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斂眸，“以前的女王或許會三選一，可是現在，除了是s國女王，她還是個母親。”
除了是女王，她還是個母親。
所以這種時候，該選的到底是這個國家還是自己的小家？
威廉覺得這個問題並不難選，皺着眉毛道：“大人，如果女王沒有繼承人，不管把王權交到誰的手裡，都可能造成國家的不穩定！女王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這個國家也是她的孩子！”
薄脣吐出一聲嗤笑，霍以南淡淡道：“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女王如何決定纔是關鍵。”
“您去勸勸女王吧！這可是她自己的國家啊，怎麼忍心……就這樣交給別人？”
威廉的樣子幾乎快聲淚俱下了。
霍以南還沒來得及開口，書房的門突然“砰”一聲被人推開了，莫倩倩陰着臉站在門口。
威廉驚訝地看着她，爲什麼每次他和大人講到關鍵之處，這位莫小姐就會出現，把他們的對話聽個徹底？而且用這種方式把門打開，每次都嚇他一跳！
“莫小姐……”
“威廉，你出去。”霍以南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道。
莫倩倩心裡本來就有點不舒服，聽到他這麼說，臉上一下子就更陰沉了，“霍以南，你到底瞞着多少事情，每次都要讓威廉出去？”
如果是換了往常，霍以南興許會哄哄她，就連威廉也覺得現在這種時候，大人應該跟莫小姐好好相處，可偏偏霍以南一想到今天王宮裡發生的事，就實在擺不出什麼好臉色，冷着臉道：“就算威廉在這裡，你以爲我要瞞着你的事他會告訴你？”
莫倩倩一噎，“你……”
“出去！”
男人驀地厲喝一聲，威廉欲哭無淚，爲什麼倒黴的總是他，跟莫倩倩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地就往外走了出去，“莫小姐，您有什麼問題，大人都會告訴您的，屬下就先出去了。”
莫倩倩看都沒看他一眼，反倒是霍以南又冷冷斜了他一眼。
威廉可不敢再有任何遲疑，立刻離開了這個讓人窒息的空間。
“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莫倩倩看着面前的男人許久沒有開口，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謐的沉寂。
霍以南淡淡的瞥她一眼，“你在門口不是都聽到了？”
“所以你想勸我嗎？”
“我勸不勸有什麼用，關鍵還是要看你自己。”
霍以南走到她面前，深邃的目光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複雜，“如果你願意，我不會阻止你。如果你不願意，難不成我還能逼你坐上那個位子？”
“不……我不願意……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莫倩倩捂住耳朵不想聽他說下去，表情難過的像是要哭出來。
“霍以南，是不是你？二哥說你可能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我不信他，我說不可能，你對我這麼好，怎麼可能會那樣對我……我明知道雷歐把嫂嫂帶回來是幹什麼的，我明知道你們是一樣的身份，可是我還是告訴二哥，不可能的……”
“倩倩。”
男人心裡繃緊的那根弦微微鬆開，卻無端被她這幾句話弄得心煩意亂，“你信他的話？”
不管他有沒有做，不管莫辰衍說的是不是真的，此時此刻，他關心的似乎只有她信不信。
喜歡那個男人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多小的時候就開始了，這麼深的戀慕之情，但凡是我莫辰衍說的，她肯定都會相信的吧？
莫倩倩紅脣微微一顫，雙目怔怔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霍以南，你告訴我，你們剛纔說的都不是真的，我還是我，只是莫家的孫女，不用做你們口中那個s國繼承人……”
做不做s國繼承人，有的選嗎？
有些事從一出生就註定了。
男人眸色微微一閃，“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不會考慮麼？”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旋即哦了一聲，眼中的光亮緩緩消散下去。不是小孩子，所以要自己考慮。可是是誰說過，可以護她此生無憂，讓她可以永遠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用想？
霍以南看着她神情恍惚地轉身離開的背影，似乎看到了當初莫辰衍結婚時她的樣子……
“莫小姐！”
威廉站在大門口看到她出來，立刻大步跟上來。
莫倩倩許久都沒有理他，直到發現自己已經走到花園，才搭理了他一聲，“有什麼事嗎？”
“莫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看您臉色好像不太好。”
“謝謝你威廉，我沒事。”
“您別怪大人，這件事即便是他，也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莫倩倩低低一笑，“我不要他改變什麼，他只要告訴我不關他的事，我……我只是……”
她只是想讓他安慰她兩句而已，爲什麼就連這樣也不可以？
今天一天突然接受這麼多的消息，她已經很累了，只是需要他的暗安慰——那個處處包容她讓着她的男人哪兒去了，爲什麼今天突然對她這樣的態度，是她做錯什麼了嗎？剛纔在王宮裡，二哥就跟她說過要小心霍以南，可是她不相信那個替她擋過兩槍的男人會害她。
可是他爲什麼突然變了態度？是因爲昨天半夜那個女人嗎？
黑暗中看不真切的那個女人……
“不關他的事！”
威廉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心裡在打顫，神色卻嚴肅道：“莫小姐，大人今天早晨才把消息送到王宮，如果他早就知道，有何必等到今天？之所以沒有跟您解釋，可能是怕您不信！”
“恩……”
她關心的原本就不是這個。
“威廉，你們公爵他以前……你說他這樣的人，會隨便跟什麼不熟的女孩子親近嗎？”
威廉被她問愣了，呆呆地看着她，“當然不會！”
“那能讓他有耐心半夜三更談話的，應該就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您這是什麼意思？”威廉訕訕地笑了兩聲。
“我就是問問，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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