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的小臉已經氣到扭曲了。
巧合?誰會相信這只是巧合!
她瞪了溫遠一眼,只當自己沒看到他。
歐琪拉看到咒斯才緩了緩神色,忍着煩躁,拉着大樹慢吞吞的往岑青那邊走。
她的臉上有些微微發燙,刻意的壓低了嗓音,禮貌的跟咒斯打招呼:“校長好。”
咒斯也微笑着回過,朝歐琪拉伸出手。
“把手伸過來。”
歐琪拉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已經不能再正常的思考了,受寵若驚的伸出手。
咒斯的薄脣輕啓,念着神族的咒語,修長的手指點在她的掌心,設了一個法陣在她手心。
法陣嗡嗡轉動着,最後結在手腕處,成了細細的一條純黑色的鏈子。
歐琪拉一直等到走出大門,還是呆呆的。
她的豎瞳已經縮成了一條線,緊緊盯着手上的鏈子。
“這…咒斯校長他…”
岑青有意捉弄她,擡手在歐琪拉眼前晃悠,打着響指。
“誒,咒斯校長給你送了條手鍊?但是,怎麼回事呢,我好像也有一條。”
歐琪拉不敢置信的捉住她的手,上面確實有一條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的手鍊。
她有些沮喪的垂下頭:“原來每個人都有啊…”
大樹跟傑姆在一邊同時舉起手,用行動迴應了她的話。
在最後的溫遠也走了上來,他雖然還是插着兜,露在褲兜外的手腕上,也明顯能看到有一條細線。
他慢悠悠的跟他們一行人擦身而過,走到一半又偏了頭開口:“這是咒斯的保護咒,每個出校的學生都會被要求戴上的。”
溫遠背對着他們,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笑容。當然,這也是咒斯的跟蹤法陣。
他又繼續往前走着。
岑青警惕的盯着他溫遠遠,才肯出發。
他走在前面,總不可能跟他們再“碰巧”遇到吧?
岑青趕緊拉着歐琪拉跟大樹往反應跑,傑姆撐着傘走在身後,有些無奈的開口:“你知道路嗎?”
歐琪拉也一邊瞪了她一眼,一邊甩開了她的手,嫌棄的開口:“往這邊只能回學校,不認識路還往前直衝?”
岑青只能尷尬的撓了撓頭:“我這不是不想跟別人一起嘛…那去裁縫店,該往哪裡走啊?”
傑姆擡手擦了擦額角,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裁縫店應該來不及了,去找成衣店吧,我記得,有家店鋪,是專門賣這類奇奇怪怪的服裝的。”
岑青趕忙狗腿的跟上去,歐琪拉麪色不善,但也抱着胸,拿尾巴勾着大樹的手臂跟着他們了。
她撇了撇嘴,看了傻笑的大樹又翻了個白眼:“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你爲什麼非得帶着這個小傻子?”
小傻子聽到她的話,非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燦爛了,重複了一遍“小傻子”,接着伸手扯了一把歐琪拉的尾巴。
歐琪拉:…
岑青在前面神神秘秘的說歐琪拉沒眼力見,信誓旦旦的說着,她見到大樹換裝之後,肯定會後悔說出這句話的。
歐琪拉對此嗤之以鼻,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一路上卻還是緊緊牽着大樹走,生怕他丟了。
岑青在前面跟鍾玉聊着天:“你看,這就叫口嫌體正直。”
鍾玉輕飄飄哼了一聲,才說道:“這幾個字送給你也可以。”
岑青想到那天在牀上的事,臉上一紅,連忙閉上了嘴。
旁邊的傑姆奇怪的扭頭看了她一眼,關切的問道:“岑青,你很熱嗎?怎麼臉這麼紅?”
說着就要把傘往她那邊偏過去一點。
岑青顧忌着他不能見陽光,趕緊拒絕。
“沒事的,我們快點走吧。”
傑姆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幾人大約走了十幾分鍾,到最後到了成衣店門口的時候,岑青跟歐琪拉兩個人已經是一左一右緊緊貼着傑姆的樣子了。
歐琪拉不滿的抱怨:“他喵的,終於到了!”
岑青也是有氣無力的回答:“是啊,終於終於終於到了啊~”
傑姆有些抱歉的扶了她們倆一把,又示意大樹跟上,一起進了店鋪。
岑青剛進去,就直接往店鋪正中的沙發上面撲了過去。
她並沒有想過,這上面還會坐了一個人,以至於她直接撲到了那人的身上。
並不是想象中的偶想撲,岑青狠狠把那人給撲倒在了沙發上,額頭撞上了他的眼鏡…
等等!眼鏡?
岑青認命般的擡頭,果然對上了溫遠的笑眼:“岑同學,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往我身邊蹭誒?難道,你喜歡我?”
溫遠的眼鏡框已經被岑青給撞歪了,滑稽的掛在他的俊臉上。
他索性就擡手扯掉了眼鏡,完完本本露出那雙桃花眼出來,眼瞳中彷彿流淌着一潭水一般。
深,而不可見底。
岑青慌亂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家系統肯定又要亂吃飛醋了。
她站起身,完全沒有了在這裡休息的心思。
岑青皺着眉頭,面前的溫遠因爲摘了眼鏡,總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她懷疑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遠還保持着被岑青撲倒時的模樣,只用手輕輕揉着胸膛,把襯衫的衣領揉的亂糟糟的。
他對岑青的問題避而不談,只帶着有些委屈的口吻揶揄岑青:“看不出來,岑同學還挺重的。”
鍾玉早就把可憐的垃圾桶給踩碎了,聞言特別贊同:“對,像豬一樣重!”
岑青要面對這兩個難搞的男人,頭大的很。
一邊讓溫遠快些離開自己的視線,一邊找藉口哄着鍾玉。
然而這兩人,都不吃她那一套。
溫遠坐起了身,懶洋洋的倚着沙發開口:“爲什麼呢,這家店鋪,又不是你的,我自然可以進來了。”
鍾玉惱怒的很,已經在搜索最恐怖的小世界了。
岑青扶了扶額,卻突然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些什麼。
對着鍾玉偷偷說了一句什麼,才讓他稍稍消了氣。
他調出面板將垃圾桶復原,盤腿坐在牀上,對岑青說道:“你還真是一肚子的壞水。”
岑青嘿嘿笑了一下,又眯着眼睛看了溫遠一眼。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叫有腦子。打不過,就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