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逐漸的人聲鼎沸起來,經歷了戰亂的蕭條之後,隨着高謹統一了徐州全境,這裡總算暫時不必再有戰亂了。再加上官府的新政,免除了絕大多的賦稅,流民日增,人口也逐漸的增加,一些南遷的家族也逐漸開始回鄉安頓,整個下邳城生機盎然,行人如織。
位於城東的一處不起眼的治所裡,圍滿了青壯,現在下邳三大營徵募軍士,憲兵營在城南,陷陣營在城北,白耳營在城東,俱都在招募青壯。
這三大營作爲主要的攻擊力量,軍餉是最豐厚的,營中的伙食也是最好,據說乾飯管飽,隔三岔五還要殺一頭豬改善伙食,這樣的好事,在這亂世之中自然成了香餑餑,因而前來碰碰運氣的人猶如過江之鯽。
只不過這三大營也有分別,憲兵營招募的條件是必須會騎馬,單這個條件就足以令大多數人望而生畏,雖然這裡處於北方,可是真正善騎馬的人還不多,世家大族倒是有不少這樣的人,可是富戶世家的子弟誰願意從軍嗎?
而陷陣營的條件與白耳營相當,不過也有分別,陷陣營招募的人數不多,只有五百人,可是白耳營卻不同,要招募的是一千多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到哪個營加入進去更加方便一些,一時間,整個白耳營的徵募處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到在治所裡喝着茶,軍侯則將合格的應募名冊一份份的傳遞過來,陳到翻閱着名冊,提起硃筆,對中意之人畫個圈便可。
陳到這幾日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一開始,他對高謹滿懷惡意,可人就是這樣,一旦回頭想來,再重新看待事物時,心境就完全不同。
願賭服輸,既然立下了賭約,陳到也就定下了心,也怪不得別人,現在陳到則將全部的心神全部撲到了重編的白耳營上。
這時,一個軍士過來稟報道:“陳將軍,有一人姓周名倉前來求見。”
“周倉是誰?”陳到略略思索,在確認並未聽說過此人之後臉上浮出不滿之色,還以爲是哪個要鑽營門路之人,高喝道:“告訴他,不見,要從軍,大可自己去應募。”
那軍士猶豫了一會,道:“此人帶來了一份書信。”
陳到更是不爽,怒道:“不管是誰舉薦,白耳營有白耳營的規矩,豈能因爲有別人的舉薦,便讓他們進來,若是熱刺,營中的綱紀豈不是要崩亂?”
那軍士再不敢說話,唯唯諾諾的正要退出去,陳到心念一動,道:“是誰的舉薦信?”
軍士連忙答道:“乃是陳宮陳別駕。”
陳到冷哼一聲:“早聞陳宮是個魯直之人,想不到他竟也是如此,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他冷然一笑:“既是他來舉薦,便教那個周倉進來說話,我要親自考校他,若是他真有本事便罷,若是沒有本事,立即將他驅走。”
陳到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陳宮不是要舉薦嗎?既然如此,他索性見識見識這個周倉,從嚴的考校,這樣一來,算是賣了陳宮的一點面子,到時候再將周倉趕走,也讓陳宮無話可說。他主意已定,便令軍士去叫人。
過了片刻,周倉孤身進來,陳到定睛一看,只見周倉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餘,甚是颯爽,一時不由心裡讚歎一句,方纔肚子中那股怨氣化爲烏有,便真的起了考校之心,忘了周倉一眼,道:“你便是周倉。”…。
周倉行禮道:“回將軍的話,某便是周倉。”
陳到不動聲色的問:“你和陳別駕是什麼關係,他爲何要舉薦你。”
周倉不敢隱瞞,將山陽縣遇見陳宮之事俱都相告,最後道:“某與這百來個兄弟,俱都有些氣力,陳別駕見了我等,是以介紹我等來將軍營中某一個出路,望將軍收留。”
陳到得知了原委,這才釋然,便道:“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也不是隨意便能收留的。”他目光落向廳內一邊的一方石鎖,道:“不若這樣,這石鎖足有八十斤,若是你能舉起,我便可看在陳別駕的面上,讓你和你的弟兄入營如何?”
周倉撇了撇嘴:“這有何難。”說完毫不猶豫走向石鎖,不需運氣,竟輕輕鬆鬆的將石鎖提起,在手中穩穩當當的掄了幾圈,朝陳到道:“將軍,如何?”
陳到不由吸了口氣,這石鎖足有八十斤,就是尋常人提起尚且吃力,而這個大漢竟面色如常,揮灑自如,這樣的神力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可是這個周倉卻行動自如,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凝滯。
他點頭道:“不曾想壯士竟有這般的神力,爲何從前竟未聽說過你。”
周倉訕訕一笑:“山野村夫,令將軍見笑。”其實周倉確實已有了些名頭,至少在黃巾殘軍中如雷貫耳,只不過以往的事不好提起罷了。
陳到大喜,當即任命周倉爲校尉,周倉遂又舉薦裴元紹,陳到亦興致勃勃的考校了裴元紹一番,亦是掩飾不住欣賞,以裴元紹同爲校尉,收編周倉等人。
卻說高謹在徐州吸納流民,又招募軍馬,效果顯著,來投軍者不但有周倉、裴元紹,還有劉闢、龔都人等,一時間聲勢浩大。
之所以如此,除了高謹收納流民頗得人心之外,打擊豪強亦很是得到流民的擁護,許多黃巾餘黨,原本落草爲寇,也紛紛依附過來。
此時高謹帳下的戰將已有數十員之多,兵戎之盛,隱隱超過了袁術,在中原之地,與曹操並立。
不出幾月,河北傳來消息,袁紹大敗公孫瓚,自此之後,整個河北盡入袁紹囊中,袁紹獨佔翼、幽、青、並四州,帶甲之士八十萬餘,也正是這個時候,高謹召集衆將,不得不改變整個徐州的方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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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敵人是袁紹,下個月一號起每天一萬字,最近與哦點事,所以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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