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接回了帝寢,天色還尚早,岑青略微思考了一會,就傳了許植過來。
她支使着自己的大太監去傳召許植,本來是想顯示自己此事的緊迫,卻沒想到,許植居然會稱病不來。
岑青氣極,許植是不是被她慣成這樣的?頂頭上司找他有事,居然不來?
鍾玉卻懶懶的靠在岑青肩頭,說着:“你平時傳人侍寢的時候,是怎麼做的?”
岑青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在討論許植的事,怎麼突然又扯上了侍寢的事。
“還能怎麼做,不就是找個太監…等等,許植不願意來是因爲知道我找人侍寢的流程?”
她理所當然的開口,說到一半才後知後覺許植的反常。
這讓岑青更加惱怒了,一巴掌把旁邊的鐘玉給推開了:“你早就反應過來了,你爲什麼不提醒我?”
鍾玉被她一推,順勢躺倒在錦被之上,微微眯着眼睛看她:“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自己傻,反過來怪我?岑青,我是不是太慣着你了?”
岑青一噎,想不通系統怎麼突然講話火 藥味這麼衝,她此刻煩得很,根本懶得去哄他。
“你吃錯藥了你?我求着你慣着我了?”
她氣沖沖的說完,起身去給許植寫了封信。
先是痛斥了許植欺君罔上的事,最後才筆鋒一轉,要讓他將沈家兄弟倆調查個清清楚楚的,來將功贖罪。
洋洋灑灑幾乎是寫了篇一兩千字的小作文,這才讓大太監用送了過去。
至於,許植看到這封信後,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岑青隨意想想就能想到了。
一定是從頭到腳瞬間紅透,就像個小蝦米一般。
岑青想象了一下許植變成龍蝦的樣子,明明還在氣頭上,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
惹的鐘玉又白了她一眼:“給別人寫了封信你就這麼開心?”
岑青的笑容頓時僵住,看向牀上的鐘玉,眼瞳微張愣怔了數秒。
她似乎隱隱聞到了一點酸味。
岑青突然就賤兮兮的笑了,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鍾玉被她看的渾身不舒服:“你這什麼鬼表情?”
卻看見她直接就撲了上來,鍾玉等她徹底躺在他身上,才把她往旁邊掀。
“發什麼瘋!”
岑青卻笑嘻嘻的非得湊上去,強行摟住鍾玉的脖子,上去啄了一口。
還特意,親的特別響。
“雖然不知道,你又因爲什麼吃醋不開心了,但是,本女皇還是大度的原諒你啦。”
說着,還拿頭使勁去蹭鍾玉,蹭的頭髮亂糟糟的,也依舊使勁貼着他。
鍾玉面上微紅,還是兇巴巴的語氣,卻有些結巴:“我看你,你是真的發瘋了。我吃醋?還要讓你原諒?你是不是沒睡醒!”
岑青這時卻選擇性的失聰了,耳朵裡只聽到了“我吃醋”三個字。
接着捧着他的臉,讓兩個人面對着面。
她湊上去又是吧唧一聲:“你傲嬌到現在也夠了吧?再傲嬌,我還親你!”
鍾玉的臉終於都紅了,岑青卻不合時宜的想着,他怎麼跟許植一樣愛臉紅,明明是個厚臉皮的系統。
幸好這話,她只是腹誹,不然,讓鍾玉聽見了,又得鬧騰好幾天。
所以,鍾玉只是有些羞人,卻強撐着還要發作脾氣。
他的嘴巴被岑青的兩隻手捧着,說出來的聲音搞笑又可愛的很:“哼,我看你是真的沒睡醒!”
岑青成功被他逗笑,上去又是一口:“看來還沒夠?”
鍾玉沉默了一會,強忍着羞恥說道:“好像,沒夠…”
“哈哈哈哈!”
“笑個屁笑!誰允許你笑的!”
“統統你太可愛了,讓我再啵一口!”
鍾玉終於被岑青給順了毛,兩人又滾做一團,爲了哄騙沈節做着“準備工作”。
龍牀輕微搖晃着,從牀簾的縫隙中傳出曖昧的聲音。
鍾玉輕輕吻着岑青的鼻尖,輾轉往下,再往下。
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揉捏着岑青的耳垂。
爲什麼總覺得怎麼都搓不乾淨!
他眼神暗了暗,泄憤似的直接擡頭咬住了她的耳垂。
岑青痛呼一聲:“你怎麼跟個狗一樣?”
鍾玉哼了一聲,也不反駁,又吮了一會,知道耳垂變得通紅,才放過她。
岑青委屈的捂着耳朵,突然想起來,這隻耳朵,好像是沈節親過的。
還真吃醋了啊?
她真是越來越好奇系統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明明說着喜歡,卻又彆扭的很。
只有在世界才肯說出喜歡自己這種話,反正,自己完成任務以後就會忘掉。
還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突然的茫然,鍾玉停了下來,直接壓着岑青,趴在她耳邊問她:“你怎麼了?”
“沒什麼。”
“哦”,鍾玉顯然不信:“到底怎麼了?”
岑青猛的擡頭重重磕了鍾玉一下:“能怎麼了,你太重了!”
鍾玉捂着頭坐起身來:“是沈節重,我應該沒這麼重。”
岑青擡眼看他:“現在不掩飾你不是人工智能了?”
鍾玉這才鬆了手,悶悶的嗯了一聲,同岑青沉默的對視了數秒,才一齊移開目光。
反正,都會忘掉的。
他們都這樣想着。
鍾玉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煩悶,總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或許,從最開始對岑青這個宿主另眼相看就是錯了。
可他並沒有正常人的情緒,更不會按照別人的思維方式去行事。
所以,鍾玉只能錯了。
他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岑青卻又笑開了,一把將鍾玉給撲倒。
“苦着臉做什麼,我要給你種草莓了哦!”
兩人依舊抱成一團,做着親密無間的事情,氣氛卻不同於剛剛。
岑青輕吻上鍾玉頸上大動脈的位置,用柔軟的脣瓣感受着他的脈搏。
這到底是系統的心跳,還是沈節身體的心跳,已經不重要了。
她只能依靠着這規律的跳動,才能感受着身下這人是真實存在的。
岑青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又像是認命了一般,垂上眼,嘴脣下移,摩挲着,找到了他心臟的位置。
她突然發問:“你叫什麼?”
鍾玉猶豫了數秒,還是開口:“金中玉,鍾玉。”
岑青擡起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