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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池,傳聞中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浪子。
據說曾經對皇室中的公主都曾下過手,只是這麼多年以來,卻不曾見他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停留。
又聽說,他朝中有深厚的背景,所以才如此膽大妄爲。
當然後面這個,是凌非曾經告訴她的。
也告誡她,不要去惹這個人。
吳池,人如其名,很是無恥,曾經陷害過她,連自己的朋友龍天宇都設計,本就是一個沒有底限之人。
初十自從知道這個的本性之後,就知道這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好在,雲裳的出現,讓她知道了,他也有軟肋。
當初,因她誤點雲裳成爲凌非的世子妃,而差點被吳池記恨。
後來她與他達成協議,保雲裳在府裡的地位以及清白,更是讓他自由出入凌華院。
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定下的約定,這五年來,她雖不在,凌非卻依然遵守約定,當真任他出入凌華院,去見雲裳郡主。
上次她在凌華院見到他,便明白了這一點。
如今再見,他倒是活得越發的瀟灑了。
“無恥嗎?本公子這麼瀟灑的一個人,竟然被灌上這樣的名號,實在不雅,不雅。”
“公子的確非常人,剛纔還被人追着屁股跑,這會就搖着摺扇出來招遙,也不怕再將他們招來?”
初十調笑,自然不是關心他,而是想離開。
她眼下可沒心思與他閒扯。
說完就打算離開。
吳池幽幽的聲音傳來,阻止了她的腳步。
“小沒良心的,若不是答應了凌非保護你,本公子會被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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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驀地定住腳步,回眸道:“你說什麼?”
瞬間她就心領神會,“那些人是衝着我去的?”
吳池給了她一個,你還不笨的表情,道:“自然,不然你覺得本公子像你一樣,很愛惹事?”
初十,“……”她很愛惹事嗎?
“走到哪哪出事,你不在凌華院這幾年,整個天朝都風平浪靜,你看看你一回來,江南就發水災,其他國家的人也美其名曰來拜訪,誰知道都安了什麼心思。”
說到最後,吳池上下打量着她,摸着下巴道:“難道你真是禍水?”
“可人家禍的是君王,你這算什麼?”
初十再也忍不下去了,這丫的就是在鬼扯,擡手就去打他。
可吳池是什麼人,輕功一流,一閃身就躲過去了。
輕描淡寫的站在樹梢,打了個瀟灑不羈的哈欠,道:“王府裡有人盯上你了,你小心點。”
就着月光,初十這才發現,他和自己出府時穿的衣衫很像,“你在假扮我?”
怪不得他會被那幾個人追着屁股跑,本來她還覺得稀奇,這傢伙不是輕功一流嗎?
吳池白了她一眼,懶懶的說道:“我先回去了,你趕緊回府。”
說完就輕點腳尖,閃身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
初十知道,他既然這麼說,那自不是雲裳的人,除了雲裳就只剩下月華了,難道是她?
還是另有其人?
不過目前爲止,與她有直接衝突的也就月華公主了。
可這月華雖然不似表面那麼與世無爭,可在王府的確是不怎麼在意外界之事,怎會注意到自己是何時出府,又能找人來追殺她?
她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回到府裡時,春蘊正在偏門等她。
一見她就說,茗煙有發現。
她二話沒問就隨她進了凌華院,這個偏門離凌華院最近,且在這幾年已經成了凌華院的正門,這些守衛對凌華院的人已經視爲無物。
此刻,雖然夜黑,但有春蘊帶着,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放她們進去了。
他們也知道,翼王府出了大事,這些上面的人都睡不安穩,四下走動。
沒看一向不問世事的爺都進了宮,一去就是一整天,到現在還沒歸府嗎?
他們哪敢多管閒事。
茗煙一見初十,就向她稟報,“季媽媽果然有問題,她從這裡走後就告假出府了,我隨她走到了城外,她在一座墳前停了下來。”
茗煙應初十的要求一路跟着季媽媽到了城外,見她跪在一座墳前燒紙,因爲那裡很空曠沒有藏身之所,所以茗煙並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只是見她不停的落淚,似乎很傷心。
燒了很多的紙錢還有一些紙,上面寫了很多字,好像是信。
“信?”初十不解,給死人燒紙不奇怪,但燒信紙就奇怪了。
“那墓碑上面刻的是什麼人的名字?”
初十心中不解,這季媽媽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是否與自己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心裡卻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要揭開了。
茗煙搖頭,“上面並沒有提名,只寫了季晴立,三個字。”
季晴?
“難道是季媽媽的名字?”
初十看向春蘊,春蘊搖頭,“不是,季媽媽的名字叫季天青。”
“咦?”
春蘊瞬間就回過神來,與初十對視了一眼,“季晴,季天青,一定是她。”
兩人想到了一塊,“她一定有問題。”
初十立刻看向茗煙,“她人呢,回來了嗎?”
茗煙點了點頭,隨後將一個東西交給初十,“這是她燒的東西。”
一塊被燒得像狗啃過的紙張,上面早已面目全非,只有斷斷續續的幾句話還能看得清楚。
對不、 小姐她、
五年、 死。
其他的早已看不清。
那幾個字都沒有什麼意義,吸引住初十目光的是五年這兩個字。
春蘊也指向這個,“五年,初十離開王府已經五年,在外人的眼裡也就死了五年,剛好對上這個五年和死字。”
茗煙思索了一下,道:“這個應該是對不起吧,我看她很傷心,應該是這個意思。”
那小姐這兩個字就有待探究了。
初十沒有說話,思索了片刻,便對着茗煙皺眉,“你確定她沒有再去別的地方。”
茗煙點頭,“她一出府就直接買了些紙錢去了城外的墳場。”
“那座墳建在何處?”
茗煙告訴了她一個地址,那是一個村落的旁邊,大多葬在那裡的人都是村裡的人。
初十了角,讓她繼續去看着季媽媽。
另一邊卻讓春蘊查一下季晴這個名字。
她也是大海撈針,卻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穫。
整晚,凌非都沒有出現。
天光破曉,紅暇遍天時,阿離帶着一身的疲憊歸來。
帶來一個消息。
“你說爺不在宮裡?”
阿離點頭,“昨日宮門口傳下的消息是假的,爺早就出宮了,且已離開帝都。”
初十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的肅穆,“那爲何沒有人回來報信?”
她可不信,凌非會一聲不吭的走人,就算遇上再緊急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如此。
阿離搖頭,初十的臉色更加難看,“爺昨日離開時,身邊跟的是誰?”
以凌非如今的身體,身邊是不能離人的,他將阿離留給她,也是因爲阿離與她更熟悉。
但他身邊定然也會帶着一個放心之人。
阿離的臉色很難看,初十盯着他,“事到如今,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厲聲喝斥,聲音冰寒。
想到昨晚吳池的話,心中又是一動,將春蘊喚來,讓她去一趟雲裳郡主那裡,找吳池過來。
作爲凌華院的總管事,吳池的存在,春蘊自然是知曉的。
也因此對凌非沒有那麼重的怨怒。
她轉身而去。
阿離這才緩了緩神,道:“是阿生。”
“是他。”初十蹙眉,這個阿生同阿離一般,對凌非那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據凌非說是這樣的,他非常信任他。
但初十卻只與他有幾面之緣,救過他一次。
這人有輕微的潔癖,被她整着穿過一次女裝,當然是爲了救他一命,也因此與南門守將結了怨。
“你是從何處得知爺出城的消息?”
阿離不解的看着她,道:“南門那裡,有人看到爺出城。”
“南門可是歸楚天雄管?”
阿離點頭,還解釋道:“他是鎮國公府三公子的人。”
這一點,初十自然知道,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而且很怪異的感覺。
但一時之間,她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見初十不說話,一直在那裡走來走去,阿離便沒去打擾,初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揮走腦中多餘的想法,開始分析。
楚開雄是三公子的人,爲何當初要害阿生?
是阿生擋了他們的路?
“當初阿生失蹤,是在查什麼事情?”
初十突然問話,阿離一愣,隨後仔細思索了片刻,才道:“爺一直懷疑王妃的死另有原因,阿生髮現了與翼王妃有關,所以……”
初十又不言語了。
翼王妃?
在國公府的那幾日,初十知道,翼王妃與府裡除了大公子,其餘兩家的關係都不太親近,尤其是三夫人,更是不和,她怎麼能調得動三公子的人?
那就不是翼王妃。
那還有誰?
三公子,三公子,忽然,初十靈機一動,“是她。”
“你說誰?”
阿離被她一驚,下意識的開口。
“還記得國公府的三夫人,她背後似乎有股力量在推動。”
當初三夫人的死,只說明瞭國公府這麼多年都隱藏着另外的勢力,而三夫人和其表弟只是被擺在明面上的人。
阿離自然記得,“可惜沒追上那人,讓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