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心心望着的瑾瑜,此刻正面對生死威脅。
牢房大門已經打開,門外是一地死去的天山弟子。離夜染正獨自抵抗者兩名黑袍人,將面孔深深地藏在黑袍中,兩名黑袍人完全沒有痛覺,就算是不小心被離夜染傷到,也依然沒有退縮。
飄雨劍當做兇器被人收走,離夜染徒手對抗兩名黑袍怪人,完全處於下風。瑾瑜的毒完全無效,就連小玉也是被黑袍人摔飛到了牆角昏死過去。幫不上的忙的瑾瑜,只能乾着急。
“離夜染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趕緊行動啊,不要再拖了,這兩個怪人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必須快點解決掉。”瑾瑜很是擔憂,赤手空拳的離夜染完全不是黑袍怪人的對手,只是靠着一股巧勁周旋到了現在。
“他們是計劃之外的。”離夜染苦笑。
“什麼?居然還有你計劃外的東西。”瑾瑜驚訝地張大嘴巴。
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夜染從死去的天山弟子手中撿起了一把長劍,長劍發威拉開了攻擊距離,相對又安全幾分。劍起劍落,兩名黑袍人身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外傷,並且流出了顏色深淺不一、流量不一的血跡。
“我也沒料到那人會這麼迫不及待,本來以爲還要等上一兩天的。”
黑袍怪人來勢洶洶,好在瑾瑜早有準備將牢房的鎖熔斷了大半,要不然她與離夜染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不過就算這樣,面對這兩個打不痛的怪人,兩人依舊狼狽不堪,離夜染身上也掛了彩。
不過好在兩個黑袍人眼神呆滯,只是一昧的攻擊,而兩人採取的是拖延戰術,所以還能周旋到現在。若是與能夠控制黑袍怪人的黑袍人同時出現的話,離夜染與瑾瑜就危矣。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跟蟲女悠悠很像?”沉吟許久,瑾瑜突然覺得眼前的兩人甚是熟悉。
當年悠悠死後就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東西,好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本能地攻擊兩人。最後還是因爲砍下了悠悠的頭顱才讓她真正死亡。也就是那次經歷才讓離夜染身上的紅顏復發,纔有了換血一事。
“嗯,你也看出來了。不過這兩個顯然比蟲女更難纏,看來他們背後的主人已經改良過了。”瑾瑜沒有忘記,離夜染自然也沒有忘記。
堅持許久,離夜染終於是等到了救星。只見一個黃橙橙的酒葫蘆砸在了其中一名怪人的手臂上,隨後一身青衣的陸遙噴薄着怒意出現在牢房。
板磚一般葫蘆在黑袍怪人身上來回砸去,讓黑袍怪人的動作受阻,在離夜染的攻擊下,黑袍怪人的身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傷口。葫蘆的作用不大,陸遙直接捨棄了葫蘆,手中不知道什麼多以一把匕首,頓時化作寒風在黑袍人身上來回割去。
局勢變化,之前還佔據優勢的黑袍怪人被離夜染與陸遙壓着打,就在這時顧長風也趕到了,二話沒說,罡陽劍刺向了黑袍怪人。頓時發出血肉燒焦的味道,罡陽劍就像燒紅的鐵塊一般在黑袍人身上留下了可怕的傷口。
“怎麼回事?”陸遙一愣,他與離夜染的攻擊不過在對方身上留下小小的口子,流着少得可憐的黑血,然後很快就癒合了。而顧長風留下的傷口卻異常的深,而且恢復的速度相對慢上許多。
很快他的目光就看向了顧長風手中的罡陽劍,罡陽劍以罡陽劍氣而聞名,是邪物的剋星,對兩個怪異的黑袍人有着天生的剋制作用。而黑袍人呆滯的眼神中,也出現了對於危險的天性畏懼。
顧長風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他的手中劍專門針對其中一個黑袍人而去。在離夜染的牽制下,兩人很快將其中一名黑袍怪人逼到了牆角。
“留活口。”遠處的陸遙交代道。黑袍人太過詭異,他都險些吃了大虧,所以陸遙想要留下來研究。
不僅是陸遙,顧長風也是有同樣的想法。手中罡陽劍的攻擊減了幾分,然後與離夜染兩人四目相對,點點頭。
“給你。”
離夜染接過瑾瑜丟來的玄鐵鎖鏈,將鎖鏈的另外一頭丟給了顧長風,然後兩人扯着鎖鏈將黑袍怪人逼到了牢房門口。離夜染飛身躍起,一腳將黑袍怪人踢進了牢房,顧長風見狀,趕忙將牢門鎖住。
解決了一個黑袍怪人,離夜染與顧長風將目光轉向了還在與陸遙纏鬥的黑袍怪人,瞬間就加入戰局。
就在這時,奇怪的笛聲再次響起。黑袍怪人呆滯的目光一閃,從傷口處頓時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煙,同時黑袍人的氣息突然攀升,速度瞬間加快了幾倍,黑影一閃向門口飛快的逃去。
除了逃走的黑袍怪人,牢房中還關押着另外一位黑袍怪人。因爲玄鐵的緣故,黑袍怪人掙脫不了牢房,但是從傷口中噴出的毒氣一點也不少,此刻正向野獸一般撞擊着牢房。牢房所在的山洞頓時被黑色的毒氣給淹沒。
“快離開這裡。”陸遙一聲大喝,然後提着瑾瑜就往門外飛去。離夜染與顧長風沒有遲疑,紛紛屏住呼吸,也是飛快的離開牢房。
來到山洞門口,黑袍怪人已經沒有影子,顧長風劇烈地咳嗽起來,就連陸遙三人臉色也不是很好。只見陸遙快速從懷中拿出一枚藥丸,手指一彈便落在了三人手中。然後他自己率先一步將藥丸吞入口中,頓時盤坐下來調息。
三人如法炮製,不到半盞茶時間,陸遙、瑾瑜與離夜染相繼睜開了眼睛,而顧長風則是足足花了兩倍的時間才睜開雙眼。
就在四人調息的時候,慕容軒已經帶着人趕了過來。黑袍怪人不僅沒有痛覺,而且還有着難以想象的恢復能力,並且還帶着讓瑾瑜都會受影響的毒,分明就是一具移動般的毒庫,衆人的目光不由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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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不斷噴薄着黑煙,好在不久後山洞中的毒人安靜了下來,瑾瑜從髮絲下喚出依依,頓時風刃翻飛,瀰漫在山洞中的黑煙被全部吹散。毒人愣愣地站在牢房門口,宛如木雕般一動不動。
當離夜染挑開他密不透風的黑袍之後,一張慘白如死人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慕容軒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死死地盯住毒人。
“白少桓?!”
除毒大會期間,神秘的黑袍人兩次襲擊上天山,不僅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殺了人,而且還讓許多人中了奇毒。而最讓人吃驚的是,黑袍人帶着四名詭異的幫手,沒有痛覺,有着堪稱奇蹟的恢復能力,而且最讓你驚奇的還是,其中一名黑袍怪人居然是芍藥山莊的少主白少桓。
芍藥山莊以以醫術聞名,白少桓的醫術了得但是武功卻是一般,在變成毒人之後,不僅武藝提高到不輸於少俠榜上前五的高手,而且眼神呆滯完全不認識人。
這樣重大的新聞瞬間就傳遍了天山,而神秘的黑袍人無疑就是整個毒仙事件的始作俑者。對於毒人出現在天山的牢房,有人說是去殺歐陽瑾瑜滅口的,但是更多人懷疑是黑袍人秦無憂所使用的調虎離山之計,目的就是爲了救出自己的徒弟。
身中奇毒的中毒者一時糾結起來,很想就地取材找瑾瑜解毒,但是因爲來勢洶洶的黑袍人,所以衆人又是不敢。就算是瑾瑜主動想要幫忙,都被衆人給拒絕了。因爲秦無憂的關係,在很多人眼中歐陽瑾瑜比奇毒還要可怕。
別人不願意,瑾瑜當然也不會吃力不討好,反正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太好,她還可以趁機省點力氣。無奈地聳了聳肩,瑾瑜便退到了天山會客的大殿旁邊。因爲關押她的牢房暫借給了白少桓,剛剛經歷生死大劫的瑾瑜,在慕容軒的擔保下暫時得到了自由。
“秦無憂也太目中無人了,不僅囂張的殺了人,還讓大家染上奇毒,更可惡的是連白少桓也被他弄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有人憤懣道。
“簡直是欺人太甚。我石庭坤發誓定要手刃了這個魔頭。”石庭坤捏緊着拳頭,白少桓是他的師弟,與他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天賦與醫術遠在他之上,被老莊主譽爲芍藥山莊未來的希望,居然變成了這樣,叫他怎麼不憤慨。
從來都是人心向背的武林,因爲黑袍人的出現,人心居然難得的一致,紛紛叫嚷着要秦無憂血債血償。
“我倒是覺得我們現下的當務之急是解毒。”慕容軒輕輕咳了一聲,然後看向了瑾瑜。
作爲這裡唯一可以解毒之人,瑾瑜的分量凸顯,頓時就成爲了場上的目光所在。
“兩名黑袍人出現在天山的牢房是爲了殺了瑾瑜與夜君凌,而不是爲了救他們。這一點我與陸遙前輩可以作證。”見衆人還在懷疑,顧長風當即就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行,歐陽瑾瑜是秦無憂的徒弟,就算我們相信顧少莊主的話,但誰知道是不是他們使的苦肉計?!”最先開口的男子替很多人道出了心聲,對於瑾瑜很多人是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