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九 嫁禍

帝國剛剛光復中原,對西域的影響力並不強大,這就導致了一個怪相,那就是傳統漢地以西,包括藏地、西域乃至中亞地區的藩國,一方面可以堂而皇之的接受來自中央帝國的封賞,成爲帝國的藩屬,一方面也在與帝國的敵人滿清進行着各種合作。

每個勢力都想得到帝國的認可,又都抗拒帝國勢力的真正介入,秘密支持滿清與帝國對抗是最簡單有效的選擇,而在這個過程中,藏地的那位可以說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利用宗教的影響力在各方勢力之間牽線搭橋,如果帝國不出手反制的話,蒙古高原、天山南北和藏地就很有可能形成一個聯盟,那樣,帝國即便北伐成功,佔領蒙古高原,也無法解除來自滿清,或者說來自遊牧民族的陸地威脅,與軍事鬥爭需要長時間的籌備不同,外交層面的分化瓦解更爲迅捷有效。

信仰天方教的葉爾羌汗國把遊牧民族大聯盟一切爲二,這個汗國的存在對帝國利大於弊,其國內打成什麼樣子,李明勳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天山南路的這個汗國不能被藏傳佛教的勢力所吞併、掌控。

“可是您剛纔說,現在被擁立的大汗是先汗的兒子,而迪麗古麗的父親是先汗的兄弟,這.......。”皇后有些不解。

李明勳知道她已經把繼承關係代入到了中原王朝的嫡長子繼承的法則之中,然而,這個法則對於這類蒙古源流的汗國是不適應的:“他們與我們不同,汗位的繼承最重要的是得到更多實權貴族的推舉和承認,而不是血脈,且不說被逼走的阿布都拉汗不可能留下其子繼位的旨意,就算留下了也無用,即便是武功之盛如成吉思汗又如何,先汗的認可只可作爲貴族們的參考罷了。

更重要的是,阿布都拉汗時代,已經確立成爲了我國的藩屬,葉爾羌汗國的繼位人必須得到帝國的認可才行,那個被阿帕克和卓擁立,準噶爾人操控的傢伙是不會被認可的,理由就更簡單了,嗜殺、暴虐、殘酷不仁,這些都是理由。”

皇后聽到這裡,不再選擇糾纏,她意識到,如果只是達成這個目標的話,用不了皇親迎娶那位葉爾羌的別吉,但皇帝的野心又豈是分化藩邦呢。

誠王府。

午後的王府一片寧靜,李君華兄弟三人此刻正在臨水露臺上避暑,李君華坐於湖前,手持下了餌的魚竿,而雙眼卻注視着煙波渺渺的湖水,神情一片空茫,似是在思索,而一旁的躺椅上,李君威裸着又白又肥的肚皮,正睡的香甜,不時撓撓屁股上的癢癢,嘴裡嘟囔着什麼,而身爲主人的林君弘在坐在茶桌前沏茶,兄弟三人享受難得的寧靜,好不優哉。

廊檐下的鐵馬叮叮響了幾聲,林君弘一招手,王府的侍衛走了過來,低聲在林君弘身邊說了幾句,林君弘想了想,對正在釣魚的李君華說道:“太子,那日傷老三的人找到了。”

李君華只是嗯了一聲,卻不想李君威噌的一下跳起來,大叫道:“找到了,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口惡氣了。”

說着,李君威擼起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姿態,李君華無奈搖搖頭,放下魚竿,說道:“我的魚,全讓你嚇跑了。”

“抓魚嘛,何必那麼麻煩,看我的。”李君威嘟囔着,撿起幾塊糕點,搓的粉碎,扔進湖裡,養滿了魚的湖很快熱鬧起來,不少魚游過來搶食,李君威抄起板凳,掄圓了砸下去,果然有幾條魚翻了了過來。

林君弘一拍腦袋:“我的板凳啊。”

李君威樂顛顛的找鞋子穿,大叫大嚷的要去報仇,但李君華與林君弘都沒有動,李君華問:“老三,你知道那日打你的是誰嗎?”

“是個韃子!”李君威當即說道,他想了想說道:“他們叫那個漂亮姐姐別吉,想來是個有背景的,不知是哪個綏靖區的,估摸是跟主子到理藩院值差的。”

帝國的藩屬貴族都要分批到理藩院值差,所以李君威對此並不陌生,但林君弘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出了那事後,我派人去理藩院問了,京城值差或來朝覲的滿蒙勳貴家裡都沒有那樣一個姑娘。”

李君華道:“當日雖說氣憤至極,但轉過頭一想,那女子膚色樣貌與蒙古女子殊異,衣着打扮不似滿蒙,與書中所載的天方教貴女頗類。”

“那又如何?”李君威問。

李君華笑了笑,捏了捏弟弟的胖臉說道:“西域葉爾羌人來朝之事,你應該知道啊,就是送你寶石的那羣人。”

李君威眼睛瞪大:“那羣人是葉爾羌人?”

由不得李君威畏縮,他們都知道葉爾羌人來朝進貢,住進了四方館裡,近日來頗受帝國重視,自己要是不由分說去打人家一頓,可是會惹大事的。

“若不是葉爾羌人還好說了。”林君弘也說道。

兄弟三人都清楚,那日街上衝突,皇上肯定是知道了,卻佯作不知,這事也就過去了,可事後林君弘和李君華一合計,才察覺對方可能是葉爾羌使團,而使團來朝,身爲太子的李君華和勳貴之首的誠王林君弘都是要與對方見面的,這要是見了面,對面借題發揮,那紙可包不住火了。

若不是葉爾羌這等外藩使團,而是內藩的滿蒙親貴,兄弟三人倒是不懼的,內藩的貴族哪裡有敢招惹這三位的。可偏偏是外藩使團,想要繼續瞞着這個事,就不能無所作爲了。

“太子,怎麼辦?”林君弘問。

李君華道:“私下接觸一下,看能不能把這事私了了。” Wшw¤ Tтkā n¤ C 〇

林君弘點點頭:“好,我就這就去辦。”

李君華問:“你準備怎麼樣讓對方就範?”

林君弘道:“你我兄弟三人的本事,完全可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呀。”

李君華點頭,表示明白了,這三兄弟不想那事鬧大,對面也不敢招惹這三人,不然一個太子一個王爺外加一個皇帝最寵的皇子,把葉爾羌的事搞黃還不簡單嗎?

正如阿都拉所說的那樣,一個斷手的人在京城並不難找,更不要說是一個異族人,當日天橋衝突之後,林君弘就命人跟上對方,觀察情況,卻被甩開了,便立刻動用在京城治安廳的關係,找到了京城所有的藥鋪醫館,畢竟斷手可不是小傷,能治這種傷的人可不多,這些佈置也就得到了回報,林君弘的手下得知了當日毆打李君威的胡人武士阿古的下落,但林君弘並不知道,葉爾羌使團中,也因爲那日的衝突起了變化,阿都拉不想在求取帝國支持的過程中,因爲招惹了帝國的一些勳貴半途而廢,因此想一勞永逸的處理掉阿古,而善良的葉爾羌別吉迪麗古麗卻不想自己忠誠的衛士落得這般下場,協助他逃出了四方館,併爲他找地方療傷,只是到底被阿都拉猜中了心思,派來人殺手準備幹掉阿古。

醫館黑暗的後巷裡,四個蒙面人把阿古和迪麗古麗圍在了中間,他們手持順刀,眼睛在阿古身上打量着,其中一人用低沉的語氣說道:“小娘們,我家公子要我們幹掉的是這個韃子,和你沒有關係,速速滾開。”

迪麗古麗擋在阿古身前,說道:“你們家主子那日不是說這事了了嗎,爲什麼還要下手追殺?”

蒙面人臉色微變,他哪裡知道什麼了不了的,只是有人僱他們殺人,當着這女子說這一番話罷了,眼瞧着圓不下去,蒙面人提刀上前,阿古此時臉色蒼白,站立都不穩,勸說道:“別吉,您快些離開吧,他們只是尋我報仇罷了,您身份尊貴,可莫要惹上這些髒事,這幾個雜碎我來對付。”

“狗韃子,看誰是雜碎!”幾個蒙面人不再廢話,圍了上去。

卻忽然響起弓鳴箭嘯,不等蒙面人察覺,方纔叫囂的頭目扔了刀抱着腿嚎叫起來,衆人低頭一看,一支羽箭已經透其大腿,冷白箭頭上滴滴答答的掉落着血滴,繼而又是箭矢射來,其餘三個蒙面人也是中了箭,或穿腿而過,或刺穿肩胛,箭箭精準,卻又不傷及要害,眨眼的功夫就全撂倒在地了。

迪麗古麗嚇的花容失色,倒是阿古久在戰陣,已經聽出箭矢射來的方向,擋在了迪麗古麗前面,迪麗古麗捂着臉好久,發現並無人攻擊他們,才側身偷瞧。不知何時,巷口出現了一輛輕便的馬車,車頂站着一少年,一身金黑兩色的大袖袍服,手中一張通體純黑的硬弓,那少年長身玉立,迪麗古麗只覺得初見時彬彬有禮,溫潤如玉,不曾想今日持弓勁射,雙眸卻似冰花一樣冷冽。

一隊護衛從車後徐進到了迪麗古麗身邊,把四個蒙面人制住,侍衛長拽下他們的蒙面,露出幾張帶疤的臉來,立刻就是刀把子砸下去,砸的四人跪地求饒了,侍衛長才是問:“誰讓你們殺人的?”

“小人也不識得,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韃子,給了銀錢,說殺了這個斷手的男人,放了這個小娘子,還讓當面說是公子要殺的........。”到這個時候,殺手自然不會隱瞞。

這時,林君弘也是走來,問道:“想公辦還是私了?”

殺手自然不敢招惹治安官公辦,他們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在京畿重地天子腳下謀殺,罪過更大,連求饒私了,林君弘道:“那就私了吧。”

林君弘也不想惹來治安官,自然是同意的,安置蒙面人的侍衛紛紛上手,拔刀把這羣殺人的耳朵切了一半下來,殺手們疼的哇哇直叫,侍衛長說道:“滾出京城,讓我的人看到缺半隻耳朵的,即刻殺了不饒,滾!”

殺手們連滾帶爬的跑了,林君弘對迪麗古麗欠了欠身子,說道:“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迪麗古麗還有些失神,微微點頭,問:“能不能先把阿古安置好,他的傷很重。”

林君弘點點頭,示意侍衛去安排,便轉身帶迪麗古麗走向馬車,阿古大喊:“別吉,您不能跟他走,這個人定有圖謀,請您速速去聖裔的身邊,在這裡,只有聖裔才值得您信賴。”

阿古用力反抗,已經到了車邊的林君弘彎弓搭箭,一箭激射向阿古,把他耳朵上的骨制耳釘射了個粉碎,林君弘清朗的聲音傳來:“再多話,就射你的腦袋。”

二人進了馬車,迪麗古麗打量着車內掛着的弓箭、刀劍和槍械,而林君弘則自顧自的爲迪麗古麗沏茶,迪麗古麗見他手法細膩,很有美感,舉止落落大方,低聲問道:“我叫迪麗古麗,我該怎麼稱呼閣下呢?”

“林君弘。”

“君弘?帝國的誠王殿下?”迪麗古麗張開小嘴,不敢相信。

林君弘奉上香茗一杯,微笑點頭,迪麗古麗問道:“那前幾日被阿古打哭的孩子是?”

“陛下最寵愛的三皇子。”

“那舉槍要打死阿古的那位?”

“太子殿下。”

迪麗古麗聽到這裡,一向落落大方寵辱不驚的她已經有些坐立難安了,她低頭思索着,而林君弘則喝着茶靜心等待,期間只是有侍衛來報把阿古送到了另外一個醫館,並且付了診療費,許久之後,迪麗古麗問:“非常感謝殿下救了我,敢問有什麼是我能爲殿下效勞的嗎?”

林君弘道:“那日在天橋與別吉起了衝突,是我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太子殿下年少,因弟弟被打而衝動,靜心下來後,也很後悔,所以我們想與別吉和解,忘卻這段不愉快,日後不要再舊事重提。”

“啊?”迪麗古麗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即便林君弘殺了她,也不如這個要求來的意外。

“只是這樣嗎?”迪麗古麗問道。

林君弘點點頭:“這事關太子清譽,實不是小事,別吉願意配合,便是我們兄弟的朋友了。”

迪麗古麗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的。”

林君弘問:“也希望你能與貴國使團說清楚,也不要再提。”

迪麗古麗笑了:“不用和阿都拉他們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身份,聖裔如果知道你們的身份,還會僱人殺阿古的時候嫁禍你們嗎........。”說到這裡,迪麗古麗捂住了小嘴,她無意間說出了兩個秘密,一個是葉爾羌使者在天子腳下僱兇殺人,另外一個就是還要嫁禍給帝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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