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沒有禮貌,上來就拔匕首,你難道不知道,在龍虎山之內,一切兇器都不能見的嗎?還以爲你是哪兒來的大手,沒想到連這規矩都不懂。”那男人似乎並不懼怕我手上的匕首,瞟了一眼,對着我不削的說道。
我眉目一皺,將手上的匕首又重新兜回了腰間,又繼續說道:“這匕首並不是鋼鐵製成,但你只要破皮,傷口就會馬上皮開肉綻,命是不會要你的。”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地圖,而後痞聲痞氣的說道:“想要進空門,就必須穿過九寨潭,但是裡面都是鱷魚和毒蛇,現在又是夏天,我怕你很難過,要不然你求求我,我給你一個辦法,怎麼樣?”
“我張山從來都不會求人,哪怕是死了,想要讓我求你這麼一個黃毛小子,呵,你何德何能?”說完這句話,我拿着李柏生的地圖轉身就繼續尋找了起來。
那個男人似乎知道空門的入口在哪,但很抱歉,讓我低下頭來求人,我做不到,即使是我的爺爺,我都沒有求過,就他?做夢去吧。
我一路之上都沒有怎麼和他搭話,而他就像是一個話嘮一樣,嘚啵嘚啵得個沒完,其實這男人的面相還不錯,至少不是最差的,只不過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他最近似乎真的有一場血光之災,而且這劫難,似乎有點大,大的可以危及生命,小則,受傷躺在牀上一個月,這是最少的。
後山其實沒有山路,都是靠着李柏生給我的這一張地圖才能尋找出路,而也全靠着那男人一直在給我說我走錯路什麼的,這纔不導致我在這種茂密的森林之中迷失方向。
“其實啊,你要去空門,很簡單,空門並不在天門山,它在天門山以北三十公里處的一座密封的山上,要不然,這天門上那麼多人,後山也會經常有人來,又怎麼可能保持他的隱秘性呢,只不過這後山的確是有一條通往空門的路而已。”那男人在我身後緩緩地說道。
我微微一愣,站在一塊岩石之上就朝着天門山的北方看去,那的確有一座大山,如果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在那一座山的背後,應該就是我要找的空門了,只不過李柏生就是空門的人,他沒有直接告訴我天門所在的位置,也許那一條路,是不通的,畢竟天門的人似乎不是經常出來,所以他們不會給外人進入空門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之內,我一直都在這天門山的後山繞,但卻還是沒能找到入口,最終,我妥協了,我坐在一顆大槐樹之下,咬破左手中指就在一張黃色符紙上面畫了一道鎖魂符,畫完之後又在那個男人的面前晃悠了一下,問候笑着說道:“這張是鎖魂符,我想既然你是道家的人,應該會對它感興趣吧,如果你帶着我找到空門的所在位置,不光這一張符咒,就算符咒和手印,我也可以教你,如何?”
那男人看到我手上的這一張鎖魂符簡直就是兩眼放光,馬上小心翼翼的拿過了我手上的符咒,像一個哈巴狗一樣點頭連聲說道:“好好好,鎖魂符,我也只聽我大伯說過而已,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到它,你到底是哪個高人,怎麼會這鎖魂符的?”
我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道:“我不是什麼高人,這只是一場交易,你帶我找到空門,而我,則負責將這鎖魂術教給你,要知道,這可都只是在估計之上提及過一段話的禁術,其中的珍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好,成交,但是你必須要告訴我,你去空門幹什麼?要知道,空門的人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就這樣帶着你進去的話,你會被處以極刑,說不定連走出這龍虎山的資格都沒有,你可要想好了。”那男人一把抓過了我的名片,信誓旦旦的對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沉默了半響,之後站起了身子說道:“爲了救人,爲了救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但爲了一個好人,我不得不救他,他如果死了,那個人也會隨之而死,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這樣吧,你換上這一套衣服,跟着我走,記住,走進那一片槐木林,你就不要張嘴說話了,因爲槐木林之中有瘴氣,穿過了這一片槐木林,就到了九寨潭,那潭水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涌動,你只要踏到岸邊,岸邊的毒蛇就會瞬間從河水裡面涌上來,這是祛獸粉,你只要在你的印堂上塗抹一點點,他們自然就不會靠近你了,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現在……你能教給我符咒和手印了麼?”那男人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我的手上,那眼睛巴扎巴扎的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必須帶着我進入空門之後,我才能把我知道的東西教給你,要不然誰知道你給我的是什麼,萬一我被毒蛇咬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你說對麼?張天師的後人。”
就在他拿出這個瓶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和張天師的後裔絕對脫不了關係,因爲他拿出的瓶子上面有一個黑色北斗七星的記號,我爺爺和張天師的後裔見過幾次,而且他們身上,都有這種記號,他們說,這是張道陵身上的胎記,而他們身上的這些記號,也並不是後天印製上去的,而是從張道陵那一代,就流傳下來的胎記,但凡是張天師的後人,身上都會有這個。
“你……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會知道……”那男人驚訝的說道。
我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讓他繼續給我帶路了,我知道,雖然空門不歡迎外人,但張天師的後人,他們不會對他怎麼樣,我只是擔心他的話有假而已,其他的,就隨他去吧,畢竟我和這個男人也只是萍水相逢,他沒有必要陪着我蹚渾水。
穿越我面前的這一片槐木林很賤那,這裡不光有槐木,還有荊棘,我這一次來是穿的短袖,所以當我們走出這一片槐木林之後,我的手臂和臉上也多多少少的破了相。
“我叫張子林,的確是張道陵的重重重孫,而且我就在空門居住,所以纔會對這裡那麼熟悉,不過我感覺,你比我懂得可多了,你到底是誰?”張子林一邊在前面走着,一邊用我的匕首劈砍荊棘。
我告訴他,我叫做張山,什麼都不是,也不算高人,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玄門弟子而已,他恍然大悟的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道:“那我們也算是同門了,只是就算是同門我也想和你說一句,剛剛在山下,我是在抓人,這一次被你給攪黃了,我都不知道跟我大伯怎麼交代。”
我微微一愣,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卻說,在龍虎山上有兩個陰陽師嘗試改變這龍虎山的磁場,幸好被他發現的早,可是他一追進我的那個餐館,那兩個人就不見了,同時我還告訴他,我在那餐館裡面也有一個多小時了,裡面除了那服務員,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他聽到這句話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再三問我裡面到底有沒有人,我說沒有,在之後,他將我帶到了那九寨潭裡就一直不肯往前面走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在帶着我走向九寨潭的時候,眼神是非常飄忽不定的,額頭上面也在緩緩地冒着冷汗。
“你自己去吧,我只能帶你到這裡了,如果再進去,就會被我大伯發現,如果他知道我任務沒有完成的話,不會輕饒我的,吶,這塊玉佩在關鍵的時候能保你的命,你拿着以防萬一,空門的人,不是那麼好惹的。”我從包裡面拿出了一塊和李柏生給我的那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對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張子林,你記住,最近這幾天,你要時刻當心,就算是在睡覺的時候也要門窗緊閉,甚至是將自身的磁場轉移,從面相上來說,你這幾天必有血光之災,如果你小心一些的話,這一場大劫,說不定會縮小很多。”
“切,我張子林天不怕,地不怕,怕這種劫難?不管怎麼樣,兄弟,認識你很高興,不過你現在能不能將符咒和結印教給我,我這有點兒趕時間。”張子林笑道。
我點了點頭,而後伸出雙手在張子林的面前晃悠了一下,將左手無名指墊在了右手手掌心之上,左手呈爪狀,慢慢的,我又伸出了左手拇指替代了中指,以此類推,五根手指循環重複三次之後,雙手做成長方形裝,就在這一刻,藍色的淡光緩緩地從我手掌心發出照射在了一旁的鱷魚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