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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拉着楚嫣便往外掠去。
他這輕功一展,國公夫人便冷笑道:“好,很好,這等身手卻在我這小小的國公府當一名管事,真是好的很。”
她也起身向外走去,一身膽氣連男兒都不如。
大夫人與其夫更是嚇得早就躲到了桌子下面。
這一幕,更是氣得老國公恨不得沒生這個兒子。
可楚琰武功再好,也敵不過國公府這麼多人。
於是,半刻鐘後他一身是傷,被擒住了。
而楚嫣因爲不懂武功,早就被抓。
兩人跪在這清風冷月之下,周圍的火把通明,照出他們的狼狽。
老國公與國公夫人上前,剛準備問什麼。
就見一道勁風夾雜着冷凜的寒意,瞬間即至。
與此同時,楚琰身中飛鏢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而後,又是一把飛鏢飛來,這次的目標是楚嫣。
剛纔沒有防備,這次國公夫人一揮手,便有人擋下了那支飛鏢,又飛快的追了過去。
“將她押起來,好生看護。管家,立刻排查府中之人,發現可疑之人立刻抓起來。”
“老奴這就去。”
“大晚上出了何事,這麼囂鬧?”
不遠處,一道清冷的聲音,踏着這月華灑下的朦朧霧紗,款款而來。
一身黑衣像是與天地融爲了一體,而那一頭水藍色的長髮卻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在微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不亮卻極吸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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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融合和清冷與孤傲的光芒,將來人襯得如同月色下的仙子。
國公夫人忙迎了上去,“非兒怎麼醒了,是吵到你了?”
這是距碧水軒已經很近了,難怪他會過來。
已是子夜,凌非披散着青絲,外衣鬆垮垮的掉在他身上,又有一種慵懶的氣息。
他目光清澈似水,裡面星華點點,像能洗滌人的心神。
他輕輕搖首,看都沒看這邊一眼,道:“若需要幫忙,就叫阿離過來。”
“不用,這府上不安生,還是讓他在你身邊保護,祖母和你祖父才能放心。”
凌非未置可否,轉身就走。
當真是來得快也走得快,這邊亂成這樣,地上死屍一大片,他卻連一個眼角都沒落下。
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守衛們一隊隊的巡視着,寸草寸土的尋找着什麼。
最終在這個翻騰不定的後半夜,腳步聲從未斷過,整個國公府無一人能睡好覺。
不時有喊叫聲和求饒聲響起,卻又莫名的消失。
就連天邊的冷月也時隱時現,不敢全部露出頭來。
清晨,朝霞滿天,映紅了半邊天空。
樹梢上、綠草間處處都是金光遍佈,偶爾殘花紛落,也象徵着朝氣勃勃。
初十推開窗戶,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一夜未睡,如今方醒。
易老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本書,他蹙眉沉思,三個時辰了卻未翻動一頁,筆尖的墨幹了又溼,溼了再幹,來回反覆,卻也不見主人動用它。
初十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她別無他法。
只有這樣,才能更快的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外面的守衛增加到了十人,皆面向屋裡,這顯然不是保護而是爲了監視他們。
與他們一行的八人也面臨着這樣的情況。
“易老,您一晚上沒睡,休息會吧!”
呼吸了下新鮮空氣,初十回身來到易老身邊,將書本合上。
易老忙站起身來,看了她半晌,最終重重的嘆口氣,才亦步往牀邊走去。
初十也回到另一側室,剛進去就看到阿離等在那裡。
神色雖然疲憊,但眼睛還很亮。
“爺讓我問你,可想好脫身之策?”
初十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還不能走。”
阿離那個着急啊,“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身在候門,阿離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他們真的一無所知,那還可能活命,但如今他們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初十,更是牽扯其中。
“這一夜,也夠他們查清你們的底細了。”
阿離這話就是提醒她。
初十思索了片刻,道:“讓你辦的事,你可幫我辦妥了?”
阿離心裡那個氣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些。
難道不應該先保命要緊嗎?
“人已經通知到,不過他們會不會來,我就不能保證了。”
初十沒有理他,阿離鬧了個自討沒趣,便不再多言,只是擔憂的看着她,“你還想做什麼?”
昨晚他從這裡離開後,便先將楚琰救醒,再派人告之他楚嫣的情況,再加上嬤嬤那裡的安排,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很快便讓楚琰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將三夫人一起連累。
而後,他又親自出手殺了楚琰,楚嫣被關押。
這一切看似簡單,其實都在初十的算計之內。
包括時間她都把握得很準。
但有一點,他根本不懂,她費盡心思做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有何目的?
初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那十三個人是誰殺的,聽說下手很快,你屬下還有這等高手?”
昨晚的事情,她未在現場,卻都瞭若指掌。
阿離的臉先是一黑,隨後又是一白,道:“你自己猜。”
他哪有這麼厲害的屬下,再說,誰敢當爺的主子。
初十眨了眨眼,美眸靈動的轉了轉,忽爾一笑,“呵呵,口是心非的傢伙!”
阿離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除了你,還有誰能讓爺去殺人?
如今還這麼數落爺,他都在想要不要回去把這句話告訴爺了。
好讓這小女子知道厲害。
外面傳來說話聲,初十忙讓阿離先走,道:“你回去告訴爺,我暫時不能離開,我要見楚嫣一面。”
待阿離走後,她走出來,就聽到易老在喚她,“走吧,有人來接我們了。”
初十從容點頭。
來到前院,初十見到了一個熟人。
寧書!
許久未見,這小子倒越發的飄逸了,一身錦衣正在與老國公敘話。
見他們進來,便看了過來。
目光在他們一行十人身上掃來掃去,初十自然知道他在找自己。
是她讓阿離帶着信物去找他的。
不過,初十還是不動聲色的站着,並未有其他言語。
易老上前見禮,他們跟着。
“既然老國公府上的事已畢,那晚輩就先將他們帶走了。”
寧書起身,對着老國公說道,一刻也不想多留。
他心中煩悶不已,媽的,那個女人竟然早就回來了,虧他還當她是朋友呢,一走就是幾年,如今人還沒見着,就又被利用了一把。
她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媽的,只是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那個女人,他會不會被她給耍了。
讓他來救命,結果這裡都是男的。
哪有她的影子?
不過此刻心裡多麼鬱悶,寧書還是向鎮國公要了這些人。
老國公微一頷首,道:“寧三公子既然開了口,老夫自然應允,他們,你都可以帶走,但這個人,涉及到我府上一些事,還要再留些日子。”
他一指初十。
易老微微蹙眉,看向初十,卻見初十不着痕跡的對他示意。
知道這也是初十想要的,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什麼一同來的,爲什麼要將他店裡的人扣下。
老國公的回答自然是一些含乎其詞的話語。
總之就一句話,初十不能走。
最後,還是寧書開口,纔將易老勸走。
他可不管那小子是誰,初十隻讓他將易老帶走,他也算完成了。
“不知國公爺想問小的什麼?”
初十拱手,儘量做出既聰慧又有些害怕的樣子。
剛纔易老他們走時,她就一直癡癡的望着,臉上露出後悔之色。
老國公都看在眼裡,此刻聽他如此說。
“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你都知道些什麼,如果現在說出來,老夫作主,必會放你一條生路。”
初十二話不說,就將當初給三夫人的說詞,又重複了一遍。
且一邊說一邊懺悔,說什麼不該給三夫人做假,其實是楚琰找上的她,讓她幫他們的。
說得亂七八糟卻又合情合理。
老國公將一切看在眼裡,又聽在耳裡,最後一揮手,將初十與三夫人關在了一起。
他信她說的那些,卻不信她說,其他的都不知道。
昨晚,他已經打聽過了,這個一一本不是如意算盤的人,是來國公府的前一天才臨時加入的。
就連掌櫃的易老也不知其身份,據說是東家臨時加進來的人。
所以,他纔會留下初十,將那些人放走,一來那些人什麼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爛殺無辜。
二來也算賣寧書一個面子。
要知道,如今的寧書可不是當初那個帝都首富的三公子,而是寧家的掌舵人,據說他掌握的財富,比國庫還充盈。
只是他很會做人,與朝中大臣都有交涉,且逢年過節都會奉供皇家,也因此,身份水漲船高。
如今的地位,早就不在商人那麼簡單了。
就連宮中設宴,也會將他作爲貴賓位列其中。
所以,在寧書說易老在他那裡還有事沒做完的時候,他便痛快的放他們走了。
這是一處地牢,初十被推了進去,門外是厚厚的鋼板放下,遮住了陽光。
而在裡面,則點着幾盞燭臺。
影影綽綽,照亮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