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看着面前笑靨溫婉的女人,嘴裡發出一聲不屑而冷淡的嗤笑,“三小姐這是要在男朋友面前裝大度?其實男人這種生物啊,愛你的時候哪怕你斤斤計較蛇蠍心腸他照樣愛你,不愛你的時候,就算你再端莊賢惠、溫柔大度也挽回不了他的心,只會讓他離你越來越遠。”
不得不說,韓楓這句話真的是戳到葉優然痛處了。
以前厲寒川還沒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敢時不時任性清高一下,可今時今日他們分明是男女朋友,她卻連一句重話也不敢說,生怕他突然反悔拋棄了自己回去找葉半夏……
“韓少爺,我跟寒川感情很好,你不要以爲三言兩語就可以挑撥我們的關係。”
葉優然緊緊攥着手心,可是那一陣陣的刺痛也比不上心臟的揪疼,臉上維持的笑容都快僵硬,“就算寒川不在這裡,我也不會任由韓少爺欺負我姐姐。”
“說什麼欺負這麼難聽?”韓楓歪着頭一臉痞氣地站在那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只是想跟葉二小姐喝個酒談個心而已。”
說完他就眼神森然地盯了半夏一眼,“你說是嗎,葉二小姐?”
半夏當然不可能搭理他,擰了擰眉,加上此刻頭疼的厲害,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耐。
韓楓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沒辦法拿葉半夏怎麼樣了,也不再自討沒趣,啐了一口掉頭離開。
“念念,我們走吧。”
剛纔坐在沙發上還不覺得,現在腦袋越來越不舒服,尤其是看到葉優然以後,伴隨着那股心悸和鬱結的感覺,半夏只覺得這個地方讓人呼吸不暢,只想快點離開。
她閉了閉眼,看似是她拉着凌念,實際上卻是她靠在凌念身上。
兩人從厲寒川和葉優然面前經過的時候,厲寒川驟然緊握雙拳。
如果就這麼讓她走了,下一次見到她會是什麼時候?
“葉半夏,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他沉着聲音開口,攔住了她準備離開的身影。
半夏突然好笑,莫辰衍都還沒管她,從韓楓到厲寒川,一羣不相干的人倒是都開始了。
紅脣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連你清純的宛如白蓮一樣的女朋友都能來,我爲什麼不能?”
厲寒川愣了一下,她還記着上次在夜色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
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你們兩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不安全,如果下次再來的話……”說到這裡,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繼續。
說讓他陪着,顯然不可能,葉半夏不會找他。可要說讓莫辰衍陪着……他也說不出口。
“下次再來的話,二姐可以給我打電話。”葉優然笑着接過話茬,溫婉嫺靜地道,“如果我有時間,就叫上寒川陪二姐一起來,如果沒時間,會讓寒川陪着你來。”
半夏冷冷斜她一眼,“厲寒川沒手機麼,我找他還需要打你電話?”
葉優然笑意倏地繃緊。
半夏眼底諷刺愈濃,臉上卻冷淡的沒有任何表情,“葉優然,你笑得都快面癱了,省省吧!明明已經在我面前撒過潑了,還想扮演乖巧善良的好妹妹呢?”
凌念心底暗暗驚訝,葉半夏這丫頭今天似乎格外火爆,像個包似的一點就炸。哦不,應該說是不點就炸!凌念眼底隱隱劃過一絲擔憂,她到底怎麼了?
醫院那次的事情厲寒川沒有看到,但不代表他一無所知,只是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而已。此刻聞言,冷峻的面龐倏地一沉,難道優然果然對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嗎?
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半夏的身體卻忽的往前晃了晃。
厲寒川瞳眸一縮,下意識地擡手去扶她,可是在他之前,葉優然已經伸出了手,關切地低呼道:“二姐,你沒事吧?”
“滾開,別碰我!”
半夏驀地厲吼一聲。
這下子不只是那兩人,就連凌念也是一驚,這是包點燃之後變成火藥桶的節奏?
“葉半夏,優然她只是好心,你幹什麼!”厲寒川沉着聲音吼了她一句,臉色陰鷙冷戾。
凌唸的火氣蹭一下冒了起來,“既然厲少爺這麼心疼你身邊那個綠茶婊,就別沒事在半夏面前裝出一副深情款款悔恨不已的樣子,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真他媽噁心!”
“凌念,你嘴巴放乾淨點!”
“姑奶奶對着渣男賤女就這態度,不高興就滾遠點兒,別在這兒礙眼!”
厲寒川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黑眸緊緊盯着半夏的眼睛,“葉半夏,你討厭我恨我都可以衝我來,何必讓你朋友對優然出言不遜?”
半夏看了他一眼,諷刺地冷笑:“你會不會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向來厭惡葉優然,現在因爲方淑媛的事更是如此,卻從來不是因爲他。
拉着凌唸的手,無視這兩人,“念念,走了。”
或許是因爲夜色的氛圍太過喧譁,或許是她的嗓音太輕以至於被掩蓋,所以莫辰衍過來的時候,聽到的就只是厲寒川憤怒的低吼,然後便看到她拉着凌念轉身似要走出來。
加上陸斯年抱着看好戲的心態添油加醋複述了一下半夏剛纔對葉優然說的那句話……
“葉半夏,你討厭他恨他?”
熟悉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半夏微微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然而轉身卻看着男人抿脣站在她身後,英俊的眉眼間籠罩着一層不深不淺的陰影,她眨眨眼,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來了?”
莫辰衍薄脣勾起一絲淡弧,笑意卻不達眼底,“半夏,回答我的問題。”
陸斯年嘖了一聲搖搖頭,莫大總裁可真夠霸道的,這是連恨的情緒都不讓人有,非得把厲寒川這個名字從葉半夏心裡徹底踢出去才肯罷休啊。
半夏咬着脣,放開凌唸的手慢慢走到他面前,“不,沒有。”
她腦袋暈乎乎的,索性往他肩上一歪,小聲嘀咕,“只是跟看到蘇染的時候一樣,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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