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透剛剛掛掉電話,厲宅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挨挨擠擠圍了一羣人,更有人扛了攝像機,“厲夫人,對於網上說是您僱傭打手害死錢莉莉的事情,請問您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麼?”
“厲夫人,對於這件事情我們想對您做一次採訪,請您讓我們進去可以麼?”
“厲夫人,您這樣不做任何迴應,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您做的麼?”
司徒透坐在沙發上,聽着外面的吵吵嚷嚷,心中格外煩亂。
有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
本想着她不理,外面的記者就會散去,可她完全低估了這羣記者的“敬業”精神,不但原來的記者等在外面不肯走,新來的記者也越來越多。
司徒透長長呼出一口氣,終於有些忍不住,豁地打開門。
記者見到司徒透出面,呼啦一下子全都圍了過來,“厲夫人,請您對這件事情做個迴應吧。”
司徒透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樣子,“我不知道要回應什麼,因爲自始至終我對這件事情都毫不知情,我也是今早看了新聞才知道莉莉已經去世了。我既不是什麼娛樂明星,也不是什麼貪官污吏,各位實在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費精力了。”
那羣記者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十分不滿意,依舊咄咄逼人,“您這樣說,是不是您想要推脫責任?”
司徒透有些不悅,“沒有的責任,哪裡來的推脫?”
話音剛落,只聽人羣中有人尖叫一聲,“司徒透,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司徒透循着聲音看去,雖沒有見到喊話的人,卻見到一隻雞蛋迎面向自己飛過來。
一個躲閃不及,那個雞蛋結結實實打在了司徒透的額頭上,蛋殼蛋液糊了她一臉。
司徒透吃疼,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周圍的閃光燈不停地閃爍着。
“請問厲夫人,像剛纔這種行爲,會不會也會受到您的報復呢?”
“她會不會報復我不知道,”人羣中,突然響起男人性感而有磁性的聲音,“但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在訓斥自己的臣民,聲音一旦響起,原本吵鬧嘈雜的環境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人羣中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司徒透看着這個身材偉岸,霸氣十足的男人像自己走來,“厲君措,你怎麼……”
厲君措在她身邊站定,盯着她臉上的蛋液,凌厲的目光一斜,頓時讓人遍體生寒。
“是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在厲家的地方撒野?”
帶頭的幾個記者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記者清了清嗓子,“厲少,我們這也是想要還大衆一個真相。”
厲君措冷哼一聲,“真相就是有人造謠生事,再不離開,你們背後的主子也保不住你們。”
帶頭的記者還有些不甘心,但氣勢明顯弱了下來,“您這是對我們赤裸裸的威脅,您就不怕……”
“我厲君措怕過什麼?”厲君措徹底不耐煩了,“你們想報道什麼就去報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一羣記者一時之間都沒了話,厲君措不怕他們,可他們害怕厲君措,如果真的惹惱了這位混世
魔王,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來這件事情不是厲夫人做的,咱們都散了吧。”
人羣中有人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記者紛紛悻悻地離開了。
厲君措沒理會他們,從口袋中掏出手帕,皺着眉頭將司徒透臉上的雞蛋液仔細擦掉。
司徒透抿了抿嘴巴,“喂,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厲君措一邊擦着她的臉,“我不回來行麼,你就不能好好在屋子裡面待着,非要出來幹什麼。”
司徒透想拿過手帕自己擦,聲音弱弱地,“我本來也沒想出來的,可是他們不肯走,對不起哦,而且我這不也沒有什麼事麼。”
厲君措將她要拿手帕的手擋開,“怎麼叫有事,你不知道你這樣有人會擔心麼!”
司徒透的心陡然一顫,咬了咬嘴脣,“那個人……是你麼?”
厲君措已經將她的小臉擦淨,沒回答她的話,拉過她的小手,把手帕塞進她的手裡,“能幫我洗乾淨吧。”
說完,男人大步走進了屋裡。
司徒透看着男人的背影,緊緊攥了攥手中的手帕,他,是關心她的吧?
厲君措有時候都懷疑自己不是地球人,是不嘴硬會死星人……
司徒透回到房間的時候,厲君措已經換上了一身更爲莊重的西服。
“是要去參加錢莉莉的葬禮麼?”
厲君措淡淡應了一聲,“你好好在家休息。”
“逃避不是辦法,我和你一起去。”
男人眉心微蹙,沉吟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原本應當是新年一片紅紅火火喜氣洋洋,蘇家裡裡外外卻死氣沉沉。
司徒透跟着厲君措下了車,感受着來來往往弔唁的人看她的怪異眼神,咬了咬嘴脣。
厲君措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輕輕攥了攥,“別擔心,有我在,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司徒透衝厲君措抿嘴一笑,“走吧。”
錢莉莉的靈堂。
錢母早已經哭得死去活來,期間還有好幾次背過氣去,錢父一下子好像滄桑了好幾十歲,扶着自己的夫人直嘆氣。
蘇頌宜一身莊重而嚴肅的黑衣,站在靈堂前向一一來弔唁的人微微鞠躬致意。
男人看起來又消瘦了一大圈,兩個眼睛下面掛着濃重的黑眼圈,不復往日王子般的溫潤氣質,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來。
因爲看過他最好時的樣子,再看到男人這副樣子,總讓人覺得心中格外發酸。
司徒透站在靈堂前,還未等向錢莉莉鞠躬,就聽到有人衝她喊道:“你怎麼在這裡!”
司徒透擡頭,就看到錢母瞪大了通紅的眼睛,憤怒地看着她,“你這個小賤人,害死我的女兒,怎麼還有臉來這裡!你給我滾出去!”
說着,錢母就已經撲了上來,張牙舞爪就要對着司徒透動手。
厲君措將司徒透護在身後,蘇頌宜攔住錢母,“岳母,您冷靜些,這件事情和小透沒有關係。”
“怎麼就沒有關係?無風不起浪,頌宜,你可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啊,莉莉才走,你就向着這個外人了!”說着,又是一陣哀嚎。
司徒透聽得頭疼,“
伯母,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那個專門襲擊穿紅衣女人的男人。我沒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無論如何請不要在莉莉的靈堂鬧,驚擾了亡靈就不好了。”
錢母哪裡聽得進這些,衝上來就要打司徒透。
厲君措像一堵山一樣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擋住了錢母尖銳指甲的抓撓。
他不是沒有辦法震懾住錢母,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理解錢母的喪女之痛。
他和司徒透是來弔唁的,不是來鬧事的。
錢父還算是有些理智,心中雖然也對司徒透有氣,卻還是和蘇頌宜一起將錢母抱開了。
蘇頌宜有些抱歉地衝司徒透點了點頭,“對不起,你還是先到別的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岳母情緒穩定一些了再來拜祭也不遲。”
說完,他又看向厲君措:“厲少這邊請,家父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司徒透看了厲君措一眼,“嗯,也好。”
蘇家的人將司徒透帶到了安靜的小茶室裡,又爲端上來一壺茶,細心爲她倒好。
司徒透揉着腦袋,盯着那個爲自己倒茶的清秀姑娘,“上次來蘇家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你,是新來的嗎?”
倒茶的姑娘手微微一顫,險些將茶灑出來,“額,嗯,對啊,我纔來沒有多久。”
她緊張的舉動讓司徒透感覺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您請慢用,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就可以了。”說完,姑娘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司徒透盯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頭,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被誣陷的事情很蹊蹺。
如果不是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會鬧得這麼大。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杯中的茶水喝光。
可能是屋子中的空氣不流通,她只覺得今天的茶室格外悶熱。
她將外套脫去,可還是覺得熱得受不了,整張臉也變得通紅。
她這是怎麼了?
倒茶姑娘走出門外不久手中的電話便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甜美異常,“辦妥了麼?”
倒茶姑娘點點頭,“你放心,劑量不小。”
電話那頭的女人嘴邊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錢很快會打到你的賬戶裡,以後你換個工作吧。”
此時的司徒透,一個人坐在茶室裡,渾身又癢又熱,不停地用手爲自己扇着風。
茶室的門豁地被打開,蘇頌宜走了進來,衝她點點頭,“小透。”
司徒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一切正常,“嗯,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那邊都忙完了麼?”
“還沒有,岳母去休息了,我來看看你,如果你還想要拜祭莉莉的話,就在這個時候吧。”
司徒透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說着,她站起身來,還沒走兩步就發現整個人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腳下一軟,幾乎是整個人栽到了蘇頌宜的懷裡。
蘇頌宜將她扶住,“小透,你怎麼了?”
司徒透紅着小臉,眼神迷離的擡頭,聲音也變得格外柔軟,“頌宜,我……”
感受着她身體傳來的灼燙,蘇頌宜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