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抱着如今比她矮上了一小截的鐘玉,走進了浴房。
迎面就是一個寬大的的溫泉水池,水面上飄着氤氳繚繞的熱氣。
岑青還在哄着鍾玉:“還沒走,別擡頭…誒…別擡頭哈哈哈!”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伴着大笑突然就把鍾玉丟下了池子。
池子並不是特別深,但鍾玉直接仰躺着入了水,還是免不得被嗆了幾口水。
他立即就反應了過來,岑青剛纔肯定是耍他呢!
鍾玉撲騰了好一會,還是沒能起來。
岑青在池子邊上纔有些着急了。
“統統,你怎麼了!”
她也顧不上還穿着外衣,直接就跳下水要把鍾玉撈起來。
卻被他在水裡扯着往下,也嗆了幾口水。
兩人在水下打鬧了一會,才狼狽的一起鑽出水面。
鍾玉面色不善的盯着岑青,大有等她緩過氣來就繼續把她摁在水裡的衝動。
岑青立馬認慫:“我錯了我錯了!統統饒我狗命!”
鍾玉還要再發作,突然聽見有宮人在門口通稟:“陛下,奴婢來送您的百寶箱了。”
他只能變了臉色,一把扯過岑青,扯開了她的衣領,自己則是裝作柔柔弱弱的靠在她懷裡。
岑青愣了愣,才叫宮人進來。
而宮人看到他們兩個穿着衣服,站在浴池裡的樣子見怪不怪,畢竟君江燕做出什麼荒唐的事,都不奇怪。
宮人只送上了一隻木箱子,就匆匆告退了。
出門後還貼心的給浴房大門上掛了一張“勿擾”的牌子。
這下徹底沒人再來打擾岑青跟鍾玉了。
岑青還在懵懵的摟着鍾玉,就被迅速變臉的鐘玉給一腳踹開了。
她好不容易從池底爬起來,口鼻都難受的緊,出水後第一件事還是求饒。
鍾玉這才放過她,甩開了溼噠噠的衣服以後,就直接鑽進了被褥裡。
“別磨蹭了,該幹嘛幹嘛吧,我現在懶的罵你。”
岑青狗腿的也跟着爬出了浴池,換了身乾淨衣服,才跑上牀。
上手就要揪鍾玉的脖子。
被他啪的拍開手:“你幹什麼?”
岑青看在被窩裡像個小精靈一般純潔無瑕的鐘玉,連瞪人的樣子都是軟綿綿的。
她語氣訕訕的搓了搓手:“統統,哦不,統爺,我對這麼小的男孩子下不了嘴啊,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鍾玉翻了個白眼:“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這麼有底線呢?我勸你,不要想着趁機報復回來。”
“怎麼會呢!我岑青是真的是個極有底線節操的人。所以,統爺,我下手了啊?”
鍾玉有些懷疑,但還是乖乖攤開手躺好,任由岑青“上下其手”。
“掐出來的能像草…嘶!臥槽!岑青你下手真狠啊!報私仇是不是啊你!”
鍾玉被掐的一縮,痛苦的捂着脖子上的軟肉。
岑青盯着手,也是有些迷惑:“不是啊…我明明沒用多少力氣,會不會是孟魚身體太敏感了?”
“別找藉口了,痛死我了,你別想再掐我!滾蛋!”
鍾玉無論怎樣不願意讓岑青動手,抗拒的很。
岑青突然神色詭異的很:“你要是不讓我掐你,其實也有其他辦法…”
“什麼?”
兩人突然一起緩緩看向了,宮人送來的那個木箱。
鍾玉面色驚恐,緊緊抱緊身上的被子。
“不行!你想都別想!掐我,隨便掐!”
岑青似乎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一邊控制力道掐着鍾玉的脖子,一邊嘟囔着:“我還想看看古代人都是用什麼玩意兒的呢…”
她回憶了一下君江燕的記憶,想知道那個百寶箱裡到底是些什麼。
可惜記憶實在是太模糊,岑青想了半天,也只依稀記得,裡面好像有根鞭子什麼的…
一直等到鍾玉離開孟魚的身體,岑青都沒有找到機會親眼看看百寶箱裡的東西,只能眼看着來收拾的宮人把這個神秘的木箱收走了。
…
蕭侍郎連着趕了五天的路,才終於到了江州。
如岑青所料,蕭侍郎雖然並沒有懷疑她,但顧忌着許植,還是沒有動這一批糧食。
許植的巡撫身份隨着聖旨的頒佈,已經被所有江州人都知道了。
所以,來迎接蕭侍郎的也是他。
許植的官職比蕭侍郎低,於是對他行了個禮,熱情的領着蕭侍郎去了大帳。
大帳裡已經設好了簡宴,蕭侍郎剛一踏進帳,就被眼前的珍饈美酒給驚到了。
這一桌子酒菜,放在皇城也是拿的出手的,何況在水災嚴重的江州,想要準備這些,無異於難上登天。
蕭侍郎微微愕然。
“許大人這是?”
許植輕笑了一聲:“久仰您的大名,所以備下酒菜,以示下官的尊崇,還請侍郎大人賞臉。”
兩人互相敬酒,場面話說了好一些之後。
有侍衛入賬,附在許植耳邊說了聲:“大人,東西已經備好了。”
蕭侍郎側耳聽着,暗暗納悶,準備什麼東西?
許植卻突然一笑:“侍郎大人,前段時間陛下御賜了下官不少好東西,下官自知治水之事不是下官一人的功勞。
所以自作主張,將賞賜轉贈給真正該獲得獎賞的侍郎大人您。”
他一拍手,侍衛就擡着裝滿了珍珠黃金的箱子上來了。
蕭侍郎還沒來得及推辭,接着第二箱,第三箱又被擡了進來。
他呼吸急切,眼睛都快被這幾箱財寶給晃花了。
“這…這着都給我?”
許植點了點頭:“正是,侍郎大人以後在朝,還要您多加關照纔是。”
蕭侍郎猛的嚥了咽口水,他的腦瓜何其活絡,又活絡過頭,自己把許植突兀的行爲,編出了個合理的解釋。
許植日後,是要做丞相的,這必然會被叔父打壓,所以他就需要靠我來討好叔父,讓他順利繼位!
對!一定是這樣!
蕭侍郎已經眼紅的不行,直接拿起一塊黃金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應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的眼睛裡只剩下了財寶,自然就錯過了,這一屋子人望着他的眼神都是鄙夷至極的。
許植喝了口酒碗裡的水,越發覺得那位傳說中荒淫無道的女皇真是深藏不露,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