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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依舊是黑不溜秋的顏色,還是那麼沉悶。
來到屏風處,初十的腳步頓了頓,心中糾結。
“還不進來?”
大魔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初十心道,有些事還是問清楚的好,不然以後很麻煩。
進了竹屋,初十也不客氣,輕車熟路的找到燭臺,點上蠟燭。
果然見到他蹙眉的神色。
初十走到他面前,曲膝跪了下來,道:“奴婢初十拜見爺。”
凌非有些不明白這丫頭在搞什麼鬼,“起來吧!”
初十笑嘻嘻的站起來,隨後看着他,道:“爺,你的傷好些了嗎?我給您上藥吧!”
熟練的找到放藥的盒子,初十一切準備就緒,見他還坐在書桌前,有些不明所以。
凌非起身來到牀前站好,雙手擡起,一幅準備更衣的架式。
初十默……
在看出他的認真之後,初十認命的上前解開他的腰帶,隨後將他的衣裳褪下。
凌非趴在牀上,一語不發。
初十也沒有再開口,只是眸目在觸及到他的背時,心口的酸澀卻怎麼也沒忍住。
嘀嗒!
背後忽然砸落的溫熱,讓凌非微蹙了下眉,他微微偏頭,“怎麼了?”
他的背一直如此,她不是見過嗎?
怎麼現在還這麼不經嚇?
初十吸了下鼻子,道:“沒什麼,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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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還在他背部好的地方輕輕一拍。
傷口依舊是那幾個,只是沒有要好的跡象,似乎一直在反覆,初十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心底的擔憂卻越發的深了。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會以爲他被人打的,可他是翼王府的世子爺,又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且一直反覆。
他到底是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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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了藥,初十又去給他倒了杯熱水,道:“多喝點水,排毒。”
凌非並沒有如往日般躺下來,半倚在牀頭,接過杯子,道:“不需要。”
雖然這般說,他還是喝完了杯子裡的水。
“那個,爺,我們這算熟識吧?”
放下杯子,初十跪在腳榻上,胳膊放在牀沿上,仰頭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想什麼美事。
“嗯。”
凌非點頭,倒想看看這丫頭要說什麼。
聞言,初十又趴近了一些,“那,那以後我要犯了錯,你可不可以給我走後門啊?”
?
凌非聽聞在心中暗笑,“例如呢?”
初十轉了轉眼珠子,道:“忘了餵魚啊,鳥啊,桌子沒擦乾淨啊,一不小心打碎了某個古董啊……”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凌非出聲,“出息。”
“額……”初十被噎了一下,不滿的白他,“那是,奴婢也就是一個小丫頭,還能有什麼出息,不過爺,你不會真的不講情面吧?”
“爺很難講話?”
凌非想着她數落出來的這些小事情,瞬間感覺凌華院的人都是這麼想自己的?
以前他對這些從來不在意,因爲無所謂,下人就是下人,他爲什麼要在意他們的想法。
初十誠實的點頭,接到了一個爆慄,初十哎喲一聲痛呼,揉了揉自己光潔的額頭,不滿的說道:“本來就是嘛,難道你不知道,整個府上的下人最怕的就是被調到凌華院。”
“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凌華院的丫頭是整個王府換得最快的,尤其是三等丫環,我一直在想,我能不能平安的活過兩個月呢,據說這裡的三等丫環幾乎沒有能呆夠兩個月的。”
若是不熟悉世子爺,她斷然不敢說這些的,只是此刻的她就把他當成了那個需要她照顧的少年,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了。
“那是她們自己找死。”
凌非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垂眸看着初十滿臉的興致,道:“你們這一批,那是運氣好。”
初十滿頭的問號,“爺,您就跟奴婢說清楚吧,讓奴婢就是死也死得明白。”
她問完就有些後悔了,因爲她見到了凌非垂眸的瞬間,眼底的黯然。
“我這個世子爺的名頭,是不是很響?”
凌非的臉隱在暗處,初十看不真切,只是聽他這語氣,似乎帶着自嘲。
忽然,她就想到一件事,開口說道:“無論旁人怎麼說,做自己就好了。”
“談何容易?”
初十不解他心中的煩憂,卻還是用輕快的話語,調笑道:“再說了,你貴爲翼王府的世子爺,旁人就是有什麼看法,還敢光明正大的說不成,若說到你當面,你打他一頓就是了,咱這麼響的名頭,還怕他不成?”
邊說,初十邊露出囂張跋扈的表情,雙手叉腰,跪在牀邊,在燭光的映照下,顯然很特別。
凌非沒有說什麼,問道:“那我打不過怎麼辦?”
“啊?你的武功那麼厲害。”初十一幅我不信你的表情,手指左右一揮,眼珠子也跟着手指轉動,道:“就這樣嗖嗖幾下就飛沒影了,還有人比你更厲害嗎?”
凌非被她的動作逗笑了,露出一縷笑顏。
“哇,你笑得這麼好看,以後還是別笑了。”
被她一句話打回原形的凌非,一臉的無語,“爲何?”
“我要犯花癡了。”她雙手托腮,一幅癡迷的樣子,讓凌非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丫頭,倒是膽大,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敢這麼同我說話的人。”
初十撇嘴,“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與您相交的不是巴結您就是害怕您,誰敢亂說?不過我相信女孩子肯定會喜歡你的。”
就這幅好相貌,再加上好家世,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等着嫁進來了。
“哼,我纔不稀罕。”
“哎喲,奴婢怎麼發現我家爺,你很傲嬌啊!”
眉目如畫的少年,卻擺出一幅傲嬌樣,你能想象得出這個畫面嗎?
初十簡直要笑死了。
不過卻死憋着。
凌非收了收心神,道:“明日,你來我身邊侍候吧!”
突然的一句話,把初十差點噎死,本來正憋着笑呢,這下被嚇回去了。
“爺,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嗎?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
“如你所願,一等丫環,就能天天見到我。”
“我倒。”初十一臉的崇拜,“這就是潛規則的好處嗎?”
“恩?”雖然不知道初十嘴裡所說的潛規則是什麼意思,但明顯的感覺她心情很好。
他脣角微揚,只是初十下一句就讓他有些不滿了。
“我不要。”
“不要?”凌非嘴角一冷,初十見此連忙笑着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想天天見到我,也不必這麼心急,再說二等丫環也是可以天天進主屋的,你可以躲在屏風後面偷偷看我喲。”
凌非擡手就打她,初十微一偏頭,他的手擦着她的臉就落了空,只是在下落的過程中,不期然的碰到了她的脣。
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突然想起那日,初十離去時,飛快的在他臉上留下的一吻。
那麼微小的溫度卻讓他的心沸騰起來,久久未回過神來。
那是他第一次魂飛……
這一刻,她未施粉黛的臉上,巧笑嫣然的模樣,以及那微微乾澀的櫻脣,竟讓他喉頭一緊……
初十也愣了一下,隨即她正色道:“和您開玩笑的,只是奴婢剛升了二等丫環,若再提上去,恐遭人非議。”
“你不是說,無論別人怎麼說,做自己就好嗎?”
初十彎了彎眉眼,道:“我是無所謂啊,可別人說你,我就不樂意了。”
她這句話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繼續說道:“那個,我是說,這次升二等丫環,那是本來就缺一個,旁人說也不會怎麼樣,但一等丫環的配額就兩個,總不能因爲我誤了別人的前程。”
她擔心的不只這些,能留在爺身邊的自然也是他信任的人,她不想因爲自己,讓他難做。
而且,女人的嫉妒心,那是很可怕的。
她可不想死無葬身之地。
“你是說華知她們,她們是母親爲我挑的人……”
果然如此,初十心道。
“所以啊,我還是做我的二等丫環,不過爺,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
看着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凌非眉目微動,“說來聽聽?”
初十無語,這是幫還是不幫啊?
幾個意思嗎?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那個,和奴婢一起被分到凌華院的還有一個好朋友,奴婢想着,能不能請爺幫忙,把她調到主院來啊?”
“那個,她人超好的,而且心靈手巧,非常厲害,會做很多事,而且對爺可忠心了。”
她一開口,凌非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茗煙是吧?”
初十一愣,不知他怎麼會知道茗煙的名字,不過還是連連點頭。
“對啊,對啊,就是她。”
凌非斜睨她,“她人超好?是對你超好吧?”
初十低頭,小聲辯解,“她對誰都好的。”
“心靈手巧?是你最近的頭髮沒人幫着梳了吧?”
初十的頭再低了低,都快捱到胸前了,小聲嘀咕,“我也會一些的,只是這髮式有些難……”
凌非輕笑,“會做很多事,對爺忠心?就給爺洗過一次衣服,還燒了爺一個院子,這叫忠心?”
“啊?”
初十瞪大了眼睛擡頭,差點沒跳起來,“你,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