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主卻沒有親自動手製止,反而叫了原羽一聲:“小羽,你去把月小姐拉開。”
原羽抱拳應是,直接跳到了兩人中間。
他劍也沒拔,赤手空拳,卻輕飄飄的就將兩人給分開了。
左手指尖夾住了岑青的刀,右手跟水長老對了一掌,直接把水長老給推開了。
原羽沒有搭理水長老,只是壓下了岑青的刀,安撫她:“月小姐,稍安勿躁,宮家主自有定奪。”
岑青把刀插回刀鞘,沒好氣的盯着水長老。
而一旁的鐘玉剛剛看的最清楚,他納悶的想着,以前怎麼沒發現原羽也這麼…嗯,就像岑青說過的,那種雙標狗。
叫他勸架,對岑青就是溫柔的把刀壓下去,對水長老就是直接一掌給人家打回去了?
他暗暗咂摸着原羽的舉動,越看他越不順眼。
等他回過神再關注岑青的時候,這場鬧劇已經收了場。
岑青極爲坦蕩的承認了月朔刀的特殊之處,其他人似乎略有微詞,但也被宮家主給壓了下去。
水長老被月家主這個女兒控冷嘲熱諷了一通,被按着頭給岑青道了歉。
要不是情況緊急,現在正缺人手的話,月家主說什麼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的。
月西照也是鬆了一口氣,月朔刀之事居然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給過去了。
這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剛舒心了不少,領着岑青回去的路上又發作了,當着月家主的面就開始訓她。
“月暫眠,你怎麼敢的啊你!當着這麼多長輩的面上,你還敢打別家長老?就算是他冤枉了你,你就不能示個弱?等會我跟家主自會給你討回公道的,你急什麼急!”
月家主護女心切,一把將岑青扯在身後:“西照,別說了,眠兒也委屈。別說她了,都是那老匹夫惹出的麻煩。”
月西照火氣上來,也跟着要抓她:“家主,你湊什麼熱鬧,月暫眠這個樣子,都是你慣出來的!”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拍了自己一巴掌,給月家主請罪:“家主恕罪,西照剛剛多有頂撞,但是月暫眠今天必須…”
岑青揪着月家主背後的衣料:“必須怎樣?我堂堂月家大小姐,月家的脊樑骨!什麼時候需要依靠你們給我出氣了?
下次再有人找我的不是,我就當場把他打出個好歹來!”
“我呸!大言不慚!不依靠我們?那你怎麼不從家主背後出來,你給我滾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我們月家的脊樑骨長什麼樣子!”
“巧了嗎這不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父親,父親,你看看他!”
月家主被他倆逗笑,臉上都堆起了褶子:“哈哈哈,西照,你怎麼回事,怎麼跟着眠兒一起鬧騰,你丟不丟人!”
月西照追,岑青就扯着月家主往反方向躲。
三人就這麼在緊張的大戰前夕,上演了一出老鷹捉小雞的戲碼。
這時沒心沒肺,真心實意的快活着的岑青還沒想過,如此溫馨的時刻,竟是最後一次了。
…
前往血海好像也沒什麼可準備的,岑青依舊跟去年一樣,揹着把刀,騎着她那匹黑馬就跟着大部隊一塊去了。
如果月西照知道她的想法,估計又要揪着她耳朵訓她了。
她當然覺得沒什麼可準備了,因爲東西都已經由其他準備好了,她月大小姐自然是說走就能走的。
可惜他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沒機會訓她。
因爲月西照早就跟着家主等人一塊直奔慢鬼而去了。
而岑青則是跟着由原羽帶領的一幫子小輩跟在大部隊最後面,負責清剿鬼衆。
隊伍行進了一天,就趕到了血海。
負責殲滅四鬼王的四隊人只略微休憩了一個時辰,部署好作戰計劃之後,也各個散開了。
留下後面的岑青跟原羽等人,還要再多等一天的時間,才能出發。
原羽是第一次當領隊,帶領着一百來個世家子弟,跟幾百個世家侍衛,也絲毫沒有露怯。
世家子弟中,不免有些個矜驕的二世祖們,居然也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
原羽叫他們往東絕對不會往西。
而他收拾他們的手段,出乎意料的極爲殘暴。
岑青親眼所見,原羽用他那張冰美人的臉,在昨天,面不改色的當着所有人的面挑斷了一個不服管教鬧事的傢伙的手筋腳筋。
她當時就覺得,原羽這一出殺雞儆猴用的實在是漂亮極了。
輕而易舉就確立了威信,讓手下的人對他唯命是從。
衆人同他一心,也勉強算是衆人齊心協力了。
這樣一來,對付衆多鬼衆,也一定可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他這個領隊,除了有些偏心之外,實在是完美無瑕。
這偏的心,自然就是對岑青的心了。
岑青住的帳篷是最好的,吃的是最好的,來她趕路時,騎的馬也是最好的黑馬。
對此,衆人是敢怒不敢言。
岑青倒是沒什麼太多感覺,畢竟,這些吃穿用度,跟她平常都是一樣的。
當她在原羽特意找人給她準備的大帳篷裡沐浴時,她還傻乎乎的想着,這麼多人要洗澡,到底要燒多少水才合適。
岑青直接穿着輕薄的中衣泡在木桶裡,畢竟還是在野外,雖然有重重的厚帳篷布擋着,她還是有點不太適應。
純白的中衣溼透後緊貼在她身上,若隱若現,更叫人血脈僨張。
岑青四處摸了一把,嘀咕着:“沒想到這個身體還挺有料的…”
一邊滿眼馬賽克的鐘玉聞言,控制不住的腦補出了岑青本人泡在木桶裡的樣子。
長髮飄散在水裡,皮膚因熱氣而透着曖昧的粉色。水下隱隱綽綽是姣好柔美的曲線,再往下…
打住打住!
鍾玉猛的驚醒,只覺得自己真的被岑青感染的有點瘋癲了。
他略微清醒了一點,才能繼續關注岑青那邊。
岑青已經脫了中衣,擦洗完,準備穿上乾淨的衣服了。
可她剛穿上中衣,披上外衣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布上輕微撲騰一聲。
岑青立即警覺了起來,隨意攥緊了衣領就直接光腳踩在脫下來的衣服上。
迅速彎腰摸到了刀,抽了出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