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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臺中兩個女人越談越投機,不時傳出笑聲。
臨去時,雲裳問唐溪,“你爲何要幫我?”
唐溪調皮的眨了眨眼,道:“你忘記了,我剛纔說過,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雲裳上下打量着她,“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凌非。”
那可是她的男人,就算她不喜他亦不願,她也不希望別人再來打他的主意,就如同她在不知道初十就是那個初十的時候,依然會去找凌非鬧一樣。
只是作爲女人,對惦記自己男人的不爽,以及自己的尊嚴。
“郡主覺得我真那麼沒腦子嗎?”
唐溪莞兒一笑,雲裳偏過身子,狀若無意的問道:“你是知道凌非不會同意,所以才向皇上提及此事,那你到底鐘意的,是誰?”
她之所以這麼直接的話,知道唐溪不會回答她。
她只是好奇而已,不過這些和她也沒多大關係,只要不是凌非,她們就是合作關係。
她最大的敵人是那個賤女人,害了她一輩子的女人。
初十。
唐溪將她的心思收入眼底,似笑非笑的開口,“我以爲郡主如此聰明,定早已猜到了。”
雲裳一愣,見她目光深遠望向不知名的地方,突然瞭解了。
那裡是世子的院落。
“原來你喜歡哥哥。”
一時間雲裳也放下心來,也明白了她爲何會找上自己。
一方面她們有着共同的敵人,因爲哥哥喜歡初十。
另一方面,也是想和她走得更近一些。
不過這公主沒問題吧,哥哥是不可能娶他國女人的,更何況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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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做你的駙馬。”
雲裳提醒她,唐溪是否真情實意,她還是可以分辯的出來。
唐溪接受,卻不置可否的說道:“那也說不定哦。”
雲裳只當她是說笑,誰都知道這不可能,除了她是做爲和親公主嫁到天朝來的,可如今兆北與天朝根本不需要這種聯姻。
且就算聯姻也只會從皇子中選人,儘管他們家是世襲王族,也還差了一個階層。
雲裳離開後,唐溪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獨自坐在那裡品茶,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她身邊的侍女上前,問道:“公主,您這樣說不怕暴露我們的計劃?”
唐溪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就算她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凌二公子,一個廢人皇上或許會捨得,可天宇哥哥是什麼身份,他的重要性幾國皆知,本公主是那麼不識實務之人嗎?”
侍女瞭然的點了點頭,道:“那您剛纔那樣說……”
“哼。”唐溪輕哼了一聲,道:“只是給天宇哥哥打個招呼,讓他到時候更容易接受罷了。”
底下有人過來,那侍女退後一步,道:“睿世子出府了。”
唐溪轉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那個寧書嗎?天宇哥哥竟會有他這種身份的朋友?”
“要不要奴婢去調查一下?”
唐溪擡手阻止,“不必,你忘記本公主的話了,我們是客人,主人家的事自會有主人操心,我們只需……”說到這裡,她聲音一沉,“做好自己的事情,隔岸觀火就好!”
“是,公主。”
“竹將軍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她似笑非笑的掃到有一道身影飛快的消失在暗處,才轉過頭來問。
“將軍還沒傳消息過來。”
侍女回話,臉色微露焦急。
唐溪瞥了她一眼,道:“本公主知你擔心什麼,不過這樣也好,給了我和天宇哥哥更多的時間相處。”
說罷她便起身,將茶杯扔到了地上,瓷片紛飛,一道輕語漸漸遠去。
“本公主喜歡的東西,若得不到,那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另一邊,雲裳一刻也沒有多留,直接就回了翼王府。
一進門就看到翼王妃等在她院裡,她自是知道什麼事的。
以前是怎麼對她的,如今竟還有臉來求她。
翼王妃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雲裳啊,你問過睿世子了沒有?他怎麼說的,母妃可以去看看燁兒嗎?”
如今的翼王府,王爺未歸不知人在何處,當家世子又犯法下獄,等候處斬,二公子也失蹤多日,三公子常年在外,這府上的人也沒幾個認識他。
就只剩下幾個女人還留在這裡,下人們做事都懶散了許多。
但翼王妃也空理會這些,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兒子入獄,她的後半輩子可就沒指望了。
她去找了平素關係好的姐妹,卻一個個的都推拖不見她。
月華她是不敢去找的,她們本就不和,無奈,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雲裳的身上。
畢竟她有一個在皇上面前能說得上話的哥哥。
雲裳今日之所以回去,也是被翼王妃煩得沒辦法了,才答應她回去問問情況。
其實她根本沒問龍天宇,別人不知道,她怎會不瞭解她哥的脾氣。
朝中之事,他從不准她們過問。
更何況翼王府這麼大的事。
不過她也不擔心,無論翼王府發生什麼事,左右她哥都會保她一命。
所以,與府裡其他人的心思不同,雲裳根本就像個沒事人似的。
如今的她,只捉磨着怎麼對付初十。
不過翼王妃嘛,還是要應付的。
於是她故意做出一幅很難受的表情,道:“母妃,對不起,哥哥也沒辦法,皇上早就傳下話來,誰也不準替大哥求情,更不準任何人探監,爲令着視作同黨。”
聽完她的話,翼王妃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滿臉的絕望,“那該怎麼辦,我的燁兒,可怎麼辦啊!”
她一向沒遇到過什麼大事,就算是以前,有事情那也是凌千燁替她出的主意,如今主心骨出事,她瞬間就沒了主意。
雲裳在心中冷笑,當初她之所以選擇凌千燁,也是看重了翼王妃是個好哄的,凌千燁主外,那這個王府就是她了算。
哪裡會落到現在這般地步,不只和月華‘共侍’一夫,還要看琳琅那個賤女人的臉色。
“若,若是燁兒當初娶的是你,如今也不會這般被動。”
翼王妃喃喃的看着雲裳。
雲裳面上露出悽苦,心中卻在冷笑,現在才覺得她重要嗎?
當初她剛嫁給凌非沒多久,翼王妃就歡天喜地的讓凌千燁娶了從小與她不對付的六公主琳琅,如今可倒好。
凌千燁出事,皇上直接將女兒召回宮,連孫女都賠了進去。
若要說真心話,她此刻只想送她兩個字,‘活該!’
“母妃先不要着急,不如去找找月華公主吧!”
月華未曾離開,府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宮裡也派人來接過她,可她始終連面都不曾露一下,雲裳也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翼王妃離開了,雖然心中不願卻還是硬着頭皮去見了月華公主,可人連門都沒讓她進,就以身體不適將她打發走了。
擺明了不管不問。
翼王妃那個氣啊,卻無可奈何,只盼着翼王此刻出現就好了。
“還是沒有王爺的消息嗎?”
身後的嬤嬤扶着她,回道:“都讓人在帝都的花樓裡找遍了,連王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那凌非呢?”
翼王妃終還是問出口,當初凌千燁出事,她剛得到消息就到處奔走,卻沒想到她前腳未出門,就看到幾年未出府的凌非急急忙忙的上了馬,直奔皇宮而去。
那一刻,她纔想起這府上還有這麼個男子。
只是,最後連他也失蹤了。
嬤嬤搖頭,“據說,二公子出了皇宮連馬都沒換,就直奔南門出了城,之後就沒了消息。”
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屋子裡小宮女回報給月華公主,道:“公主,您爲何不回宮啊?”
“就是不爲您考慮,也該爲小公子考慮啊,這王府,似乎不安生。”
月華柔和的笑了笑,她不喜華衣,終年都是月白長裙,真如那月宮中的仙子,飄逸靈動。
她撫着旁邊子言的腦袋,嘴角含笑,道:“正因爲這王府有問題,那我就更應該留下了。”
小宮女不滿的嘟着嘴,道:“公主,二公子此刻下落不明,您犯不着爲了他……”
“住口。”
月華突然厲聲一喝,小宮女立時嚇得跪了下來,顫着身子不敢再言語。
而旁邊的子言也是一臉的驚恐,“母,母親……”
小小的人兒嚇得動也不敢動,僵着小身子,面色慘白如雪。
月華垂眸,將手從他頭上放下,來到他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子言才放鬆下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掉下來。
“他,是我活着的唯一色彩。”
小宮女連連磕頭求饒,半晌她的額頭已經湛血了,月華才輕飄飄的說道:“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他半個不是,哼……”
她的聲音很輕,但小宮女的回話速度卻更快了。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月華的手從子言的身上滑下來,子言立刻後退,坐到一旁的小桌上,乖巧的小模樣,很是惹人喜愛。
月華未看他一眼,從軟榻上站了起來,道:“起來吧,去看看有沒有他的消息。”
“是。”
小宮女走後,月華看向子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與她平日裡那淡漠的表情相去甚遠,有歡喜有厭惡,有欣慰也有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