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慮了,臣妾今日來,只是爲了給皇后娘娘請安而已。”
皇后挑眉,端起一旁桌上的茶具,抿了一小口,說:“南婕妤近日來真是變化好多,真叫本宮不習慣!”
南錦兒笑笑不說話,就這麼站着,皇后便對她說:“坐吧!”
“謝皇后娘娘。”南錦兒在一旁的座兒上坐下,小宮女端上一杯茶放在她身邊的桌子上,便退了下去。
兩人聊了幾句,南錦兒便起身離去了。皇后起身,讓芸兒攙着回了屋。
“芸兒,可看出什麼破綻來?”
皇后坐在榻上,芸兒站在她的身邊,微微頷首,細細道來:“奴婢看不出什麼破綻來,不知是真的轉了性子,還是藏着掖着……”
“你瞧她的一舉一動,都讓本宮覺得她初入宮一般,爲人處事小心謹慎……芸兒,你還記得她入宮時的樣子嗎?”皇后突然抓住芸兒的手,注視着她。
芸兒轉了轉眼珠子,後答道:“奴婢記得。當日南婕妤與瑾妃一同進宮,二人都是禮儀兼備,溫柔婉約的模樣。”
“恩,”皇后點頭,接着說道,“可這樣的日子不長,沒幾日功夫,她就變得囂張跋扈起來……芸兒,今後對她還是堤防着點兒較好,免得被她耍計謀蒙惑了我們!”
“奴婢記下了。”
皇后將手放在桌上,“咯噔”“咯噔”,一下沒一下得將手指甲與桌面碰擊,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暗了下去。
皇帝坐在養心殿裡,翻看着一本又一本的奏摺,最後終於和上奏摺,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安宇壽見宮女正要端着茶送上去給皇帝,於是急急攔下她,結果她手中的茶杯,差她去了,自個兒上前給萬歲爺。
“皇上,喝口涼茶驅驅暑吧!”
皇帝睜開眼睛,瞧見安宇壽正端着一杯茶遞與自己面前。於是接過他手中的涼茶,喝了一小口,便放下,嘆氣道:“如今恪波爾朝無望與我朝議和,看來這場戰是非打不可了!哎……”皇帝搖着頭,又伸手翻了翻奏摺。
安宇壽在一旁頷首道:“皇上不必傷神,我朝文人武將數不勝數,此場戰役定能取勝!”
皇帝聽後,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黎將軍雖大過不少勝仗,卻也打了不少敗仗,此次戰役非同小可,他去,怕是有風險;冉將軍太年輕,戰場上的經驗還不夠,此次大戰,萬一失手……置於南將軍,雖是常勝將軍,可近日與他發生那般不愉快,怕是他以老推辭,不上戰場!”
“皇上,您不必擔心。咱們手裡不是還握着南婕妤這張王牌嗎?”安宇壽神秘兮兮地說着,皇帝歪着頭看着他,先是沉思,後是大喜:“朕怎沒想到?!安宇壽!多虧了你啊!賞!一定要賞!”
安宇壽急忙跪下,喜顏道:“奴才叩謝皇上!”
尹父已逝三日,這日即將屍體拿去安葬。這日是八月中旬,烈日當空,尹府上下都出去安葬尹老爺了,只留劉管家在家中守着。
墳前,馥雪跪在地上,重重地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爹爹,您一路走好,女兒不孝,此生無法回報爹爹,但願來世還能與你做父女……”馥雪趴在墳前,泣不成聲。
鸞兒上前跪下,也磕了三個響頭後,便拉着馥雪的手,對墓碑說:“老爺,感謝您多年來對鸞兒無微不至的照顧,您對鸞兒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可鸞兒終究是個下人,無法給您盡孝盡忠。不過請老爺放心,鸞兒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馥雪看着鸞兒,停止了哭泣,拉起鸞兒走到尹母的面前,說道:“娘,明日我便動身回宮了,您身邊也沒個人陪着,照顧着,我實在是不放心。鸞兒自小就被你們帶大,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不如娘收了鸞兒做義女,留在您身邊陪着您吧!”
鸞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馥雪,急忙搖頭:“小姐……萬萬不可阿!鸞兒不過是個下人,怎可做夫人的義女……”
“鸞兒,你不必推託,你看着我長大,照顧我無微不至,就如同長姐一般。如今宮裡有羽沐陪着,不必擔心,你且安心的陪在娘身邊,照顧娘。”馥雪雙手握住鸞兒的手,又衝尹母笑。
尹母欣慰地點點頭,表示答應收鸞兒爲義女。馥雪高興地忙對鸞兒說:“長姐,日後娘就託付給你了!”
鸞兒喜極而泣,看看尹母又看看馥雪,笑着點頭。
馥雪又對尹母說道:“娘,給鸞兒換個名兒吧,這下人的名兒不適合咱們尹家
大小姐。”
尹母笑望着鸞兒,想了想,說:“沛嵐,尹沛嵐,如何?”
“沛嵐……沛嵐……”馥雪反覆唸叨着,突然笑着說:“這個名兒好!”
“沛嵐謝夫人賜名!”沛嵐趕緊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卻被尹母拉起身兒來。只見尹母微帶着笑容說道:“還夫人夫人的叫那?”
沛嵐會意一笑,喊了一句:“娘!”
“唉!聽着我啊,心裡舒服!”尹母伸手握住沛嵐的手,合不攏嘴。
琉烈站在一旁,看着衆人臉上都掛着笑容,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回到尹府中後,馥雪便帶着鸞兒進房裡換了一身衣服,並對她說道:“一時沒有什麼好看的衣服給你穿,你且穿我穿過的衣服吧,晚點兒讓裁縫過來給你量一量尺寸,做幾套新衣裳。明日我再陪你上街上看看,給你買些首飾……”
“小姐……”
“今後阿,不準叫我小姐!你如今是我長姐,往日裡見面,你且喚我的名字即可,知道嗎?”馥雪佯裝生氣,撅着嘴巴看着沛嵐。
沛嵐笑着點頭,“好,那今後我便喚你馥雪。馥雪,你對我已經很好了,能讓我做尹家的女兒,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那些首飾衣服的,都不必再爲我破費了……”
馥雪搖頭,拉住沛嵐的手,柔聲道:“如今你不必見外,這些都是必須的。往後還得給你找個如意郎君,給你備嫁妝呢……對了,說到出嫁,沛嵐,日後若是有如意郎君了就捎信給我,我讓皇上給你們賜婚!”
“馥雪!說什麼呢……”沛嵐害羞地低下頭,馥雪捂嘴笑道:“好啦好啦,不取笑你了,快些出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廳內的白燈籠都拆了,換上了喜慶的顏色,衆人都脫下了白衣,穿的花花綠綠的。沛嵐打扮着小姐的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倒是驚豔了不少人兒。
尹母牽着沛嵐的手朝正中間走去,她看着沛嵐,笑着說:“我的女兒就是這般國色天香!呵呵呵。”後又對着衆人說道:“從今日起,沛嵐就是咱們尹家的大小姐,今後你們都要以大小姐相稱!”
馥雪站在一旁微笑着,琉烈站在她的身邊,衝她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