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臉實在是紅的厲害,直接在岑青懷裡變成了一塊木頭。
他過了好久,才艱難的想明白了,剛剛岑青是在跟他表白麼?
不對,她說的是“我也很喜歡你”,那就是在迴應很久之前自己對她說過的喜歡。
鍾玉只覺得岑青真是會找機會佔便宜,自己明明說的是喜歡,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很喜歡了?
他好像終於找到能讓自己從呆愣中回神,並開口的由頭了。
“你怎麼又曲解我的…岑青?你怎麼了!”
鍾玉擡起頭,才發現她的嘴巴微微張合,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了鮮血。
岑青也有點愣怔了的樣子,扯出一個笑容:“我有點後,後悔了,感覺全身都在痛。鍾玉,我好痛啊…”
隨即眼一閉就癱軟了身子,被鍾玉緊張的扶住。
他沒有浪費時間抱着岑青大喊大叫,飛速抱着她跑向了印象中御醫館的地方。
隨後才找人去叫許植過來。
安排好一切以後,他才傳回了自己的意識。
鍾玉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條不紊,只有手掌止不住的顫抖着。
腦子裡幾乎快成了一團漿糊。
岑青真的很痛嗎?她會不會死掉,重新歸檔?不對,她現在沒有歸檔,就證明她應該不會死。
可萬一,她只是現在還沒死,之後還是會死。任務也沒完成,重新歸檔,那她的犧牲不就白費了嗎。
他越想越着急,爬進系統倉的時候還差點摔一跤直接整個腦袋埋進營養液裡。
“他媽的,等會找機會叫技術員把這個系統倉跟控制倉合併得了,麻煩死了!”
鍾玉憤怒的罵了幾句,才又急切的躺了回去。
他一睜眼,岑青還沒有醒。
鍾玉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岑青,果然,並沒有如他想的那樣得到回覆。
岑青的旁邊圍滿她一羣束手無策的御醫,可他們並沒有焦急的樣子。
反而十分好學的盤問着,正在給岑青施針的醫道聖手所用的是什麼針法。
好像,躺在病牀上的那個人,並不是他們的君主一般。
在他們眼裡,她還比不上醫道聖手一套出神入化的針法。
反正,她又死不了。
鍾玉沉默的看着,雖然知道他們這般態度都只是因爲,岑青現在是君江燕而已。
但他依舊氣憤的很,暗地裡給所有御醫都記上了一筆賬。
只等岑青醒來,就要跟她告狀,好好整治一下他們。
醫道聖手也是被御醫們態度氣到了,語氣不善的趕人:“各位御醫大人,在下的針法是不外傳的,還請你們離開吧,莫要打擾在下救治病人!”
他一生浸淫醫術,眼裡只有病人跟健康的人。
所以對那些御醫的行爲十分唾棄。
等御醫們都走了,他才又認真施起針來。
許植也在這時走了過來,憂心忡忡的發問:“聖手,陛下這毒能治嗎?”
醫道聖手擦了擦額角的汗:“頗爲棘手。”
許植大驚失色:“怎麼會!您之前不是研究過麼,對解毒很有信心的麼?”
他這才自傲的笑了笑:“在下說棘手,可沒說在下不能解啊。許大人,您且放寬心,陛下就算進了鬼門關,在下也能把她拉回來!”
“聖手慎言!”
許植雖然知道醫道聖手此時是唯一能救岑青的人,卻還是忍不住高聲斥責他。
所幸聖手也沒有在意,只顧着施針去了。
鍾玉這才放下心來。
等岑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了。
她緩緩睜開眼,全身痠痛,被針扎過的地方還長出來一塊塊的紅斑青痕,看起來可怖極了。
岑青有些茫然的大喊着:“臥槽,我這是又到了下一個世界了嗎?我這具身體剛剛被強了?鍾玉,你說話啊!”
鍾玉:…
她叫出了鍾玉的名字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君國。
“我毒解了啊?”
鍾玉才負氣開口:“解是解了,但還是落下了病根,身體體質不如從前了。你先別管這個了,我跟你說,那羣御醫真是太沒用了,你一定得給他們安個罪名!”
岑青有些不解,努力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好好好,你說幹什麼就幹什麼。許植呢,他那邊辦的怎麼樣了?”
鍾玉被她哄小孩一般的語氣給說的愣了愣,良久纔開口:“沈家兩兄弟已經被抓進了牢房了,明日會繼續追責其他男寵。”
“那就好,我應該是你救的吧。那就能有個理由放了沈節了,嗯,我先休息一會,明天再想這些吧,感覺好累啊。”
她說完便要重新躺回去,躺下之後才突然開口問了問世界進程。
鍾玉的語氣更加奇怪了:“許植對你的好感度,好像直線上升,到了九十。”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剛說完,就聽見許植進來了。
“陛下,聽說您醒了?”
岑青無奈,只能又費盡力氣才能坐起身。
她手滑倒了好多次,許植也只是立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着。
岑青納悶極了,許植這張臭臉,能對她有九十的好感度?
換成別人,探望病人也知道幫忙扶一下吧。
她暗暗罵了許植幾句,纔開口:“剛剛纔醒,許愛卿你能先幫孤倒杯水麼?”
許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乾裂的嘴脣,纔像如夢初醒一般去倒了杯茶水過來。
岑青道了謝才接過,昂頭一飲而盡才發現這茶水冷的很,喝下肚雖然解渴,但也難受的很。
“許植怎麼比你還直男啊我靠!”
莫名被波及的鐘玉:…
許植接過茶杯,才繼續開口:“陛下,沈節跟沈畢剛剛在大牢裡已經認罪了,不過,那沈節非要說沈畢什麼都不知情,想要一個人擔罪。”
他頓了頓,才又接着說了一句:“他還說要見您。”
岑青擺了擺手:“那就帶他過來吧,畢竟當時也是他救的孤不是麼。”
許植神色不變,直接告退轉身就走了。
岑青突然又問了鍾玉他此刻的好感度。
“他現在的好感度是多少了?”
“突然暴跌,直接掉到了五十九。”
岑青語氣訕訕,尬笑着說道:“哈哈,哈…直接就不及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