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瘦高的女子,在其他人還在猶豫的時候,便率先跳了出來,向月暫眠發出了邀請。
因爲她清楚的明白,以自己的實力晉級二十強已經是極限了,所以她只能先下手爲強。
哪怕她要乘人之危!
但月暫眠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拒絕了她。
“你選我是必輸的,不如選古蘿這個小丫頭。
在二十人當中,你們兩個的實力纔是相當的,勝負難定,她纔是你的最佳選擇。”
瘦高女子臉色一白,看了看蘿蔔墩似的古蘿,她原本也是想選她的。
但是月暫眠一來,她就改變了主意。
一個受了重傷的強者,跟同樣連勝十場不知底細的小丫頭,她不想太快下場,所以她的內心其實是搖擺不定的。
被月暫眠這麼一說,她心裡的天平又偏向了古蘿,但是依舊不爽她的直言不諱。
“月小姐好生狂妄!你如何就能肯定,我一定會落敗?”
被突然提到的古蘿也是跳了起來:“姐姐!你果然還是生我的氣了麼?”
月暫眠看着委屈到不行的古蘿,沒有管瘦高女子的質問,只是先跟古蘿解釋。
“我沒有生你的氣,但是作爲世家子弟,光憑運氣是不行的,你遲早要真正看靠能力保全自己。
更何況,你也應該明白,你的神力並不弱。”
古蘿似懂非懂的聽着,攥緊了小拳頭:“是!姐姐我明白了!”
等解釋完,月暫眠才施施然的轉身,隨意接受了另外一人的約戰。
與女子側身而過之時,輕聲對她說了幾句。
女子臉色大變。
這月暫眠果然不可小覷!
她居然看穿了她最致命的弱點,也難怪她如此肯定,自己必定能贏她。
女子一陣後怕,僅僅盯着月暫眠的背影,也毅然決然的向古蘿走去。
…
月暫眠這場的對手,居然是宮進的胞弟,宮乾。
她是在他報上名號之後纔想起來他是誰的。
月暫眠笑了笑,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她沒有急着衝上前,拖着刀在比試臺的外圍踱着步。
宮家的笛音的確是遠程攻擊的,但是跟宮進交過手的她卻知道,跟宮家人近身也不是個好選擇。
那是因爲,笛音剛剛釋放的時候帶着的颶風纔是最銳利了的,輕易就能將人撕碎。
宮進那個草包不能好好運用宮家玉笛,他胞弟宮乾可不一樣。
宮乾是宮家的小宮越,如今纔剛剛十六,已經有數次獨自獵殺過惡鬼的經驗了。
反觀月暫眠自己,雖然一直身負天才之名,卻都只停留在與人相鬥的地步。
身爲神落大陸的世家子弟,她已經十四,卻還沒有真正與惡鬼想對過,沒有體驗過真正瀕死的危機!
她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注意力依舊放在宮乾身上,半點不敢馬虎。
宮乾也沒有貿然先出手,也在觀望着。
他長着一副再正直不過的相貌,看起來與宮進完全是兩個極端。
似是擔心別人先晉級,宮乾終於忍不住了,高聲喊道:“月小姐,小心了!”
在這劍張拔弩的氣氛中,月暫眠居然噗嗤一笑,這宮乾也太呆了些,要動手還要先知會對手一聲。
她也舉刀橫在身前,笑着應了一聲好。
宮乾已經將笛子放在了嘴邊,還未吹響,面上就已經先紅了一紅。
但是他很快便吹響了笛子,所以月暫眠並沒有發現,他紅了的臉,到底是爲這笛音,還是她奪目的笑容。
宮乾的玉笛,就跟他的人一樣,純白無暇。
溫潤的白玉笛子,吹出來的笛音卻迅猛非常,一連數道白色音刃便朝着月暫眠颳去。
與宮進的音刃不同,宮乾的音刃還帶着一點讓人平靜,甚至動作開始變得遲緩的效果。
月暫眠剛提刀去擋就感覺大事不妙,狠狠咬了一下嘴脣才讓自己清醒。
她身影變幻莫測,躲避着有形的音刃。同時月朔刀紫光大閃,在身前飛速左右劈砍,抵擋着無形的音刃。
同時,月暫眠也在找時機接近宮乾。
只等他一次音刃吹奏完畢,換氣之時,她就衝上去把他劈下臺。
儘管她的計劃確實是可行的,但是宮乾的顯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被劈下臺的人。
他音刃剛歇,月暫眠就已經腳下生風,提着大刀衝了上來。
宮乾微微喘着氣,空着的手向前一探,眼疾手快的將她的刀往旁邊一拂。
月暫眠身形一偏,宮乾便抓得這個空隙又吹響了笛子。
笛音錚的一聲,又傳出數道音刃。
月暫眠離得近,情勢對她極爲不妙。
她急忙舉刀去擋,卻還是音刃逼的一退,強大得威壓讓她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月暫眠只能就地一滾,先遠離宮乾身邊纔是上上策。
宮乾眼神一頓,吹奏卻沒有停下,他雖然覺得如此對付一個少女不太磊落,但是他一旦站上比試臺,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己。
他更加用力的發動了神力,音刃連綿不絕,有形的白光幾乎要連成一道。
盡頭的月暫眠,嘴角掛着一道血痕,衣服也被音刃刮破了數條口子,露出裡面的一道道的傷口。
她也被音刃壓彎了膝蓋,眼看就要跪了下去。
但是她的眼神卻依舊亮的嚇人,叫宮乾看的心驚。
又吹響了使人平靜的笛音,想要快些將她攻下臺去。
她這般硬撐,最後受傷的還是她自己。
月暫眠耳朵裡又鑽進了那些笛音,像一隻只溫暖的柔荑,輕輕撫摸着她,讓她幾乎快要放棄抵抗。
鍾玉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大罵她是個弱智,非要逞強耍帥,才落到這個地步。
卻是比誰都要更爲她心疼。
月暫眠已經是單膝跪地的狀態,卻突然笑了一下:“真奇怪,爲什麼感覺這麼耳熟?”
她已經徹底撐不住了,索性放棄了抵抗,被音刃震飛了出去,身子半懸在比試臺的最邊上,眼看着就要掉了下去。
身子猛的一抽,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宮乾已經收起了笛子:“月小姐,你輸了。”
月暫眠掙扎着爬了起來,抹乾淨嘴巴上殘餘的鮮血。
她笑的十分狂妄,明明已經遍體鱗傷,卻彷彿已經掌控了戰局一般。
“哈哈哈哈!輸?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我並不認識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