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夜色下,木鹿總督府內火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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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火把掉落在地面與花叢中,燃起了一團團火焰,火光中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安息兵士的身影。在他們身後,是金光閃閃的蘇曜和他所向無敵的赤雲鐵騎。
漢軍騎士們如虎入羊羣,揮舞手中兵器,所過之處,血花四濺。
蘇曜金杵所指,更是無人能擋,一陣陣電光霹靂般的閃光後轉眼間便已殺至內院。
“沙普爾大人!快走哇!”
“漢兵殺進總督府了!”
內院房中,沙普爾早已不見蹤跡,只剩財政大臣德納姆在房中焦急的翻箱倒櫃。
聽到府外的陣陣敵襲與喧鬧聲時,他就已經察覺到大事不妙,但聽到漢兵這麼快就殺進了府裡,德納姆還是嚇得面無人色,大聲嚷嚷:
“怎麼回事?!”
“不是都給漢兵送貴女了嗎?”
“他們怎麼還不滿足?!”
他的問題無人迴應,見衆侍從全眼巴巴看着自己,德納姆只能自己給自己打氣:“別慌,別慌,咱們有預案不是。”
德納姆強作鎮定,抓起桌上的羊皮紙塞入懷中,揮手大喊:“先派衛兵攔截住他們一陣,再喊巴赫拉姆將軍過來組織防禦,拖延時間!”
“至於咱們其他人則依照計劃——速速從後院撤離!”
對於漢軍會不會是喂不飽的狼這件事,他們也並非沒有任何準備。
爲以防萬一,沙普爾和他們一起安排了一個還算完善的備用撤離計劃,一旦漢軍攻城,他們就立刻按準備好的路線撤退跑路,同時安排人燒燬所有重要信息和城中糧倉武庫等,不給漢軍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
但是很遺憾,迴應他的卻是一陣轟然巨響與密集的慘叫與哀嚎。
剛剛衝出房門,他就遙見正門那裡已有無數身披紅袍的漢軍鐵騎身影。
他們踏着火焰衝鋒,踩着花壇前進,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安息衛兵此刻如稻草人般被成片砍倒。
“大人!不行了!”
一個衛兵渾身是血的衝到他身前噗通一下摔倒,背後插着三支箭矢:
“漢軍太多了弟兄們根本擋不住啊。”
“巴赫拉姆將軍呢?!”德納姆急的跳腳,“怎麼這麼快讓人衝到了這裡?”
“找不到將軍,咱們快先走吧!”
負責守衛總督府的副將卡硫斯沒找見巴赫拉姆,倉皇回來彙報情況,卻見今夜管事的德納姆大人本就肥碩的身軀更加鼓鼓囊囊的,行走間甚至從長袍中掉出了幾塊金錠:
“什麼時候了?大人您還貪這些?!”
“快走,咱們快去密道!”
卡硫斯一跺腳,拽起德納姆就踉蹌着往後院跑去。
呼呼的北風裡,傳來一聲聲痛苦的慘叫和驚慌的求饒。
他們如驚弓之鳥,完全顧不上喊總督府內的家人和其他同僚,只是悶着頭一路小跑,總算趕在漢軍殺到前來到了廚房邊的密道口。
“快快快,把這些東西都搬開!”
“只要藏進去,咱們就有救了!”
德納姆尖着嗓子大喊,指揮着僅剩的幾個親兵清理隱藏密道入口的各種瓶瓶罐罐。
當他們終於激動顫抖的打開密道大門,聞着那撲面而來的黴味都是如癡如醉的美味。
“快,德納姆大人,您快請進。”
卡硫斯緊張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終於想起尊卑問題,連忙招呼上官逃命。
德納姆挪動着肥碩的身軀,忍着滿身財寶咯人的疼痛,蹲下身子就要往密道里鑽。
然而,就在他剛彎下腰的一瞬間
——DUANG!
一聲巨響,衆人身後是塵土飛揚。
“兩位大人,匆匆的要去哪啊?”蘇曜來了。
卡硫斯和德納姆聞聲回頭,只見蘇曜銀甲紅袍,手持金杵,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
不遠處,更有一隊漢兵舉着火把飛快接近,爲首之人一臉諂媚,竟然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安莫提!
“混蛋!你居然敢出賣我們!!”
卡硫斯氣的腦門冒煙,跺腳大喊,而德納姆則是無力的噗通跪地,涕淚橫流的求饒:
“大人饒命,聖主饒命啊!”
德納姆眼淚鼻涕一大把,連滾帶爬地撲到蘇曜身前:
“小人願獻上交稅簿,還可以指認府庫,另外您不是喜歡美人麼?安息王的寵妃就藏在這府裡,小的可以把她們都獻給您!”
蘇曜嫌棄的退了一步,隨即伸出金杵頂在他肩膀:“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
“木鹿城已經歸我了,那些東西想要孤自會去取,何需由你來獻?不過.”
蘇曜目光如電,掃過德納姆懷中露出的羊皮紙一角:“你這裡好像還藏了些好東西?”
“不可以給他!”
卡硫斯見狀大驚,就連剛剛軟弱的德納姆也臉色驟變,下意識地想要捂住胸口,結果卻被安莫提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奪過那捲羊皮紙。
“聖主請看!”安莫提將羊皮紙呈到蘇曜面前,臉上滿是邀功的急切,“這瞧着似是安息王留在木鹿城的秘檔,記載着北方駐軍佈防與獅鷲獸的馴養筆記!”
蘇曜展開羊皮紙,火光下一行行安息文字清晰可見。系統自動翻譯的文字浮現在眼前,果然如安莫提所說,上面詳細記錄着安息王如何用特製鎖鏈束縛獅鷲獸,以及每月需用百隻活羊餵養的細節,甚至明確標註了獅鷲獸下腹部的弱點和畏懼火焰的隱秘習性。
“有點意思。”蘇曜指尖輕叩羊皮紙,目光掃過二人,“看來在你們的萬王之王眼裡,這‘神獸’也沒有那麼神聖嘛。”
卡硫斯臉色鐵青,死死盯着安莫提:“叛徒!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安莫提冷笑,“能追隨聖主開創盛世,便是我安莫提最大的福分!”
蘇曜懶得看他們打嘴仗,對安莫提道:“不要浪費時間,把他們全都綁了,下去再審問。”
“遵命!”安莫提躬身領命,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都成了他的階下囚。
一念及此,安莫提更是立功心切:“聖主,府中應該還藏着安息王的兩位寵妃,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屬下這就派人……”
“不必。”蘇曜擺手,“投降的俘虜都統一安置,沒我命令不得擅動他人女眷。”
說着,蘇曜探頭瞧了眼身前的密道:“現在嘛,我就先看看他們準備的這條密道吧。”
“完了.全完了.”
德納姆如一灘爛泥的趴在地上,立刻就被兩個大漢捆綁拿下。
密道入口狹窄潮溼,僅容一人匍匐通過。蘇曜俯身鑽入,裡面漆黑一片,空氣中瀰漫着黴味。安莫提舉着火把緊隨其後,一路解說:
“小人曾有聽聞,這條密道是前任貴霜總督爲防不測所建,可直通往城外三裡的蘆葦蕩。”
行至中途,密道突然開闊起來,竟是個能容納十餘人的石室,而且光出口就三個。
“看來這密道不止這一處入口啊,你說會不會有人已經提前潛逃?”
面對蘇曜的問題,安莫提冷汗津津,張口結舌。
以他在安息的地位,這確實不是他能接觸到的秘密。
故而蘇曜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走到石室中央的石桌旁。
桌面上散落着幾個酒碗與骰子,顯然常有人在此密會。
而不出所料的是,蘇曜伸手在在那碗底一抹,果然尚有餘溫
“殿下,您快看這邊。”
一個親兵抱着個酒罈上前,他用火把一照,裡面竟滿是白花花的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