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沒有多少皇子,凌嬪懷孕,他抱有了極高的期望。可沒想到,皇后竟然爲了害梅貴妃和蘇諾而把凌嬪的孩子給弄沒了。
蘇諾是他爲曄兒挑選的兒媳,她這樣容不下蘇諾和梅貴妃,是因爲兮兒!他沒想到,皇后竟然這麼恨兮兒,還稱兮兒爲“那個賤人”,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不是臣妾想要梅貴妃死的,是她謀害皇嗣,罪應處斬!皇上不信可以去問問凌嬪啊,真的是梅貴妃和蘇諾謀害凌嬪的!臣妾字字屬實,絕無欺瞞啊!”皇后跪倒在地上。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剛纔的話你並沒有否認,可見你都是默認了的。臣女沒有想到,臣女的舅舅家出了一點意外,竟成了皇后娘娘威脅凌嬪娘娘的利器。
可憐凌嬪娘娘爲了父兄,不得不打掉孩子,順從皇后娘娘的意願。皇后娘娘,你也是做父母的,你的孩子就是人,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
你爲了你的孩子拿別人的父兄去謀算別人的孩子,你這麼做,午夜夢迴時,不會被噩夢驚醒嗎?”蘇諾極爲受傷的看着皇后,句句都站在道德的最高點譴責皇后。
鎮國公府的事是瞞不住的,因爲這件事,寧王府世子妃小產了是不錯,可凌嬪也因爲這件事沒了一個孩子,也算是爲凌誠勳犯得錯付出了代價。
更何況寧王府世子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在寧王府世子妃小月子的時候惹寧王府世子妃傷心。
寧王府世子和寧王府世子妃感情深厚,知道寧王府世子妃擔心父兄,所以這個虧寧王府只能嚥下了。
皇上若是有心查,這件事是絕對瞞不住的,與其皇上查出來,不如她主動攤開。
她這樣說了,皇上就算查出來了也不會太生氣,橫豎有皇后當炮灰承受皇上的怒火。
自己的孩子都沒了,誰還有心思管自己兄弟的孫子?
“皇上,臣妾絕對沒有謀害凌嬪的孩子,臣妾有了小八,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臣妾從來都不敢奢望小八有什麼造化,小八自幼體弱多病,纏綿病榻多年,又心性單純。
臣妾是一心只想小八能夠健健康康的生活,能夠娶妻生子,讓臣妾盡享天倫之樂罷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求皇上爲臣妾證明清白,哪怕是讓臣妾立即去死了,只要皇上心中明白臣妾是清白的,臣妾也死而無憾了。”梅貴妃欲語淚先流,一雙美眸泛着盈盈淚光,卻不肯落下一滴,看向皇上的眼中滿是情意,輕微地抽泣,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梅貴妃半句不提皇后陷害她,只說自己的委屈,又提到飽受病痛折磨的墨霖煜,話裡還各種對皇上表達情意。別說是皇上了,就是蘇諾看着,也覺得這樣的梅貴妃分外惹人憐愛。
蘇諾不得不讚嘆一聲,梅貴妃的情商高啊,這演技這說話,簡直是往皇上的心窩子上戳啊。
什麼話能夠惹皇上心疼梅貴妃就說什麼話,不愧是盛寵不衰的梅貴妃。
看見自己的愛妃如此傷心又倔強,皇上的心都化了。想到自己單純病弱的幼子,又想到幼子每每病發時自己的愛妃衣不解帶的服侍照顧,更是心疼了。
皇上忙將梅貴妃扶起來,“有朕在,誰敢冤枉你?”
“皇上,臣妾沒有冤枉梅貴妃,皇上不信可以去問問凌嬪,昨天在場的所有宮女都可以作證!”皇后見皇上對梅貴妃和顏悅色,心中更恨了。
“哼,朕當然要問,朕不止是要問,朕還要查清楚!”皇上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朝裡走去。
“參見皇上!”凌嬪早就聽完了全程,皇上一進來,她就掙扎着起來行禮。
“不必多禮。”皇上略一擡手,阻止了她行禮,“朕聽說你小產了,特來看看你。”
“皇上,臣妾對不起你,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臣妾……”凌嬪臉色慘白,眸中盛滿了淚水,一開口便流了下來。
“凌嬪,你快告訴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害了你的孩子。”皇后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你不用怕,如實說來,朕替你做主。”皇上冷沉着臉道。
“皇上,臣妾昨日回了嘉華殿後,皇后娘娘來找臣妾,拿臣妾孃家的事情威脅臣妾,讓臣妾喝下滑胎的藥,並按照皇后娘娘所說誣陷諾兒。
臣妾想到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把這件事說了出去,那麼臣妾的哥哥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臣妾的父親也會氣得一病不起,臣妾不敢冒險,只得喝了滑胎藥。
臣妾對不起皇上,沒有保住這個孩子,臣妾辜負了皇上的厚望,臣妾不配得到皇上的疼愛,臣妾願意以死謝罪!”凌嬪哭着就要起身去拿案桌上的剪子。
皇上連忙制止她,目光落在案桌上那做了一半的嬰兒衣服上,心中一酸。
孩子沒了,痛苦的只有父母。
凌嬪不僅身爲父母,同樣也身爲子女。爲了父母放棄自己的孩子,凌嬪心裡又何曾比他好受?
“你不要多想,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方纔說,皇后用你孃家的事來威脅你,究竟是何事?”
皇后心驚,頓時跪下磕頭高聲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沒有威脅凌嬪,更沒有逼迫凌嬪誣陷梅貴妃和蘇諾!皇上不要聽信饞言啊!臣妾……”
“夠了!”皇上不想聽皇后廢話,直接打斷道,“凌嬪你說。”
“臣妾……”凌嬪哭得十分傷心,這是真的傷心了,爲自己失去的孩子也爲自己的哥哥和妹妹,“臣妾的二哥喝醉了酒,不小心把回孃家的明世子妃當成了二嫂,動作過大讓明世子妃不小心小產了。
皇上,臣妾的二哥雖然混賬,可並沒有真的對明世子妃怎麼樣,這件事情是意外,臣妾的二哥真的不是有意的。
出了這樣的事,臣妾的妹妹傷心欲絕,父親和孃親特別難過,整日以淚洗面,二哥也是分外內疚自責。
整個府里根本沒人敢提起來,就是怕父親和孃親會傷心過度。皇上,臣妾的二哥是做錯了事,可臣妾的二哥知道錯了,這些天裡一直都有虔心改過,父親罰他跪祠堂,二哥也認真的跪在祠堂抄佛書唸佛經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