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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的帝都,在年關將近發生了這樣的事。
朝野震盪,元德帝又驚又怒,在朝堂上發了很大的火。
下旨讓帝都府尹近快查清此事,這時有人稟告,府尹大人也死了。
元德帝直接氣得火冒三丈,將說話之人直接貶去了地方上。
總之,對於天朝的朝堂來說,這是一個混亂的時期。
隴西邊界也不安生,好在東臨那邊暫時休戰,沒什麼動作,否則大天朝必將內憂外患。
此際,有大臣上書,爲睿世子龍天宇求情。
當初龍天宇下獄就是因爲與東臨勾結,意圖謀害三皇子。
可三皇子早就平安歸來,衆人卻是沒有一個敢直言問勸,如今帝都風雲變幻,終於有人想起了這個世子。
讓人意外的是,三皇子也出面作證,他當初出事並非龍天宇所爲,而是東臨的皇子在天朝失蹤。
在有心人的運作之下,才發生了這種事。
如今東臨與天朝暫停修戰,已表明了態度。
眼下天朝就剩下嶺南王這個大患。
至於此次有幾個官員遇害,不過是個由頭。
在衆人的努力下,龍天宇被無罪釋放。
出獄當天,兆北的清漓公主親自去接,而後又將他送回了睿王府。
這件事讓很多人議論紛紛,好在睿世子並未讓她入睿王府,倒讓大家鬆了口氣。
驛館裡,竹海的表情很難看,在唐溪的面前走來走去,顯然很不安。
唐溪卻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道:“竹將軍,你這樣晃來晃去的,晃得我眼暈。”
竹海陰沉着一張冷臉,表情駭人到了極點,看着自家公主一幅不懂世事的表情,突然泄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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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道:“公主,收拾一下東西,明日我們回兆北。”
突如其來的話,讓唐溪愣了下神,下意識的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回兆北,不行。”她直接就站了起來,言詞肯定。
她來天朝就是爲了龍天宇,前段時間龍天宇一直在天牢,她沒有機會。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龍天宇出獄,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明日一早,我便去見天朝皇帝,讓他把天宇哥哥賜給我,到時候我們一同回兆北。”
她傲然說完,就準備離去。
竹海攔在她前面,面沉如水,“公主不會以爲,我們來天朝就是爲的這件事吧!”
“不然還有什麼?這可是父王答應我的。”
唐溪拐到另一邊想出去,可竹海愣是擋在前面,不動如山,緊緊的盯着她。
“看來王上這次失算了,公主還是聽從王上的話,明日臣下去向天朝皇帝辭行,還請公主等在這裡,屆時臣會來接你。”
說完這話,竹海便出了屋子,唐溪一步跨出來,眼前忽然閃過兩道寒光。
門口的侍衛接到了竹海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
唐溪氣悶,卻無可奈何。
只得回到屋子裡,她一直都知道父王派人來的目的不簡單,可竹海一直不告訴她。
而且還幫着她出主意,說只要龍天宇下獄,就有可能隨她回兆北,否則以他的身份是沒可能的。
所以她纔信了竹海的話,與人合謀陷害龍天宇。
可是自從龍天宇入獄,竹海卻不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一味的讓她留在這裡,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與天宇哥哥再見,她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要回兆北了,她不甘心。
但再不甘心,唐溪最終還是走了。
那天,晴空萬里,紅通通的火球召示着一個好天氣。
龍天宇受皇命將她送到了城外,臨行時唐溪哭着喊着,抱住了龍天宇,說了一大堆的話,竹海想攔都沒攔住。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當初十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淡淡的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唐溪對龍天宇的感情,若從一開始沒有摻雜其他,沒有皇命在身,她再願意嫁來天朝,那還有可能。
可她後來的做法,明眼人看在眼裡,都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至於兆北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她身在其中,是避不開的。
初十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結果。
其實她還曾一度覺得,唐溪和龍天宇很配。
華書身上的毒已清除,阿離也能下地走動了,王府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春蘊掀了簾子進來,帶着一股寒霜。
“夫人,三公子在外請見。”
初十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道:“你去告訴他,等爺醒了自會召他來見。”
凌千昱自那日離開後,已多日上門了。
初十一直未曾相見,不想與他廢話。
他的性情註定了他會做什麼選擇,如今,她已經沒有時間與他在那裡打商量,一切都是與時間賽跑。
午後,初十便收到了南方最新的消息。
嶺南王已退回嶺南,西北大將軍一路追剿,將之逼到了嶺南,卻開始寸步難行。
那裡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他們損失慘重。
初十有些不明白,龍天宇與凌非明顯的有一個計劃在實施,如今卻還不見其效。
華書來到主屋,滿臉的驚喜,問道:“夫人,一定是那些毒人所爲,我們是不是可以對他們動手了?”
自從上次初下下令,不準管毒人與凌千嫿之事,他們雖然心生疑惑,卻也沒有違備她的意思。
“公子命在旦夕,咱們已尋了這麼久也沒找到那個人,只能從凌千嫿身邊之人入手了。”
她苦口婆心的勸着,希望初十能答應。
然而,初十卻沒有任何鬆口的意思,直言道:“凌千嫿如今還不能動,繼續找那個人,她不在凌千嫿身邊。”
許子洋死前,給初十留下一個消息。
當年凌非中蠱毒之後,子蠱在他體內,翼王妃卻將母蠱養了起來,最後失蹤。
這件事初十在地下秘室裡也聽翼王妃說過。
可沒想到,那個母蠱並非無意失蹤,而是被凌千嫿拿去玩了,並且下到了一個丫環的身上。
許子洋瞭解到的消息是,那個丫環後來被送到了一個大人物身邊。
至於是誰,他不知道。
但有個人知道。
她如今要找的就是這個人。
初十得到這個消息,很是激動,一心想找到這個人,但太難了,那人是死是活都沒有消息,更何況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更是難已查驗。
她不是沒想過在凌千嫿身邊找,但許子洋說過,那人在很早以前便離開凌千嫿,被派到了別處。
只知道她沒有離開帝都。
可眼看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卻沒有絲毫進展。
她也心急。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阿生抱着一個女人跳牆回到了王府。
腳步急切,像是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就連華書問他也不說話。
“她是誰?”
當阿生抱着女子來到初十面前時,初十發現這人她也不認識。
阿生將女子放在地上,卻引來旁邊一聲驚呼。
盈盈捂着嘴巴,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姐姐……”
一聲姐姐,道出了女子的身份,正是徐清塵,當年凌非所謂的紅顏知己。
“姐姐,你怎麼了?”
徐清塵的眼睛是閉着的,聽到盈盈的聲音,才緩緩的睜開,可她蒼白無力的臉色卻讓人能感覺到生命的流失。
阿生在一旁蹙眉,離她遠了一些,道:“她被人追殺,快死了。”
他沒有讓初十相救,想必是活不了了。
初十聞言看向徐清塵,青樓頭牌,的確長得花容月貌,“爲什麼帶她來這裡?”
她自問,從來都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
阿生有些無措,想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徐清塵自已開口了,“夫人莫怪,是我要見你。”一個我的自稱,顯露了她的傲骨,初十也沒有爲難她,等她繼續開口。
“臨走了,說什麼,我也要見你一面,否則,死不瞑目……”
她說的很慢,很費力,每說一個字臉色都更白一分。
她曾經是凌非身邊最受寵愛的女子,在整個帝都是名聲在外的。
然而,自從初十的出現,漸漸走進了凌非的心,徐清塵便被遺忘了。
她傷心,難過,鬧過哭過,可最後知道真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付錯了心,表錯了情。
就連得到她身子的阿生都不曾喜歡過她,更何況凌非,幾乎沒有仔細的看過她。
然而,她還是喜歡上了凌非。
明知不該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初十冷顏以對,“如今看到了,便走吧!”
初十揮手,示意阿生帶她離開。
“等,等等……”
徐清塵俯在盈盈的懷裡,半坐了起來,整個人顯然脆弱無力。
“你就不想知道,爺當初是怎麼選上我的嗎?”
初十自然沒心情聽這些,兒女情長對眼下的她來說,再多也無益。
可盈盈抱着徐清塵,誰都不讓靠近,如同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咳咳……”
徐清塵輕咳了兩聲,嘴角流出的是黑色的血。
很嚇人。
春蘊和華書直接往後退,驚了一下。
初十卻眯起了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聲說道:“撿有用的說。”
此刻,她明白了,徐清塵絕不是來看她的,而是爲了一個人。
與她所料不差,徐清塵是受人指使,有意接近凌非的。
而凌非對此到底知不知情,誰都不知道。
只是,凌非從未碰過她,有數的幾次親密也是在黑暗中由阿生代勞。
不得不說,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諷刺,有多悲哀。
但同時,徐清塵又不是一個單純的癡情女子,所以初十對她生不出同情來。
她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
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