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被顧言之推着,兩個人下午都沒課,顧言之就帶着她在校園裡散步。
“晚上想吃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言之很少叫她姐姐,說話能不喊姐姐就不喊。
只有被岑青纏得緊了,才艱難的喊出“姐姐”兩個字。
“你叫姐姐我就告訴你!”
“那就胡蘿蔔燉排骨。”
岑青氣急敗壞的說:“那我不吃了!你不叫姐姐我就不吃飯!”
顧言之腳步沒停,一隻手揉着岑青的腦袋,聲音平淡的很:“我有辦法讓你吃的。”
他牢牢拿捏着岑青,早就不會聽她幼稚的威脅了。
岑青只能跟系統哭訴:“他喵的,小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系統對她更冷淡:“但凡你每次威脅完,真的不吃飯,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岑青理直氣壯的回答道:“那我不是餓嗎?”
系統懶得再搭理這個吃貨,仔細查看這個世界的數據。經過升級後的系統,已經能看到世界任務的完成度了。
可是這個世界的完成度,卡在了九十九的尷尬位置,一動不動已經大半年了。
偏偏自家宿主在這裡當個傻子米蟲,快活得不行,肯定早就把任務忘的一乾二淨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系統沒有判定她消極怠工。
難道這個世界的完成度,直接跟“白星月”掛鉤?
系統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任由岑青去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覺得自家宿主就是個傻子,系統卻是沒來由的相信她,就像那時候私自給她附加歸檔技能一樣。
…
晚飯時分,顧言之果然說到做到,說吃蘿蔔燉排骨就吃蘿蔔燉排骨。另外再加上了一葷一素,擺在了特質的矮桌上。
色,香,味俱全。
經過多年的打磨,顧言之的手藝已是十分了得。
然而岑青還是改不了挑食的習慣,看到菜,小臉皺巴巴的,心裡委屈極了。
“不吃不吃,餓死我算了!”
岑青硬下心來,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把自己的威嚴給樹立起來,不能再讓顧言之管着自己。
所以她直接拒絕了顧言之給她夾的胡蘿蔔塊,雖然眼前的胡蘿蔔,被燉的軟爛,散發着香甜的氣息,看着就很好吃…
但是!我岑青今天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岑青默默吞嚥着口水,頭偏向一旁,雙手抱胸,態度強硬的很。
不過態度強硬只是她自己覺得,顧言之輕輕往她這邊一瞥,就看到她偷偷吞嚥的喉嚨,撅着的嘴。
心下了然得很,岑青這是又打算鬧一通呢。
他也不着急,吹涼了蘿蔔塊送進自己嘴裡。又夾了一塊紅燒肉,自顧自的吃着。
吃完還評價了一番:“今天的紅燒肉軟了點,明天得少炒一會。”
岑青忍不住的偷瞄,正好被顧言之抓個現行。
“看什麼呢?趕緊吃,等會涼了。”
“不吃!餓死我算了。”
一想到今天系統吐槽她之前的不堅定,岑青當即推着輪椅往外走,想着眼不見心不煩,撐過這一頓,就能看到勝利的曙光!
顧言之趕緊攔住了她,還是心軟了。
“我錯了,姐姐,吃飯吧。”
岑青一聽,耳朵都要豎起來了,趕忙把自己推向矮桌,大口扒拉着飯菜。
一邊吃還不忘唸叨顧言之,聲音含糊不清,也得虧是顧言之,才能聽出來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說:“早點叫姐姐多好,白餓了我這麼久,哼!”
顧言之失笑,怕她吃太快噎着自己,又給她倒水。
“是是是,姐姐說的是。都是我的錯,別噎着了。”
然而等岑青吃完,再要他叫姐姐,他又不肯了。
“你爲什麼不願意叫姐姐了?”岑青被顧言之抱着放在沙發上之後氣鼓鼓的問他。
顧言之聞言卻只往她嘴裡塞橘子,並沒有答話,他低下頭,眼裡晦暗不明。
叫姐姐?
怎麼能叫姐姐呢,我可沒想過真的當你弟弟。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法說,岑青平時機靈的很,卻這麼多年都沒發現他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藏的太好,還是岑青根本沒把他當成個男人看待。
顧言之看着很快又把注意力轉向電視的岑青,她窩在沙發裡,小小的一隻。
皮膚過於白皙,常年沒有血色的臉上一張粉嫩的嘴脣,平白像個妖精似的。
而白星月的五官,明明只能說普普通通,顧言之看了這麼多年,卻怎麼也看不膩,只覺得她怎麼都好看。
岑青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視劇,而顧言之則看她看的入神,渾然沒發覺,廣告時間岑青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過於熾熱,岑青只瞄了一眼就立馬被刺得轉移了視線。
她僵硬的塞着零食,緊張的問系統:“我怎麼覺得顧言之眼神不對勁呢?他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系統回她:“你在做夢?”
“你什麼意思!本仙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顧言之喜歡我有什麼問題嗎!”
系統:“呵呵,論不要臉你岑青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岑青跟系統吵着嘴,一下子又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跟顧言之相處這麼久,她的確懷疑過顧言之對她獨一份的溫柔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卻都被她一一否決了,沒人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太過大大咧咧,還是因爲不敢戳破而把悸動埋進心底。
…
轉眼到了顧言之生日的那天,岑青早早就訂好了酒店包廂,打算給顧言之辦生日聚會。
白父白母只跟顧言之一起吃了午飯,說是要把晚上的時間留給他們年輕人,有長輩在他們放不開。
於是,等到了晚上,桌上全是些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女。
路南寧也來了,剩下的是岑青的朋友,跟顧言之公司裡幾個一起創業的朋友。
路南寧招呼着服務員上了啤酒,笑嘻嘻給顧言之勸酒。
“喝點?生日你還板着個臉幹什麼,喝!別跟個娘們似的,你看看人月月,你怎麼不跟你姐姐學着點。”
岑青早就自己開了瓶啤酒,自己一個人喝的正起勁,突然被路南寧點名,也笑着舉起杯子,卻還是沒忘記提醒顧言之少喝點。
自從他十八歲那天喝了一點點就吐了個昏天黑地之後,她就沒敢讓他再喝酒。
“小之你就少喝點,等會又吐了。”
一桌人鬨堂大笑,顧言之也微笑着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跟他一起開公司的一個男孩子卻調笑着說:“老顧什麼時候喝吐過?他跟客戶喝酒的時候那叫一個狠,不簽下單就跟不要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