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選擇了誰,就註定輕視了另外兩個。
三個女人之間,除了玉珠的地位已經得到鞏固,其餘兩人雖然不在意什麼名分位置,但就感情而言,都是一樣的彼此敵視,魏叔玉對誰感情深對誰感情淺,一直都是爭執的焦點,可由於他和其餘人不一樣,在這方面儘量的估計幾個人感受而一視同仁,這種比較也沒有機會進行,但這並不表示她們不想分割高低。
這可苦了魏叔玉了。
想了半天,他終於咬牙指了指孫小小。
這孩子就像得了冠軍似地歡呼,蹦起來老高,最後快樂的上了籃子。
魏叔玉之所以選擇她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壓根就沒指望能有最好的辦法,但卻能減少對另外兩人的傷害,王靜和玉珠之間表面上心平氣和,可內心深處都以對方爲敵,可以說爭執最大存在於她們之間,至於孫小小雖然也在打擊範圍之內,但由於在魏家的特殊存在,無論是玉珠或王靜,都不會對她有太多敵意。
所以魏叔玉這個時候選擇孫小小,王靜和玉珠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太強烈的表現流露。
至此,這個爭奪就算結束了,有了第一的選擇,另外的第二第三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並且她們也不笨,自然知道這是魏叔玉明哲保身的折中辦法。
所以這時她們看向魏叔玉的目光都帶着幾分不懷好意,就差在臉上寫着秋後算賬之類的花了。
魏叔玉只是嘿嘿一笑,點火,熱氣球晃晃升空。
“哎呀相公,妾身腳軟。”剛升到樹冠的高度,孫小小一下撲到魏叔玉懷裡,可憐兮兮的說都。
“是麼?”魏叔玉一臉關切,“那我們下去吧?”
孫小小擡起頭,看了魏叔玉一陣,然後狡黠一笑,搖了搖頭。
“人精。”
“呵呵。”
孫小小抱着魏叔玉的腰,滿眼的興奮,不住的打量下面。
剛好一陣風吹來,熱氣球偏離了原來的位置,越過屋頂,視線頓時豁然開朗。
只見偌大的魏府都盡在眼底,遠處金黃的水稻田,在羣山環繞中顯得安靜又美麗。
魏叔玉一時間看癡了,剛剛搭載房遺愛只顧着操作熱氣球,倒沒注意看四周景色,這一下整個莊子的全貌都落入眼中的,那山那河,那金黃如海浪的稻田,還有遠遠看到的屋舍和行人,似乎什麼都能看得到,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是鳥兒自由翱翔在天空中,着實美妙的讓人癡迷,沉寂在其中不能自已。
“我們再往四周看看。”
魏叔玉興趣大起,決定乘着熱氣球多飛行一段距離,於是便朝下面喊道。
“啊!”別人還沒說話,下面的房遺愛就頓時氣得大叫,“不公平,不公平,啊!!”
隨着那聲音漸漸遠去,熱氣球緩緩離開了魏府上空。
魏叔玉一邊控制着熱氣球,讓它保持在一個相對較低卻不影響飛行的高度,這自然是出於安全的考慮,他可不想上一會天把小命丟了,不過迎着風氣在天空中隨風飄蕩的感覺着實美妙,擡頭晚上看是碧藍天空,腳下卻是萬物,隨着視野的遼闊,以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心中一種這個世界如此之大的感覺油然而生,怪不得幾千年來人類一直對天空和飛行如此着迷,這種真正意義上立於天地間的感覺,實在讓人如此如醉。
孫小小興奮的小臉通紅,趴在籃子上看着四周,不斷的微風吹來,捲起她額前的頭髮。
“好看不?”
“好看!”
“是啊。”魏叔玉深吸口氣,倒也深有體會。
“真想永遠這樣。”孫小小癡迷的道。
“永遠是不可能了,但熱氣球就在家裡,沒事就飛飛倒沒什麼。”魏叔玉含笑道。
“不好。”孫小小突然扭過頭,“妾身覺得變成鳥兒更好,相公也變成鳥兒,我們一起飛。”
“是麼?”魏叔玉笑着抱起孫小小,惡狠狠道:“從哪學的酸不溜幾的話?恩?給爲夫從實招來。”
“沒。”孫小小抱着魏叔玉的脖子,扭頭看着遠處,眯起眼,“妾身就是這麼想的。”
“那好,咱下輩子全家一起變成鳥兒。”
“不準夫人變,就妾身跟相公兩個。”
“……”
一個早晨加一箇中午,魏叔玉跟個司機似地將所有人都搭乘一遍。
這其中自然是包括房遺愛那一羣紈絝小弟的,畢竟人家都在魏府等了一整天,昨天的事也的確夠義氣,並且幫了不小的忙,魏叔玉把這當做感謝的一種方式,幸運的是這其中除了一兩個有點不適的情況,其他都沒有發現有恐高的症狀,但是那三個孩子確仍舊沒辦法除去心裡的陰影,說什麼都不敢踏上熱氣球上。
“魏兄,再來一邊如何?”房遺愛興奮的說道。
“還來?”
“補償嘛。”
“喲,您貴人多忘事。”魏叔玉一笑,然後拉下臉,“都帶你飛了兩次了,還怎麼補償?”
“那就最好一次?”房遺愛滿臉渴求。
“沒商量。”魏叔玉毅然揮手否決,並且跳下了籃子,以行動拒絕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
其實不止是他,連一向矜持的玉珠和王靜都想第二次體驗,一羣人現在完成飛上了癮,不僅成爲歷史上第一批組團飛上天空旅遊的幸運唐朝人,並且也是歷史性的第一批飛行迷,不過魏叔玉可沒工夫做好事,要知道每個人上天他都充當駕駛員,一趟一趟這都去了好幾個時辰,要真疲勞駕駛出個車禍什麼的就壞了。
“魏兄,您就應了小弟這次把。”
“是啊是啊,應了他這次吧。”一羣紈絝小弟跟着求情,與義氣無關,他們也想再上一次。
“不行。”魏叔玉斷然搖頭,可想了想又道:“要不這樣,你會操作了,就允許你自己飛。”
“當真?”房遺愛一愣,隨即眼中直冒星星。
“當真。”魏叔玉點了點頭,指了指一臉頹廢蹲在地上畫圈圈的三個孩子,“找他們學去。”
“好!”房遺愛打頭,一羣紈絝小弟緊隨其後,瞬間將三個孩子淹沒。
“啊哈,我來啦,我要飛!”
正說着,門口突然竄進來一個蓬頭散發滿頭滿臉污漬的小姑娘,赫然正是程梨花。
據小梅的情報顯示,這丫頭昨天在文舒的慫恿下去了右武衛,以給師兄報仇雪恨的大肆婆娘,並且雄糾糾氣昂昂的與人挑戰,直鬧得雞飛狗跳,最後被程老爺子親自捉了回家說是要關禁閉,沒想到今天就出現在了這裡,也不知經歷怎麼樣的艱難險阻和過五關斬六將,竟然浪費成這樣,不過這丫頭到也真是勇猛。
“梨花……”
“讓開。”一個紈絝小弟驚駭的轉過頭,卻被程梨花一把推開,手舞足蹈的大叫,“你們在幹嗎?”
“跟神通學操作,會了就能飛。”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
“啊?真的?”程梨花頓時撲過去,大叫道:“文舒哥哥給我出來,不然一會找你看私,處。”
“不要,我來了!”
文舒嗖的一聲從人堆裡鑽了出來,站在程梨花面前如標杆一般筆直。
魏叔玉帶着三個媳婦離開了戰局,王靜回了家,孫小小去上班,魏叔玉則和玉珠在後院呆着,這幾天無論是開了酒樓的玉珠,還是剛纔南山種完菜回來就死狗一般的魏叔玉,都是疲累的緊,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了,倒也不肯放過,弄了些點心吃食和茶水,在花園裡小坐,看着池子裡好吃等死的魚兒談笑着。
“夫人,新城公主來了。”小梅從外面走來,說道。
“誰?”玉珠一驚,“你說誰?”
“新城公主,還有長孫公子。”
“哎呀,怎麼突然就來了,妾身這都沒準備。”玉珠噌一下站起來,急道:“怎麼辦啊相公?”
“涼拌。”魏叔玉撇了撇嘴,朝小梅道:“叫到這來。”
“是。”
“這樣是不是太隨意了點。”玉珠皺眉道:“不行,妾身得去迎。”
“別那麼麻煩,都熟人了,有沒有那一套你當誰真當回事?”
“可……”
“別可是了,坐着等吧。”
魏叔玉絲毫不在意,儘管他理解玉珠的心情。
或許按她的想法,這一次新城公主和長孫栓到魏府和去南山園子做客完全是兩碼事,雖然都是私下的,但來到府上畢竟要顯得正式一些,需要更隆重的對待,但是魏叔玉和長孫栓的關係就算不論,之前在南山的相處也差不多摸清了新城公主的性格,關係無異於更進一步,甚至成爲朋友,完全不需要見外的禮節。
沒多久長孫栓和新城公主就走了進來,兩人都穿的不算正式。
這讓玉珠鬆了口氣,這裝束的意義她自然明白。
“來,坐吧。”
“好。”
魏叔玉和玉珠站起身,邀着兩人坐下。
客套的閒聊幾句,長孫栓變戲法似地拿出個禮品盒子。
“本來我是不想帶的,但新城執意要表示表示,沒辦法,只能破財了。”
“亂說。”新城公主白過去一眼,又笑着朝魏叔玉道:“熱氣球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這次是恭喜來的。”
“來就來嘛,還帶什麼禮,這不是太見外了不是?”
“薄禮,值不了幾個錢,妹妹別嫌棄就對了。”
兩個女人客套着,魏叔玉和長孫栓對視中確實暗暗的撇了撇嘴。
女人之間就是這麼麻煩,完全沒有大老爺們之間利索。
不過魏叔玉也能理解,新城公主本就是皇家出身,知書達理且善於與人周旋,可若是面對魏叔玉就不會如此,一來是因爲魏叔玉收禮從來不會客套,二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因爲上次在南山種菜有着很大的提高,相比之下玉珠和她之間雖然也有一定友誼,但都是停留在表面,而非真的哪怕一點朋友姐妹之間的感情。
“對了叔玉,那熱氣球在哪?”沒多久,長孫栓問起。
“再三個孩子那。”魏叔玉回答道:“哦對了,遺愛也在。”
“遺愛比我先飛?”長孫栓臉色不自然起來,“這小子怎麼比我還快,唉,早上該早點來的好。”
“多大的人了,還爭強鬥勝。”新城公主笑着埋怨了一句,可隨之卻覺得有些失禮,忙笑了笑掩飾尷尬。
“遺愛可是昨天就來了,並且在長安……”
“在長安跟右武衛打起來的就是遺愛?”長孫栓突然笑了起來,“我就說是誰那麼大膽子呢,哈哈。”
“這話說的。”魏叔玉有些不滿,“就算沒遺愛在場,誰敢搶我也照打!”
“呵呵,是。”長孫栓笑了笑,突然站起身,道:“那現在我就去試試飛行到底是什麼感覺吧。”
“恩,公主一塊去吧?”玉珠對這種拉近彼此關係的活動向來表現積極。
“這樣……”新城公主眼中難掩欣喜,不過還是小小矜持一下,想了想才點頭。
“好,我又要當司機了。”
“什麼?”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