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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靜靜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恨與怨。
她自覺最近沒惹過她吧,若不是走到這裡,她都快忘記這號人物了。
“嘻嘻!”初十低低一笑,道:“一年多了,難爲你還在這裡。”
盈盈腳步一頓,臉色大變,她比初十還大,可聽她這話卻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說教。
當真是刺耳至極。
所以說起話來也有些衝,“那是,誰有你那麼大的本事,爺身邊的紅人,什麼事都不做就可以拿到月銀。”
她這是罵她好吃懶做。
初十輕輕一笑,“這裡是凌華院,自然是爺說了算。”
有本事,你也去啊。
看到她目光中的挑釁,盈盈差點沒罵出來。
可她不敢,整個王府誰不知道爺對初十的寵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帶她出去,一走就是半年。
看遍大好河山,這是很多女子一生也得不到的寵與護。
她自然沒有膽量直接去懟她,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
可如此初十這樣說,她卻只能忍下,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初十脣角一勾,越來她徑自來到香草面前,將她扶起,道:“三等丫環的事,如今竟這麼多嗎?將你累成這樣?”
香草受寵若驚的看着她,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掉,連忙擡手抹去,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身體不好。”
她連連搖頭,生怕說錯什麼。
初十扶她在一旁的長廊坐下,“你身體不好就同崔媽媽說下,拿些藥吃着,若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對於香草,初十還是有些感激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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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錦帕事件,盈盈將她做好的帕子給燒了個洞,她九死一生換了一個機會。
兩天一夜的時間,有多艱難只有她知道。
到處求人幫忙,而香草幫了她很多。
那些樣圖幾乎都是她完成的,若沒有她,她們也不會繡的那麼快。
之後,她被調離小院,便與她們沒有交集。
再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她自顧不暇,便也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只隱約聽茗煙說,香草還在凌華院。
“我,我真的沒事。”
香草將手從她手心裡抽走,神色中帶着恐懼,頭也越發的低,似乎不想見人。
應該說,她似乎在躲每一個人,不想別人注意自己。
“你趕緊走吧!”
初十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卻也沒有多問,“那好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去主院找我。”
她腳步一頓,說道:“或者找茗煙。”
想着她離開後,香草與茗煙的關係還算不錯,想必她更願意相信茗煙吧!
香草依舊低着頭沒有迴應。
初十掃了眼一直在旁沒有言語的蕭蕭,見她神色莫名,也沒有打招呼,便向着院子外走去。
盈盈的神色變幻不定,忽然,出口攔下初十,“你既然這麼有本事,爲什麼不救救香草,她可曾幫過你。”
初十的腳步一頓,“我有沒有本事,關你何事?”
盈盈被噎得瞪圓了眼睛,初十掃了一眼幾乎快將頭埋到胸前的香草,問盈盈,道:“她,怎麼了?”
初十知道香草有事,可她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會勉強。
可如今聽盈盈這口氣,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盈盈上前一步,道:“找了個野男人,懷上了野種。”
初十目光冷凜,猛得看向躲在柱子後面的香草,擡腳就向她走去。
伸手將她拉着進了屋子,香草已經輕輕抽泣,初十上下打量着她,氣得夠嗆,道:“你,當真……”
此刻,香草已哭了出來,神色悲嗆,“我,我……”
半晌,初十嘆了口氣,想着她總歸是女子,便在她身旁坐下,拍着她的背等她平復心情。
“說說吧,怎麼回事,看我能不能幫你!”
如果不知道,她當真就會離開。
但眼下知道了,初十卻做不到不管不顧,畢竟她也曾用心幫過自己。
香草的眼睛一片模糊,帶着一絲癡迷,緩緩開口,“我和他,認識一年了……”
通過香草的斷斷續續的講述,初十明白了。
不過是小女孩的戀愛夢,男人說點好聽的話,買個小禮物,告訴她會娶她,會一生一世愛她,就騙了一顆心。
老掉牙的套路,卻還是有很多姑娘飛蛾撲火,最終自食惡果。
忽然,初十想起她被調到主院後,有次回來聽茗煙說香草有心上人了,她當時還說府裡有規矩,不許下人們私相授受,如有情義必須一層層上報到院主那裡,若被賜親下來,則可以結爲夫婦。
如若不然,只能斷了情緣。
她以爲香草聽進去了,再者她當時也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一年的時間,香草竟做到了這份上,連孩子都懷上了。
“那他是什麼意思?”
初十冷着臉問她。
香草搖頭,“他走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子是府上的短工,只做了一年就離開了,香草問過很多人才知道上個月他就結賬離開了。
而她直到前幾天,才確定男子連名字都是用的假的,根本無從去找。
更何況他既離開就說明對她無意。
香草想過去死,但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如今盈盈她們已經知道,那上報是遲早的事情,你這個情況,除了亂棍打死沒有第二條路。你可想過?”
初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只覺得這丫頭平日看起來很膽小,卻沒想她竟然敢做出這麼出閣的事情。
未婚先孕,就算在現代也會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在這皇權至上的古代,家規森嚴的王府。
“我,我知道,可是……”眼淚代替不了原諒,痛苦的終究是自己。
初十想着自己未來的路,忽然有些心軟。
罷了,臨走前再做一件好事吧!
“香草,你想不想找那個男人算賬?”
“啊?”香草吃驚的擡頭,滿臉的淚痕也掩飾不了心中的訝異。
“如果想找他,就跟我走。”初十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鄭重的開口。
香草只愣了一瞬,就狠狠點頭,她要去見他,無論結果如何。
讓香草梳洗了一下,初十便帶着她離開,盈盈樂呵呵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她可還有事要做呢,若今天做不完,媽媽問起來,可是要受罰的。”
香草還沒說話,初十就冷冷回眸,道:“我相信你會替她做的,不然我不介意讓人來親自教你。”
說完這句話,她就拉着香草離開,只留下盈盈一張小臉氣得通紅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銀牙都快咬碎了,蕭蕭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道:“盈盈,你別生氣,這丫頭如今可惹不起,等世子妃進了府,還怕沒人收拾她嗎?”
想到外界傳言,世子妃並不想嫁給世子爺,只是因爲初十的胡亂點指才讓世子妃被選上,兩人後來又多有不和,早就結下樑子。
她倒想看看,到時候一個二等丫環如何越得過世子妃這座高嶺。
初十自然不知道她們的想法,不過就是知道也會嗤之以鼻,且不說她根本不怕那個雲裳郡主,就算怕,她馬上就離開了,還管她是哪頭。
先去崔媽媽那裡打聽了那人的身份以及所屬院落,卻發現是落在四小姐的手裡。
初十微不可聞的蹙了下眉,雖然這位四小姐鮮少出現在人前,每每一派天真可人的表情,可她總覺得她的眸光很怪異。
總之不像表面那麼天真無邪。
好在自她回府,也不曾來到凌華院,正如外界所傳,凌華院的世子與其他幾個兄妹關係不和。
想的有些遠,初十回過神來,將香草留在外面,她並沒有直接去找四小姐,她可沒這麼傻。
經過幾方查探和詢問,她得到的消息與香草一樣,但她拿到了那少年在外的住址。
和香草一起從偏門離開,兩人便在北城的一個平民區找到了地方,香草的手心全是汗,一幅緊張兮兮的樣子。
初十一邊敲門一邊安慰她,“沒事,先見到他再說。”
香草點了點頭,心中微安。
可她們敲了半天也沒見裡頭有絲毫的動靜,這邊,鄰居透出一顆小腦袋,小心翼翼的看了她們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
將門哐的一聲關上。
初十覺得奇怪,她們長得很可怕嗎?
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那邊的門又開了一條縫,緊接着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二狗子,在那裡看什麼呢,趕緊回來。”
二狗子被拉了回去,可門卻沒關上。
初十鬆開香草的手掌,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婦人拉着小孩子正往裡走,聽到開門聲她轉身一看,問道:“你是誰?”
初十滿臉的笑意,問道:“那個,請問許子洋沒在家嗎?”
聽她這樣說,婦人說道:“不在,他在一個大戶人家裡做工,已經一個多月沒回來了。”
“那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初十疑惑。
這許子洋該不會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吧,這又不是租戶區,基本都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
“家裡還有一個母親,只是……”婦人似有些不願說。
初十忙上前將幾個銅板塞到婦人手裡,道:“嬸嬸,您就告訴我吧,那是我妹子,是許子洋的相好,特地來找他的。”
收了錢,再看了眼香草那望眼欲穿的模樣,婦人嘆了口氣,道:“一個月前,小洋家半夜起了火,他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