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我都呆在這個房間裡面,哪裡也沒有去,不是因爲我聽從夏目的話,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龍天的內氣已經到達了我的體內,但對於我來說這些內氣還不夠,我需要更強大的內氣,才能讓我身體的免疫力回覆到我沒有受傷的時候,再者說,爺爺的藤條上面抹了辣椒油,打我的時候又是鞭鞭入骨,只要我一下牀,雙腿就會馬上癱軟,然後整個身子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刺痛,這種刺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有好幾次我都是咬牙忍着,還有幾次,我實在忍受不了了,直接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守衛來送飯的時候,我就連說話都開始沒有力氣了。
好在夏目在走之前留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我利用網絡和樊虎聯繫了一下,得知最近北京那邊風平浪靜,而葉言也回來了,只不過他回來之後馬上和韓音解除了婚約,按照樊虎的話來說,他似乎劈腿了,因爲每一次出來的時候,樊虎都看見他帶着一個女人跟在身後,平時的時候那個女人悶聲不響,似乎也並不怎麼愛說話。
聽到這裡,我發了三個點點點給樊虎,然後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之上敲打着,讓他時時刻刻的盯着葉言的一舉一動,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葉言的大劫最近就會到,而且這個劫,不會小,我替葉言盤算過命盤,他的命盤很亂,但亂中有序,我嫌麻煩,所以只是初略的看了一下,他和張一山一樣,會死在女人的身上,而且他的情況,要比張一山還要複雜的多。
葉言那小子,也是個做讓人不省心的事兒,說是會聯繫我,可是三天了,他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發給過我,如果真的是那個女鬼跟着他一起回來,那麼事情可就糟糕了,人鬼殊途,那女鬼利用葉言那小子,還好,但如果他們兩個是真的喜歡對方,這簡直比我們相師違逆天意還要麻煩,九重天雷?不,並沒有那麼簡單,人和魂魄是不能在一起的,倘若一定要在一起,那麼他們兩個其中一個,將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而另外一個,則會被打入畜生道,當然,這都是葉言死了之後的事情了,雖然葉言的生死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總算是相識一場,如果我不提醒他一下,到時候大錯釀成,他想要回頭,都不會有任何辦法的。
我三令五申讓樊虎跟着葉言,千萬不要讓他帶着那個女鬼跑了,並且叮囑樊虎如果那個女人又什麼舉動,那麼就直接將其收入魂瓶之內,樊虎答應了,雖然他也問了很多問題,但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是他能夠管的,幸好他對於我這個師兄也是比較敬仰的,沒有多問,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這件事情。
那一天,也就是我呆在玄市的第三天,楊遠突然造訪,我問他是不是來找龍天的,他卻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並且直接給了我半張圖紙,這圖紙是用牛皮製作而成,非常堅韌,而從這牛皮紙的顏色來判斷,這牛皮紙,最起碼也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歷史了,牛皮紙上密密麻麻的畫着一間間石市,看上去這像是一張地圖,一張……墓室的地圖。
我擡頭看了一眼楊遠,隨後好奇的問道:“我說老楊,這圖紙你是怎麼來的?而且還只有半張?”
楊遠皺了皺眉,左手指着這張圖紙,嚴肅的對着我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能吧這張圖紙的來歷告訴你,但你放心,這張圖紙絕對不是用旁門左道得來,我有一個朋友,他們一家人都是土夫子,兩年之前,他的父親告訴他發現了一座墓葬羣,但那個時候我朋友在國外,沒有辦法趕回來,等到他趕回來之後,他的父親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這不,前幾天他在家收拾的時候發現了這半張圖紙,然後找到了我,原本這件事情我也不想麻煩你的,但我所學的都是玄術,對於風水卻是一竅不通,我想你看看這張圖紙,會不會對他有所幫助,你放心,哪怕只有一點線索,我那朋友也不會虧待你的。”
我眯了眯眼睛,所謂的土夫子,是盜墓界的專業術語,也就是盜墓賊的別稱,如果可以選擇,我這輩子都不想有一個土夫子的朋友,因爲盜墓者,損陰德,害天命,做的都是一些死人勾搭,作爲相師,圈子裡面的人對於他們,都是非常嗤之以鼻,就等於社會上有些人看不起道德敗壞的人一樣,你們想想,一個躺在地底下幾百年甚至於上千年的人,無端受到外來者的打擾,將其隨葬物全部洗劫一空,而且他們根本不管其屍首的保存,這本就是對死者大不敬,更何況盜墓界也有着十墓九空的情況,一批走,另外一批來,對於這種盜墓賊,別說我的同行,我都是非常看不順眼的。
所以我根本沒有理由去答應楊遠這件事情,替盜墓賊做事,這不是看着黃虎狼百年,還在旁邊幫他一把麼?
隨後我就將手上的圖紙重新放回了楊遠的手上,揮了揮手,捂着胸口有些吃力的坐回了玄市二樓包間的沙發之上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你看我現在的這個身子,怎麼幫你?更何況你看看這偌大的玄市,雖然已經控制了人流的往來,但閒雜人等還是非常的多,幾乎三天一小鬧,兩天一大鬧,我現在要是走了,誰來管理玄市?”
我這真不是給楊遠的下馬威,這件事情別說我,我想就連他自己都知道,幫助盜墓賊,他們本身沒有什麼,可是我們不一樣,我們身上有內氣,萬一到時候減少了我們的陰德,到時候死了,去地府,閻羅王宣判的時候說我陰德不夠,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輪一遍怎麼辦?就爲了這麼幾個錢?不值當。
“張山,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這個忙,就當我楊遠欠你一個人情了,行麼?你幫了我這一次,下一次,我一定還你一個更大的人情。”楊遠向前一步,忙不迭的就將手上的那半張圖紙重新又塞回了我的手中。
我微微一愣,當即疑惑的問道:“老楊,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吧?平時怎麼沒見你那麼熱心幫人?這事兒說實話,我還真的愛莫能助,先不說我這玄市多忙,你也看到了,再說說這圖紙,一共也就只有這半張,而且你看這上面畫的,縱橫交錯,你讓我去找這個墓地,好,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找到了,這墓主人生前說不定是王孫貴胄,更說不定是哪一朝的天子,裡面不乏機關暗器,我一個人,你讓我怎麼進去幫你找?再者說,我也不是土夫子,找墓的這種活,你找我根本沒用啊。”
“我知道,但是我那朋友找遍了所有圈子裡面的人,沒有一個人得知他父親是跟誰下這個墓的,我和他的父親也有過一面之緣,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做,你不是有幾枚銅錢麼?幫我找找唄,你放心,去的時候絕對不止你一個人,我那朋友會安排的。”楊遠火急火燎的說道。
乖乖,這老小子在這兒等着我呢,原來是窺探着我張家的祖傳銅錢,楊遠說完這句話,我就在也不說任何的什麼東西了,因爲我知道,今天他是鐵打了心想要我接下這案子,但真的不是我不想幫他,就算我願意集合幾個玄市的風水師,也不一定能夠通過這張圖找到那個墓地的所在,而且他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的那銅錢來的,要知道,我張家祖傳銅錢是不會輕易使用的,但每一次使用,我都會耗費大半的內氣,他朋友和我不沾親不帶故的,我憑什麼那麼熱心幫助他。
我繼續擺了擺手,走到了包廂的牀邊,拿起一杯清茶就背對着楊遠說道:“老楊,你知道的,我張家的銅錢必須到緊要關頭才能夠使用,而且我的內氣剛剛恢復,實在不適合使用那些銅錢,我看你還是去找別人吧,這件事情,算是我張山欠你一個人情,你也不要再逼我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門被兩個守衛打開,其中一個守衛進門,畢恭畢敬的對着楊遠低了低頭,嚴肅的說道:“玄主今日累了,還望閣下改日拜訪,請吧。”
楊遠見我沒有說話,只是對着我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就隨着那個守衛離開了這包廂。
“咚咚咚”
“張山,你在嗎?我是龍天,有事兒找你商量。”
就在楊遠離開不久,龍天敲響了我房間的大門,我一聽是龍天,馬上從沙發上面站起爲他開門,而他開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爲什麼不答應他師傅的請求。
我一猜就知道楊遠已經找過龍天了,當即將我心中的原委告訴了龍天,龍天聽罷,也點頭贊同了我這個做法,只是一邊是師傅,一邊是兄弟,他夾在中間難做人,問我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面,究極玄市所有的風水師來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