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淑在得到參考數據之後，很快就想通了之前的錯誤之處。
“我忽略了商店和電影院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商業邏輯。
“商店賣的都是生活必需品，有硬性需求，不論人們有錢沒錢，都得去商店。所以再怎麼偏的地方，也總會有一家。
“而且，商店可大可小，開起來也幾乎沒什麼成本。
“但電影院不一樣，人們沒錢就不會去進行這種娛樂活動。
“而且，開電影院的成本很高，即便是一家小電影院，投入也很大。
“所以一些小地方、窮鄉僻壤，一家電影院都沒有也是很正常的。商店的邏輯並不適用於電影院。
“我太蠢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許彤看了看付晨，有些疑惑：“那對方怎麼會兩次都猜對了？這種問題真的很難吧？”
付晨認真思考片刻：“對方確實比我們更有自信，不僅兩次全都答對，還全都追加了投資。
“田釩還說，他們會答對所有問題。
“難道他們從某些渠道掌握了市場調研這些題目的信息？還是說他們現實中的職業做過類似的調研？”
李仁淑也在思考：“民生類問題和日常生活的物價強相關，焦洪濤看起來是個窮人，在這方面應該比較有優勢。
“但田釩的自信應該不全是來自於焦洪濤，也是來自於他自己還有楊慧。
“如果說現實中有哪個職業對這類問題特別擅長的話……或許是精算師？或者數據分析師？
“也有可能是他們先一步發現了『虛擬員工彙報數據』這個機制，所以有所準備。”
許彤安慰道：“沒事，這才兩道題而已，後面還有機會。
“至少我們現在已經摸清楚這遊戲的基本套路了。
“即便對方目前展現出來的常識比我們要好一些，但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
“最關鍵的還是要提前收集數據，然後做好數據推算。
“你看，仁淑在得到虛擬員工給的數據之後，不就立刻意識到正確答案了嗎？
“我們多記一些數據，再結合仁淑的數據推算能力，之後題目的成功率一定會越來越高的！”
付晨點了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虛擬員工提供的這些數據都記下來，說不好其中的哪一條未來就會成爲市場調研的參考答案。”
李仁淑想了想：“這個工作，有可能讓蘇嬸來完成嗎？”
許彤搖頭：“不能。我問過蘇嬸了，她的電腦上並不會彈出類似的彈窗。”
李仁淑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也就是說，員工向高管彙報工作，而高管彙總信息後向總裁彙報。
“這倒是也符合現實中公司的流程，員工一般都沒有直接向總裁彙報的渠道。
“但這也意味着我們必須分出一個人來，時刻盯着電腦屏幕，記下所有的這些數據。
“這很難。
“在沒有紙筆和記事本軟件的情況下，數據少的時候還好說，數據多了就很容易記混或者忘掉。”
付晨提議道：“我們三個輪流記憶吧，每人記三分之一，或者兩個人各記二分之一。
“一個人記全部的話，確實很容易記混。
“之後我們彙總一下數據，按照四個領域分門別類地強化一下記憶，這樣在自選類別的時候，就可以讓專門記憶過這個類別的人去答題。”
李仁淑點了點頭：“嗯，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付晨立刻前往自己的那間高管辦公室：“我這就去盯着電腦屏幕了，下一輪你們兩個去答題，加油！”
李仁淑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把許彤設置爲外出調研的人選，提交申請。蘇秀岑那邊再次很快地通過了審覈。
許彤又說道：“對了，除了數據之外，我還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機制。
“『人文關懷』那一欄，出現了特殊的員工，基本上都是因爲工傷而導致的癌症，治癒率各不相同，我們可以用兩種不同的方案治療，也可以直接裁掉。”
李仁淑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相應的界面。
只不過此時工傷員工已經變成了兩名。
這也意味着常規治療的總支出變成了2000分鐘簽證時間/月。
這些工傷員工並不是公司中的正常員工變的，但詳情頁上同樣寫着在公司中的工齡，而且普遍比正常員工要長得多。
李仁淑認真思考之後說道：
“既然是工傷，那就大概率是不能直接裁掉的。
“這畢竟是審判類遊戲，做出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要考慮道德因素。
“先保持現狀吧，特殊治療雖然更有可能把員工給治好，但5000一個月太貴了，我們目前沒有那麼充裕的資金。”
離開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公司的賬戶餘額。
【第17有限責任公司】
【2月公司賬戶餘額：109000分鐘簽證時間】
【3月預估收入：80000分鐘簽證時間】
【3月預估支出：82000分鐘簽證時間】
……
外場中，新一輪的市場調研開始了。
許彤還是第一次來到外景的場地。
盯着對面的田釩看了一會兒之後，許彤靠近李仁淑的耳邊，低聲說道：“田釩應該是個老闆，而且是那種很強勢的老闆。”
李仁淑有些意外：“嗯？你怎麼知道的？他明顯是第8社區的核心人物，但我確定不了他的職業。”
許彤解釋道：“相信我一個資深HR的直覺。他應該是個和汪勇新差不多類型的玩家，絕對非常聰明也非常果斷，一定要小心。”
李仁淑點了點頭。
【現在，請第8有限責任公司選擇商業領域。】
田釩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湊近麥克風：“科學。”
李仁淑並沒有太驚訝，這倒是也在她的預期之內。
雖然讓焦洪濤一直回答民生類問題，對第8社區來說會有更大的贏面，但他們多半還是傾向於先把四個領域的問題都看一遍。
【一座城市的核心區面積約700平方公里，假設每座路燈功率爲150W，請估算該城市核心區一天內因路燈照明而消耗的電量。】
平板電腦上的輸入欄寫着，這次答案的單位是『千瓦時』。
第8社區的兩名玩家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顯然，他們對於這個問題也沒什麼頭緒。
相較於之前的兩個問題，這道問題的難度陡然提升了。
不論是缺少已知條件，還是口算出現錯誤，都有可能導致答案錯得離譜。
但許彤和李仁淑卻隱約浮現出驚喜的表情，只是在努力控制着不讓對方輕易地看出來。
因爲之前許彤曾經在電腦上看過的那些數據中，就有相關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