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要不然他也不會給我這六枚銅錢來鎮壓我身上的煞氣了,當然了,這六枚銅錢的功效可不僅僅如此,我們張家世世代代都是在這一片出了名的玄學大師,從我增爺爺開始,到我太爺爺,再到了我爺爺,再到我這裡,家裡几几代代人,都沒有把這銅錢拿出來,是因爲這銅錢本身就有能夠改陰陽,補元氣的功效,如果是一個正常人拿到它,自然就跟一枚銅錢沒什麼兩樣,但是當它落到了玄術師的手中,這六枚銅線纔會發出它真正的光芒。
用途嘛……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因爲這平潭在我手掌心之上的六枚銅線實在太珍貴了,所以我拿了一把烙鐵,將他們死死地燙入了我小腿根部的皮肉之上,疼痛你們可想而知。
說實話,只有回到了老家,生活纔是悠閒的,每天都能看到爺爺,每天都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我也不用擔心外界的一切因素將這裡的東西全部改變,外面的人心太可怕,而我卻不能不去面對那些人心,因爲爺爺說過,我始終都是要走出這個村子的。
而今天,正是葉炎給我期限的最後第三天,我有些貪婪的享受着這裡的以前,簡單的東西,簡單的人,還有簡單的習性,我有些不想離開了。
“咚咚咚”
“小山哥,你在嗎?二狗子……他……”那天夜裡,快要十二點的時候,周暢咚咚咚的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有些無奈,平時爺爺都是禁止任何人踏入我們家半步的,可唯獨周暢,他能夠出入自如,而且還能在我們家通行無阻,要知道,我家的設計,那可是和浙江八卦村擺弄的陣法是一樣的,不懂玄術的人走進來,起碼要繞三個多小時,才能夠走入我家客廳。
我起身打開了門,看見周暢那火急火燎的樣子,便皺眉問道:“怎麼了?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家睡覺,跑我家來幹嘛,還那麼着急的樣子?”
周暢見我開門,忙不迭的就拉着我的手衝到了我家大門口,指着二狗子家裡三層外三層的村名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二狗子他媽死了,上吊死了的,二狗子現在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說出大事兒了,你怎麼還在家裡面睡覺,難道聽不到嗎?”
此時,我沒有回答周暢的話語,只是慢慢的走入了人羣,只見一幫警察正在搬運着二狗子***屍體,整個屍體上下血肉模糊,可就唯獨脖子處的那一道紫色的勒痕,讓我心驚肉跳。
二狗子他媽不是自殺,絕對不是自殺。
只是這一次他們警方的妄斷讓我有些糾結,他們在現場看了一圈,甚至還沒有等到法醫過來就已經將二狗子他媽搬上了一輛麪包車,而且這一次來的警察就只有三四個,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
“隊長,我覺得還是要等法醫過來才能夠判斷……現在法醫都還沒來,我們就這樣草草了事,上面要是怪罪下來……”距離我不遠處的一名穿着警服,身高大約也有一米八的警察正和另外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警官竊竊私語。
很不幸,我除了嗅覺靈敏之外,在這個村子之內的任何聲音我都能夠聽得到,前提是我想聽。
只見那個年長的警官厭煩的揮了揮手,有些焦躁的說道:“你懂什麼,這個女人的兒子平時就對她不好,上吊自殺有什麼奇怪的?再說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還想不想放假了?”
“可是隊長,你不覺得很可疑麼?這個女人身上滿身都是血,而她身上又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也沒有皮膚破裂的情況,那這些血漬是哪裡來的?還有她的勒痕,一個死了不到一個小時的人,脖子上面應該呈現青色,要顯現紫色,最起碼要三個小時以上啊,這些都不符合常理。”那個年輕的警官倒還像個樣的說道。
此時,我微笑轉身就坐在了我家門口的臺階之上,而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包中南海就抽了起來,到是周暢,他這個天生愛八卦的個性總是改不了,自從見到二狗子他媽屍體之後,他就在和街坊鄰居聊着二狗子他媽生前的事情,還一直說着真可惜之類的話。
三十分鐘之後,警方收隊,可那個年輕一些的警官卻遲遲不肯離開案發現場,直到村民都離開,他才步履闌珊的走了出來,臉上還帶着一絲惋惜的神色。
我抽掉了最後一根菸,對着那黑夜吐了一個菸圈,那警官似乎發現我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可是他卻有些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吧,憑你剛剛跟你們隊長的那一句話,我知道什麼,和你說便是。”我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從容不迫的說道。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小夥子的,看的出,他纔剛剛進入警界,對於裡面的一些東西還不太熟悉,那個隊長不過就是想要快點收工快點回家,而他不一樣,從他的眼睛裡面我看到了執着,而看他的面相,雙眼伶俐有神,一條劍眉鏈接一線,這個人做事只求真理,性格非常的剛強,這種人無論擺到什麼地方,都會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不過……人都是需要磨練的,現在他或許什麼都不是,但過幾年,只要幾年的時間,他絕對會在這一行業之中脫穎而出。
只不過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把手銬給拿了出來,我眉目一皺,瞬間就使出了禹步閃身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還緊緊的抓着他拿着手銬的右手冷淡的說道:“如果你是來詢問我的,那麼我非常歡迎,但如果你是把我當成犯罪嫌疑人來看待,那麼對不起,這個村子不歡迎你。”
我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冷,整個眼神包括形體動作,我討厭被質疑,也討厭別人拿着手銬來威脅我,甚至一句話都不說的把我當成了嫌疑人。
他使出了全身力氣想要掙脫我的束縛,但最後終於還是妥協的說道:“我問過很多村民,他們說幾天之前你和死者有些矛盾,剛剛我們找你調查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你,現在你又出現在這個地方,怎麼?想要來毀滅證據?”
聽到這句話,我一下就被他給逗笑了,隨即將他手上的手銬給拿了下來並且丟在了一旁說道:“證據?你們警方什麼都沒有問,就給我扣上這麼一頂帽子?那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兇手?又有什麼資格在這種時候拿着手銬在我家門口抓人?你詢問可以,但是我討厭這種審訊,如果可以,請你出示拘捕令,到時候我一定配合。”
剛剛我的確有一段時間是不在的,因爲家裡的陣出現了裂口,我和爺爺想盡了辦法想要填補缺口,紅煞低陣,我家的這個五行八卦陣也算是廢了,誰讓好死不死,當天二狗子他媽要帶着血漬跑到我家門口呢,我家的風水也幾乎被那一抹紅色的血液給毀了。
那男人眯着眼睛盯着我看,半響之後他把地上的手銬給撿了起來:“那麼我現在問你,你和死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二狗子的家,隨後說道:“只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不熟。”
“從小一起長大還不熟?我可是聽村民們說你們平時可都在一起玩啊。”他十分疑惑的在我周圍轉了一圈說道。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想這個道理警官您應該聽說過吧,我性子淡,再加上我爺爺曾經在這裡是靠着算命爲生的,想要把孩子送來拜師學藝的父母不計其數,誰不想跟我們張家攀上一點關係?就這樣,你就認準了我和二狗子關係很好?呵……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我不削的白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一眼,雙手卻在身後捏成了一個三角形,是的,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了二狗子家周圍的空氣有些不流通,雖然不流通,但我們張家左右兩側的氣運還是非常強大的,總也不至於讓人死於非命,除非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
我一直坐在我家門口觀察二狗子家氣運流通的情況,一連觀察了三十多分鐘,卻發現每隔十分鐘,他家後院就會傳來一陣綠色的穢氣,而且這一股穢氣流通的位置很詭異,是呈拋物線形的,也就是說,我們家被破了局,周圍的晦氣就會不斷的流入村子之中,如果不把這個風水局重新排列好,這個村子還會不斷的死人,並且莊家收成也不會像往年一樣豐盛。
我用手做的是一個三角結印,是利用自己的內氣來輔助周圍空氣之間的流通,我將方圓百里之內的穢氣全部擠壓在了二狗子家,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我和爺爺還想不到辦法,那麼這個村子就會敗落,就算之後我們再擺任何的風水局,都抑制不住。
“我知道,剛剛我問過村民,他們說村子裡面最不可能是兇手的就是你,而且提及你的時候他們各個都是讚不絕口的,只不過我很疑惑,就一個算命的,真的能有那麼多人來你家拜師學藝?這村子也有些封建迷信啊。”那男人不以爲然的說道。
“噗嗤”
“封建迷信?見仁見智吧,你們這些人不也是在用科學解讀迷信麼?科學解讀不了的,就是迷信,那你們何嘗不在迷信科學?風水之術在戰國時期都有記載,你敢說這些是捕風捉影麼?如果你曾經黴運纏身,做什麼什麼不順,但當你將自己家中的風水格局修改之後,順風順水,那個時候就不由得你不信了。”我聳了聳肩,轉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