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女聲,讓即將疼暈過去的江若彤勉強睜開眼睛擡頭望去。
瞬間,她昏昏沉沉的腦子一下清醒了許多。
“你來幹什麼?”
只見一襲白衣的司漫,上衣胸襟處有一大片幹凅的血跡,她頭髮好像在水裡面泡過一樣,雜亂不堪,一撮一撮亂糟糟的。
原本還算嫵媚的眼睛此時通紅一片,好像是被水泡過了,她的嘴脣顏色是青紫的。
俏麗的臉蛋此時和江若彤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都是煞白一片,雙眼下面有着很深青紫色眼袋。
“哼哼,我來幹什麼?我在等你啊,好久不見,身材很好嘛。”
司漫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連連,冰冷到極點的話語從她嘴裡說出,讓一旁的江若彤打了一個冷顫。
她們的確好久沒見,但江若彤從來沒有想過去見這個間接性殺掉自己孩子的兇手。
說不恨司漫那是假的,她恨不得司漫去死,但是光恨就能恨死人嗎?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你,你等我,幹,幹什麼?”
這個時候,胃部傳來的劇痛感讓她說話都感到困難,每個字都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說出來。
本來她是不想搭理司漫的,可就是看不慣她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
害的自己沒有了孩子,竟然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呵呵我來幹什麼,我是專門爲你而來的,江若彤,昨晚玩的很好吧,寒琛厲害吧,他的胸膛是不是很暖和呢?”
司漫冷笑連連,說這些話的同時,原本背在身後的右手慢慢垂了下來。
右手上面赫然拿着一塊水泥磚,上面溼痕轆轆,一看就知道是從有水的地方撈出來的。
只是此時已經疼的出現暈眩感的江若彤那會注意到這些,她此時已經感覺不行了,兩腿發軟,有些站立不穩。
一個踉蹌,她兩腿猛然一彎,整個人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潛意識裡,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去醫院的話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
雖然十分討厭司漫,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孟寒琛沒有出來,身前只有司漫,爲今只能靠司漫把自己送到醫院去了。
“司,司漫,我好難受,能不能,送,送我去醫院……”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後,江若彤感覺她的身子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漸漸有向地上倒下去的感覺……
司漫聞言,冷冽的眼神忽然變的怪異起來,她向看怪物一樣看着江若彤。
“哈哈,江若彤,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你腦子沒病,還是壞掉了。”說到這裡,她的眼睛漸漸變得陰冷起來。
“我巴不得你死呢,怎麼會送你去醫院,所以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在江若彤模糊的意識裡聽到她這樣的話後,心中在嘆息的同時對司漫也越發的仇恨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讓快陷入絕望中的江若彤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讓正在冷眼觀看的司漫心中猛然一顫,就好像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彤彤!”
司漫連忙轉過身去,只見孟寒琛一臉焦急惶恐的向她們兩人跑了過來。
此時他的眼中全是江若彤,連站在江若彤身旁披頭散髮的司漫也沒有發現。
見到孟寒琛是個樣子,司漫剛剛裂開的心,再次將裂紋擴大起來。
他的眼裡只有江若彤,只有這個賤人。
好,既然這麼喜歡這個賤女人,我就她從你的世界裡消失,永遠的消失在你的世界裡。
這樣你就只會愛我一個人,只會對我一個人好,眼睛裡心裡也只有我一個人了。
心中想到這些,司漫猛然轉過頭來,眼中的茫然之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狠辣之色。
口中低聲呢喃了一句:“江若彤,你給我去死吧,和你那個死鬼孩子一樣,消失在這世界上,消失在少寒琛的眼中,心中……”
伴隨着這句話響起的同時,還有她舉着水泥磚的右手。
這個時候,孟寒琛已經注意到不對了,他已經發現了司漫的存在。
並且已經清楚的看見這一幕了。
當看見司漫舉起水泥磚向江若彤的腦袋拍去。
這一刻,他感覺時間都禁止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
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窒息感瞬間瀰漫在他的心中。
“司漫,不要啊!”
雖然他聲嘶力竭的喝止着,但是絲毫沒有阻攔住司漫想要拍下去的右手。
在孟寒琛睜得滾圓的眼睛注視下,轉頭狠狠拍在江若彤的頭上。
正在極力抗拒想要倒下去的江若彤,忽然覺得腦袋上猛然一痛,接着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停留在她腦子裡最後的畫面是司漫獰笑着拿着一塊水泥磚頭,磚頭上面還滴着血。
“你終於可以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腦子迴盪着這句話,她的意識也逐漸消沉,一切都黑了下來。
“不!”
孟寒琛狂吼一聲,但也無盡於是,江若彤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一隻正在空中飛舞的蝴蝶遭受了突如其來的雷雨,而摔落在地上不能起飛。
江若彤的腦袋右上出現了一個血洞,正源源不斷向外流淌着鮮血。
看到女人這樣,孟寒琛感覺他的心都在滴血。
終於,他跑了女人身前,將女人一把抱在自己的懷中。
“彤彤,彤彤,你醒醒,醒醒啊,不要睡覺,千萬不要睡覺,不要睡覺好好。”
“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睜開眼睛啊!”
殷紅的鮮血沾染了他整隻手掌,那滾燙的鮮血彷彿在告訴他,一個鮮活的生命正在離他逐漸遠去。
這個時候,司漫反而很是淡定,她嘴角掛着一絲微笑,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見孟寒琛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她眉頭微微一皺,男人非常愛乾淨,這她知道。
想到這些,司漫低頭了一眼自己的白襯衫,想都沒想,右手抓着左手的衣袖,撕拉一聲,就將整個袖子撕了下來。
“給,寒琛,擦擦血,髒!”
她一臉殷切的看着男人,希望他臉上帶着笑容衝自己點點頭。
可是,她失望了。
因爲轉過頭來的男人,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俊美的臉上露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表情。
是那樣的無情,那樣的冷漠,那樣的可怕。
一雙鳳眼此時閃爍着危險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司漫,一字一句的說道:“滾!”
“滾,趕緊給我滾!”
孟寒琛臉色冰冷到極點,他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了。
要是司漫再不走的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聞言,司漫先是一怔,隨後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看着倒在男人懷中的女人,狠毒的說道:“寒琛,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因爲這個女人破壞了我們的婚禮,是她,都是因爲她!”
說完這句話她好像瘋了一樣,就向已經昏迷不醒的江若彤撲去。
“滾,你給我滾!”
見司漫如瘋狗一般,孟寒琛當即臉色鉅變,一腳狠狠的踹在她的腹/部上,於此同時掏出了手機,“喂,120,闌珊別墅門口,你們速度給我趕到,五分鐘之內要是到不了,你們的醫院就別想在a市開下去了!”
最後一句話,具有濃濃的威脅之意,讓聽者無不有些膽顫。
司漫徹底被這一腳踢懵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對她雖然談不上和顏悅色但卻一句粗口也沒有說過的男人。
此時爲了一個已經不知死活的女人不但罵了自己而且還打了自己。
難道自己這兩年來陪在他身邊的點點滴滴都抵不上江若彤陪他一個晚上嗎?
心中想到這些,司漫的臉色更加蒼白,剛纔男人踢她的那一腳顯然是動了真火,力道巨大,讓她現在有種站不起來的感覺。
“寒琛,在你心中到底有沒有過我的存在,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對我心動過?”
她有些不甘心,因爲她不想失去男人,所以纔會這麼死纏爛打。
聞言,孟寒琛陰冷一下,臉上露出濃烈的嘲諷和鄙夷之色。
“司漫,今天就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對你心動或者喜歡你,所以更談不上愛了,在我心裡也連若彤的一個頭發不如。”
說到這裡,他怪笑一聲,絕美的臉上露出些許狠毒之色,“不,你不是頭髮,你連若彤頭上的頭皮屑都不如,現在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什麼地位了嗎?那就是垃圾!”
我是垃圾,我在他心目中是垃圾,在他心中沒有任何的地位。
一瞬間,司漫的腦袋轟的一聲,好像要炸開了一樣,她此時的眼睛裡什麼東西都看不到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還有悲憤。
“孟寒琛,從小到大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你我一同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比我對我父母下的功夫還多,甚至愛你愛到發瘋……”
話說到這裡,司漫嚯的一下站起身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兩眼竟然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
“寒琛,寒琛,你在哪,爲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了,你在哪裡?寒琛,你說話啊?”
由於眼睛看不見,急的司漫手舞足蹈起來,兩隻白嫩的小手在空中胡亂舞動着,好像在找孟寒琛的身子。
而孟寒琛就一直站在原地,從來未曾動過,見司漫這個樣子,他不由冷笑一聲,“司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我面前裝可憐,放心吧,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退婚的,我們倆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自從你傷了若彤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仇人,今天我念在你陪了我兩年之久的情分上放你一馬,以後要是再碰見我絕對饒不了你,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他的話冷漠而又刻薄,好像一根冰涼冰涼的針,狠狠刺在司漫的心上。
讓她在感到疼痛的時候又感到無邊的森冷,冷的她雙腳不聽使喚,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