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栽進湖裡後, 在他被淹死之前,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將他從湖裡撈了上來,那人倒是沒死, 只是他鬧出這一出之後, 原本那些說不怕雷劈的俠士們就再也不敢吱聲了。
鐵蒙溫雀等高手也是面面相覷, 拿不定主意, 一時間山谷內再一次陷入安靜之中。
忽然, 禹自芳越衆而出,只見他緩緩說道:“既然來都來了,不試一把, 終歸還是不甘心。”
他將手放到白光上,沒有意外, 依舊是一道閃電劈下, 雖然他有所準備, 但是還是來不及在閃電劈到自己之前將手撤回來,不過也因爲有所準備, 他雖然是被劈了,但是他受的傷並不重,比起樓中玉來可是好多了。
“看來不是我啊。”禹自芳望着自己的右手,失望的道。
他嘆息一聲,隨即朝着鐵蒙等人拱手道:“既然這劍屬意的不是在下,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諸位多保重吧。”
禹自芳足下一點水面, 人便飄離了湖面, 回到了岸邊, 他越過層層人海,從山谷的入口出去了。
禹自芳走後, 齊思敬望着白光躍躍欲試道:“我也去試試,說不定這劍就喜歡我這樣的呢!”
“嗤!”魚青瑤不客氣笑出了聲。
齊思敬不爽她很久了,此刻見她嘲笑自己,開口道: “你笑什麼,它不喜歡我難不成會喜歡你嗎?姑娘家家的,在家拿着針繡繡花草就行了,舞刀弄劍的像什麼樣!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魚青瑤也不是吃素的,她反擊道:“我喜歡繡花就繡花,喜歡習武就習武,你管的着嗎?你管我嫁不嫁的出去,反正我又不會嫁給你。”說着,她往徐遠行身邊靠靠,挑釁的意思十分明顯。
徐遠行朝她無奈的搖搖頭,眼裡的寵愛誰都看的出來。
齊思敬看看徐遠行,再看看那魚青瑤那一臉得瑟的表情,氣個半死,他朝魚青瑤重重的哼了一聲,飛身就想往湖中央去。
司馬承儒將手按在他的肩頭,及時制止了他:“別去,你拿不到的。”
齊思敬聞言,心中極度不爽,要是換了別人說這話,他肯定得衝那人破口大罵了,但是面對司馬承儒,他始終是心中有愧,罵人的話也就沒說出口,但是終究不服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拿不到?”
不想,司馬承儒沒回答,倒是樓中玉和簡懷修同時開口了:
“我都拿不到,你怎麼可能拿得到!”這話是樓中玉說的。
“這是一把有主的劍。”這是簡懷修說的。
兩人話音剛落,樓中玉就急忙問簡懷修:“這把劍是有主的?你怎麼知道的?”
大家顯然都對這個問題很好奇,一起擡頭看向簡懷修。
簡懷修蹲在樹上,樹下這一羣人同時擡頭不免就暴露了他的位置,於是他不滿的說:“一個個把脖子伸這麼長幹嘛,都縮回去,枉我藏得這麼嚴實都被你們暴露了。”
衆人只好又低下頭去,只有封存低頭的同時,不忘鄙夷的冷哼一聲。
“我之所以說這把劍有主了,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當然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要是它現在是無主之物,它怎麼可能會不鐘意如此完美的我。但是它竟然打雷劈我了,這隻能說明,它肯定早就被哪個傻蛋給捷足先登了。”
簡懷修的語氣頗有一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慨,聽到的諸人都是沉默不語,再一次的,封存和樓中玉兩人大膽的說出了衆人的心聲:
“傻叉!”
“狗屁!”
於是他們又被悲劇的點穴了。
簡懷修不理會衆人,繼續道:“第二個原因就是這劍弄出來的動靜太小。看這劍的樣子和那束白光的威力就知道這劍不是凡品,可是它出世的場面竟然比不上當初穿雲劍鑄成時山崩地裂的景象,這很不合理。但是如果它是有主的,那麼,出世的場面低調些就比較合理了。
第三,你看它這霹雷的樣子像是在找主人嗎?我看它就像是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誰想拐它走,它就咬誰一口。”
傅師陽一下就抓住了他說的關鍵:“師弟,你的意思難道是這劍在鑄成之前就已經有主了?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如果當初飛火流星還是株藤蔓的時候就有人能拿鮮血澆灌它,那麼它鑄成之後肯定會只認澆灌之人的血脈。”
“那這劍的主人會是誰?” 魚青瑤最好奇這個問題。
簡懷修搖搖頭:“這隻有等那人來取劍的時候才能知道。”
司馬承儒忽然道:“會不會是師傅?”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司馬承儒問宋遠:“小師弟,當初師傅不是讓你不要告訴別人這山谷的事嗎?”
宋遠點點頭。
“除此之外師傅還說了什麼?”
宋遠回想一陣說:“我問師傅這是什麼,師傅說他也不知道,然後就囑咐我別說出去。”
魚青瑤問:“青雲子師叔當時看到這劍是什麼表情?”
宋遠學着青雲子當初的表情,先是一驚然後是狂喜,最後嘴角掛出淫蕩的笑容。
他這一系列表情下來,衆人只能用“心懷鬼胎”四個字來形容當時青雲子的內心世界,同時,衆人也相信這劍的主人八成就是青雲子了。
這樣的結果,南宗的人自然是歡喜異常,北宗的衆人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落在南宗手裡也就是落在了北宗的手裡了,這麼想想,衆人皆大歡喜。
猜測到這劍已經有主,而且這主人還是自家人,青雲宗的人心中便有了去意,再看谷中諸多武林高手依舊在那躊躇不前,自禹自芳走後,就再沒一個人上前的。
見這場爭劍再沒什麼看頭了,毫不猶豫的,青雲宗的衆人一起離開了山谷,因爲這一大批人撤離太過顯眼,簡懷修就沒和他們一起,他自己後來趁林瀾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