進入後面居住區準備祭祀用的東西,一個護衛走到李明勳面前,低聲說道:“大掌櫃,小人打聽過了,他們聖殿的聖女也是可以嫁人生子的,很多時候,聖女都是嫁給國王的,大掌櫃已經是事實上的國王了........。”

李明勳瞪了這護衛一眼,呵斥道:“閉上你的臭嘴,外面怎麼這麼亂,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護衛匆匆趕了出去,李明勳靜心等待米拉出來,卻聽聞有些不對勁,外面的爭吵和喊叫中夾雜了金鐵交鳴之聲,還有武器劈斬肉體的聲音,李明勳下意識的握住了刀柄,這個時候米拉從後面跑出來,神色有些慌張,她手裡提着一把短刀,鮮血染紅了胸口。

“有人要從後面的窗戶進來,被我.....被我殺了。”米拉說道。

李明勳早就聽說過神樹之下,衆人尚武,即便是聖女也是一名姬武士,現在看來,倒不是假話了。

“莫要擔心,隨我一起。”李明勳拉着米拉的手,走出了石殿,看到殿門前倒了七八人,有護衛也有高地武士,而十幾個武士不懷好意的圍着剩餘七八個護衛。

方纔在李明勳耳邊說話的護衛靠到了李明勳面前,道:“大掌櫃,敵人不多,小人護送您衝出去,到了圓堡就安全了。”

李明勳倒是不怕護衛打不過這些高地武士,畢竟能進護衛隊的無一不是驍勇之輩,配備鐵甲鋼刀,高地武士雖然多些,但絕非護衛對手,但是李明勳知道,既然敵人點燃大火,引發暴亂,定然會只有這點人,他吩咐道:“萬萬不要,敵人定然是料定我等要撤往圓堡,想來路上設下埋伏,不然也不會只讓十幾個高地武士圍攻。”

“如此大火,圓堡守軍定然看到,我等退入圓堡,等待援軍便是。”李明勳當即說道。

紅土高地通往烏溪的小路上,馬威與塔拉羅趴在草叢裡,靜心等着。原本按照計劃,塔拉羅率領高地武士,利用地形熟悉和內應,與馬威合作,把神樹下進行歸附儀式的人一網打盡,只是沒想到,歸附儀式改在了圓堡,所有人馬只能以刺殺李明勳爲主,因爲騰龍商社在溪心地的力量不足(主力一直在北面征服。)塔拉羅對路況熟悉,又有先行安排到紅土高地的武士配合,輕鬆進入了紅土高地,到了夜晚便是製造事端,準備伏殺撤退的李明勳,卻不曾想怎麼也等不來。

“馬威,你的計策失效了,大家跟我來,殺死衝上高地,殺死聖殿裡所有人。”隨着阻擊圓堡守軍的武士發出信號,塔拉羅立刻決定改變計劃。

塔拉羅趕到的時候,石殿裡的護衛頂住了一次攻擊,外面又添了七八具武士的屍體,塔拉羅見殿門已經關閉,窗口裡不斷有箭矢和鉛彈射出,塔拉羅立刻說道:“把那些乾柴搬過去,燒死這些人。”

殿內的護衛聽到這話,連忙說道:“大掌櫃,我們衝出去吧,縮在這裡,定然是個死。”

李明勳搖搖頭:“衝出去也是死,我們從後窗撤離。”

幾個護衛相互看看,其中一箇中年護衛對李明勳說道:“大掌櫃,您先撤,我帶弟兄們衝殺一陣,爲您爭取時間。”

說罷,這護衛還刀入鞘,從手下手中接過長槍,一腳踹開殿門衝了出去,這護衛甚是剽悍,長槍在手,衝入敵陣,見人刺人,槍出如龍,宛若瘋虎一般,與身邊幾個護衛壓迫着一羣高地武士後撤,但終究寡不敵衆,塔拉羅親自格擋,不久便被七八支木矛刺中,穿着鐵甲的他雖然受創數處,渾身是血,仍舊高呼殺賊,四處亂刺,衆多高地武士在側,竟然不敢近身。

殿內的李明勳知道大勢已去,連忙拉着米拉去了後殿,這石殿本就不大,窗戶也就半丈高,僅能容一人鑽過,李明勳隨手挑起一旁爐子上鐵水壺,連壺帶水扔了出去,外面傳來幾聲哀嚎,接着他翻滾而出,掏出燧發手銃當胸打死一人,踹翻另外一人,回身一看,米拉已經鑽出窗戶,李明勳不敢耽擱,拉起米拉向着石殿後的樹林裡跑去。

已經是夜間,分不清敵人有多少,李明勳持刀跑在前面,遇到阻攔就是一刀,黑夜中的樹林雜草密集,枝條抽打着李明勳的臉,劃出一道道的傷痕,一直奔跑小半時辰,李明勳忽然覺得全身一軟,竟然暈了過來。

再醒來的時候,面前是米拉掛着淚痕的俏臉,李明勳詫異問道:“我怎麼了?”

米拉拉開李明勳的胸口,露出一個有些發紫的圓形孔洞,米拉臉色紅暈,有些羞怯的說道:“是巴布拉人的吹箭,上面有毒,我已經幫你吸出來了。”

李明勳呵呵一笑,心道,幸虧自己中毒,要是米拉中毒,自己吸出來,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挨巴掌。

李明勳正想要站起,卻發現全身無力,而米拉則是直接把李明勳撲倒在草叢裡,李明勳不知所以,卻看到米拉指了指前面的密林,李明勳悄悄撥開草叢,看到三四個高地武士正搜索而來,他連忙摸遍全身,卻發現佩刀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燧發手銃倒是在身上,但是裝載子藥的牛皮腰帶卻不見了。

再看米拉,二人手中的武器只剩下那把牛角做柄燧石爲鋒的短刀,而李明勳此時卻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米拉示意李明勳不要亂動,她用燧石短刀割斷自己的長髮,開始編制,不久就編成了一條繩索,量了量,卻是不夠,繼而割下李明勳的頭髮,李明勳穿越來時,只是短髮,後來因爲社團裡的漢人都不剃髮,而剃髮的東虜又是主要敵人,李明勳也就留了頭髮。

很快,頭髮變成了繩索,繩索變成了投石索,米拉從地上挑選了幾塊石頭,小心的藏在了大樹後面,手腕快速甩動探頭的瞬間就把石子甩飛了出去,繼而又藏回了樹下,而距離最近的一個高地武士的腦袋則被擊中,捂着腦袋滾到了一邊,不斷的慘叫。

其餘兩個武士發現了異樣,其中一個靠近傷者,但是米拉又一次出擊,堅硬的石子擊中了那人的眼眶,倒在了地上。

最後一個高地武士眼瞧着兩個夥伴被擊倒,卻不知道敵人從何而來,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卻忽然瞧見一人從草叢中站起,黑洞洞的火銃對準了自己,那武士大叫一聲,就要逃跑,卻被追上的石子擊中了後腦。

當李明勳再見到米拉的時候,她的身上又多了些血跡,手中有了兩把木矛和一柄刀,李明勳看了看她,笑了起來,米拉卻是有些羞憤:“你若是像其他漢人一樣留着頭髮,那我就不用割自己的了。”

李明勳從米拉手中接過那頭髮編制的投石索,道:“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等到李明勳回到圓堡,已經兩日之後,衆人見李明勳回來,都是喜出望外,而阿海與趙三刀也沒有繼續隱瞞,將所有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李明勳卻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只是要求趙三刀把北面的主力調集回來,處理巴布拉族的叛亂事宜。

一場刺殺,巴布拉族折損了近百武士,連塔拉羅也受了重傷,僅僅是馬洛一人支撐不住的,而李明勳則拖着受傷的身軀,在圓堡舉辦了歸附儀式,儀式上,十七個村社的首領宣佈向李明勳效忠,獻上了魚鱗冊,上面寫明瞭各個村社的人口、田畝、房屋以及各類產業,而李明勳除了慷慨的賜予他們官職和一些財物,還徵召了部分人馬,加入到征討巴布拉族的軍隊之中。

“師傅,馬威怎麼處置?”待其他人離開之後,阿海小心的問道,刺殺那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不會想到馬威會出現在這裡,而通過審訊知道,馬威還是這次刺殺的主要參與者。

李明勳皺眉道:“把他交給林老哥吧,我想他會好好處置的。”

阿海輕輕點頭,說起來,騰龍商社是以原先林誠的手下爲班底起來的,馬威雖然一直沒有融入這個體系,但與社團的高層交情莫逆,倒是有些麻煩。

“阿海,溪心地的事情我就完全交給你了,既然荷蘭人動了手,我們就要還擊,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李明勳如是說道。

第二天一早,李明勳坐上一艘單桅縱帆船前往布袋港,港口的氣氛有些凝重,特別是高層,每個人都知道,荷蘭人要對社團動手了,對於將要發生的戰爭,所有人都沒有把握,畢竟荷蘭人在臺灣經營二十年了,而社團僅僅立足不到兩年。

“如果再給社團兩年時間,社團必勝!”幾乎每個人都這麼想。

李明勳沒有大張旗鼓的上岸,來到城堡的時候,只有守備官高鋒向李明勳彙報了最近關於荷蘭人的情報,無非是集結兵力,籌備糧草和船隻,形勢已然非常緊迫,只剩下開戰了。

“大掌櫃,還有一件事需要您知道,是大衛的事情。”高鋒最後補充道。

“大衛,他一直跟在我的身邊,能有什麼事兒?難道你沒有按照我開具的憑條給他應該的貨物嗎?”李明勳問。

高鋒當即道:“當然給了,我是按照您的要求給的,沒有絲毫短缺,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高鋒在布袋港地圖上一指,定格在了一處區域,那裡是高檔住宅區,商社高層的寓所和驛館都在那裡,高鋒說道:“這是當初您劃定給英國軍官的住處,其中一座小院屬於大衛的副手泰勒。密探發現,泰勒的小院被英國人管控起來,裡面不許外人進出,似乎進行什麼勾當,而我問過泰勒,他說是大衛吩咐的。”

“這好像是他們的私事。”李明勳隨口說道,一座小院,半畝之地,能搞出什麼名堂。

高鋒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在溪心地發生了刺殺事件,這件事就不得不引起重視了,而且小院剛管控的時候,泰勒往裡面輸送過一些火油。”

李明勳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無論是泰勒還是大衛,都沒有殺自己的理由。

“大掌櫃,大衛閣下求見,他說是向您告別的。”侍從走進來,說道。

高鋒立刻問道:“真的要讓大衛離開嗎,大掌櫃,西蒙斯說過,三艘武裝蓋倫船決定着海戰的勝負!”

李明勳選擇了沉默,高鋒卻說:“大掌櫃,英國人來到這裡就是求財,我們可以用生絲價格甚至白銀直接僱傭他們參戰,只要價格合適,英國人肯定願意,再者,您與大衛已經擁有了非常深厚的情誼.......。”

“讓大衛進來吧。”李明勳打斷了高鋒,說道:“在國家利益面前,什麼情誼都沒有用。”

李明勳很清楚,讓大衛加入自己的行列對荷蘭人開戰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大衛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英國東印度公司,甚至代表着整個英國,這幾個月駐紮布袋港,還能以通商名義,但加入己方軍艦戰列線就是徹底的宣戰行爲了。

雖然英國人與荷蘭人關係並不好,但是雙方並未撕破臉,這兩個實力強大的公司如今正在分割衰落的葡萄牙的屍體,英國人也淡出了東南亞,轉而經營印度和波斯,專注於‘安靜的貿易’雙方已經沒有了根本上的利益衝突,諾大的東方容得下兩頭雄獅。

而最爲關鍵的是,大衛沒有這個權限,英國東印度公司此時還不具備荷蘭同行的巨大權力,事實上,一直到1670年,英國東印度公司才被國王授予結盟、宣戰等這些國家才具有的權力。

見高鋒失望,李明勳高聲說道:“高鋒,你要記着,臺灣是整個社團的大本營,我不允許任何外來勢力介入,或許需要付出更多的鮮血和生命,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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