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覺得這男人是想讓她更擔心？
莫辰衍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樣子，脣角微微一斜，“正常情況下不喜歡，所以現在的情況明顯已經不正常。你別看大哥平時女人很多，凌念……跟以前那些不同。”
半夏這才點頭“恩”了一聲。
念念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擔心歸擔心，但這終究是人家的感情事，她不會隨便插手。
悠閒地往牀上一靠，視線瞥過陽臺上那些紅紅綠綠的植物，半夏支着腦袋，若有所思地道：“莫辰衍，你陽臺這些花都是奶奶讓人種的吧？”
“恩。”
“那看來你也不是很討厭這種東西？”
既然可以容忍自己房間的陽臺上擺這些，就算不喜歡，應該也不會太抗拒纔對。
她還以爲他至多能接受客廳裡擺上幾盆呢。
莫辰衍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眉心蹙了一下，“奶奶的脾氣你也知道，她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了。不過你最好別跟她學。”
半夏被人看穿，還毫不留情地拒絕，撇了撇嘴，“我又沒說我也要。”
……
莫驚瀚和凌念回來的時候，晚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等所有的菜全部上桌以後，莫辰衍突然接到陸斯年的電話，他淡淡地起身出去，接電話。
桌上的氣氛依舊歡愉如初，半夏也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他的背影，就繼續低頭吃飯。
“念念啊……”
半天的時間，老太太對凌唸的稱呼已經從淩小姐變成了念念，“你一個人住也冷清，既然是半夏的好朋友，以後週末的時候你們倆就一塊兒回來住，也當時陪陪爺爺奶奶！”
凌念笑了笑，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敷衍地迎合着老太太的意思，卻沒有直接開口答應，還偷偷地求助般地看向莫驚瀚。
老太太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以爲問題是出在這兒，視線立刻朝莫驚瀚掃了過去。
可是接收到示意的某人卻只是懶洋洋地擡了擡眼，“奶奶，您讓人家一個良家少女住在我們家，傳出去對人家名聲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以後也是我們莫家的媳婦兒！”
莫老重重地咳嗽一聲，適時開口：“既然覺得不好，那就趁早把人娶回來。往後天天住這兒，看誰敢說什麼。”
莫驚瀚若有所思，“您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凌念更尷尬了，臉上又紅又燙。
尤其此時此刻，就連葉半夏那丫頭也一臉打趣地看她笑話！
……
莫辰衍站在露臺上，神色淡淡地按下接聽鍵，磁性的嗓音在夜風中響起，“什麼事？”
陸斯年沉默了幾秒鐘，“蘇染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莫辰衍皺了皺眉，換了個手拿電話，“什麼時候？”
“昨晚。”
“所以你告訴我是打算讓我去看她？”
莫辰衍目光深邃地落在遠方，問話的語調似是漫不經心，薄脣挑着毫無情緒的弧度。
隨後淡淡地嗤笑：“她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別告訴我你跟池譽一樣，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陸斯年捏了捏眉心，無奈地看了一眼餐桌對面的女人，“不是。她經紀人給我打電話，說蘇染現在情況不太好，從凌晨醒過來到現在一直都不肯吃東西。”
莫辰衍地聲調卻依舊冷淡，“多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能餓死自己？”
陸斯年哭笑不得，“莫少爺你要不要這麼無情？”
他嘆了口氣，“我不是逼你去看她，但她出車禍是因爲酒駕，具體原因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現在她是莫氏的代言人，很多工作都已經展開了，如果這種事再發生一次，或者她在醫院待的時間太長被人發現，對莫氏的形象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
“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在逼我？”
“……你就當是紆尊降貴去探望一個普通員工，ok？”
“每天病假的人這麼多，我已經閒得要去探望莫氏的普通員工？”
“……”
陸斯年抄起餐桌上的酒灌了一杯，語氣不善地冷笑：“你這人怎麼這麼頑固不化？我又不是讓你去對她噓寒問暖，你就當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走一趟會死？”
說完才發現坐在對面的沈清豔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大抵是沒想到溫文儒雅的陸總監也會有這樣一面。
對上他的視線，沈清豔笑了笑，從包裡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輸了號碼卻沒發出去。
直到陸斯年掛了電話，她才笑眯眯地問，“怎麼樣，總裁答應了嗎？”
陸斯年恩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沈清豔點點頭，低頭確認了一遍已經編輯好的短信，按下發送鍵。
“總裁跟蘇染的關係真的很好嗎？”
她擡頭好奇地望着對面的男人，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解，“之前你跟我說，他們一起吃飯聊天，一起談人生的事，是真的？”
吃飯聊天也就算了，暢談人生哲理是什麼鬼？
陸斯年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所謂的人生哲理是什麼？”
“唔，大概……類似你母親和你女朋友一起掉水裡，你會先救誰。”
“……”
陸斯年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好笑地看着對面那張漂亮的臉蛋，有時候他覺得她很聰明，有時候又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傻氣。
一個自以爲很心機的女孩。
他勾了勾脣，垂着眸掩去眼底無奈的神色，“吃飯吧。”
沈清豔被他帶偏思緒，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原本要問什麼，點頭“噢”了一聲，然後優雅地繼續切她盤子裡的牛排。
“對了，蘇染的經紀人會打電話給你……你跟蘇染也認識？”
“恩，很多年了。”
……
半夏看完屏幕上的信息就直接刪除，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竟有些心虛。
明明她纔是比較無辜的那個，卻會覺得心虛，真是沒天理。
老太太跟凌念說了很久的話，也不忘回過頭來調侃她，“半夏跟辰衍還真是夫妻，連有事都一起。辰衍出去接電話，半夏就在這兒收短信。”
莫驚瀚勾脣低笑，“奶奶，這就叫緣分。”
莫辰衍掛了電話走進來，視線淡淡地斜睨他一眼，“每次都趁我不在欺負她？”
“你在的時候我們也照樣……”
“呸！”老太太立刻橫眉打斷莫驚瀚未說完的話，“這怎麼能叫欺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