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斥候戰
“懦夫！窩叻你就是個懦夫！”
壯實的千騎長竇斯勃然大怒
“你沒看到麼？那個漢人劊子手如此褻瀆死者，你不爲大家報仇，還是配當我草原男兒嗎？”
瘦弱的千騎長窩叻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面不改色道:
“好好動動伱那發育不全的小腦，看不出來嗎？
那些漢人，他們就是想讓我們去攻城，然後好再重演一次他們對席巴部的勝利。”
杜統領愣了一下，驚道
“都督莫非打算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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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拔掉他們插進來的眼睛，你那還有多少人可戰？”
張遼的話放在平時當然正確極了，但現在他們卻不知道胡人已經佔領了北方三縣，獲取了相當可觀的補給物資，這給了他們長期堅持的本錢。
“席巴頭人正是像你一樣，太過輕敵。”
窩叻搖了搖頭
“我胡人以鞍馬爲家，射獵爲俗，精於弓馬騎射。
而許是對城內守軍數量抱有疑問，擔心被大軍出征反打一波，這些胡人們這一口氣後退到二十里外，在谷口的河邊紮營的保守做法爲斥候戰留下了空間。
於是金方言本能的察覺該他出場了。
不然一旦於夫羅繞道這裡出來，一路向西，那大片的平原直抵河套，若是放人過去那再想找到可就難了。
戰鬥便是如此奇妙，身爲鋒矢之首的蘇曜和他身後漢騎衆人在衝鋒中一波而過，當着披靡，打出了無損的perfect。
斥候戰。
自關塞北出城門，穿過最窄處可容十騎並行的谷口，沿着平原一路向東，這片雁門郡中心位置的平原上不但有婁煩縣城，甚至雁門治所陰館和汪陶縣以及張遼的老家馬邑也都在此地。 而若是胡人們繞過樓煩關塞，一路向東，沿着城後這條較爲舒緩的山地官道前進。
或者說暫時也莽不起來，一場大戰後鎧甲和武器的修理都在進行當中，樓煩關負責整備的鐵匠只有師徒二人，沒個幾日怕是搞不好了。
但是奈何，這次出擊的總指揮萬騎長交給了窩叻，所以他只能在這生悶氣了：
而也同樣是因此，在蘇曜擊破席巴部三千人後，萬騎長羅羅託才立刻又派人來此地卡位。
“打破封鎖？”
太不講道理了！
“誰說主動出擊就一定要去攻他營寨了”
而他漢人安土重遷，骨肉相附，尤擅操兵守禦。
而金方嚴帶領的胡騎緊隨其後，組成鋒矢中腹和尾端的他們則承受了敵軍反擊的壓力。
畢竟這十幾人的損失也讓蘇曜心疼不已，這無論漢胡，都是他的可戰之兵啊！
所以在下來，能補充新血液之前，他可不能那麼莽着衝了。
成廉咬牙報說
“他們只是在城外二十里外谷口的位置設了座大營，還立了好些個哨塔，現在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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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樓煩關，正是分割雁門南北的咽喉。
蘇曜之所以有此問，則是因爲他那近百胡騎在之前戰鬥中可說是承擔了最多的損失，戰損十餘人。
它是戰爭中爆發頻率最高，也是最慘烈的局部戰鬥。
蘇曜輕輕一笑
對此，窩叻就只有一句話：
“斥候戰？”
視野與信息在戰爭中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而這些減員也理所當然的在戰後影響了胡騎們的士氣，爲此蘇曜還專門特許他們敞開吃喝。
與眼前這個人人嫌的病秧子小竹竿不同，席巴頭人既勇敢又精明，一向都有非常好的聲譽，是竇斯非常尊敬的頭人。
而斥候戰說白了就是正面打團之前，大軍圍繞重點視野區域，互相插眼排眼的戰鬥。
不，不單單是不配合，這些胡人甚至還派了個被抓的漢人俘虜過來，割掉了此人的鼻子和耳朵，讓他遞上戰書。
“但胡人卻完全不來攻城”
也因爲其險要的地理位置，在千年後的明朝時，這座古關塞遺址上被重新修建了著名的寧武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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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蘇曜，在掌握於夫羅未來發展和通過地圖觀察眼前位置後，得出了正確的答案
“他們是來封鎖截斷道路的。”
也因此，蘇曜他們剛剛翻過山谷，來到這裡時，便見到了山下的關塞正在遭到圍攻，第一時間得知了雁門戰火烽煙的戰況。
竇斯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爲什麼那個統領北軍的酒鬼帕羅能拿下三個縣城，而他們尊敬的南軍統領頭人席巴卻會命喪這樓煩關塞之下。
窩叻抽出佩刀，遙指城下
竇斯癟了癟嘴，扭過頭去。
這不止是因爲樓煩自古就有的樓煩駿馬甲天下的美譽，是大漢北方馬場重地。
“故此我等必須打破胡人的封鎖，不然坐困此地只能自取滅亡。”
戰書是以漢文書寫，以各種污言穢語辱罵守城將官，直言破城後要把他們頭顱當酒杯，將他們的妻女變爲奴隸，使其日夜哀嚎等等不一而足。
席巴頭人舍騎就步，強攻城關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可現在敵軍駐紮在二十里外的谷外，擺明了就是以守爲主。
張遼也有點懵。
到那時，它便一躍成爲了明朝內長城的三關之首，有北屏大同，南拒太原，西應偏關，東援雁門的戰略地位。
“那換你來，你準備怎麼打這裡？”
關塞內，已經悶了三天的蘇曜對這些胡人如此不配合相當意外。
張遼雖然也氣，但如此拙劣的激將計怎麼可能讓他上當，於是理性分析:
“初春時節，草木初生，本就不宜大戰，這些胡人又沒帶什麼牛羊，要不了多久自會退去。”
上一戰是打的很好沒錯，但不得不說，那時蘇曜出擊的機會抓的非常狠辣。
他們便可進入雁門郡的山後區域——原平縣，再一路南下就將翻越羣山直入太原平原。
“他們不攻豈不是正好。”
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在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
而久攻不下，又不撤圍休整，反而孤注一擲，想畢其功於一役，這時被一有強衝擊力的騎軍突擊，焉有不敗的道理？”
“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學了幾年漢人的兵書就自以爲很了不起嗎？”
“他們居然不來？！”
還是被百多漢騎打成這樣。
本來若是正經的圍城戰，在城外十里內紮營，那麼便不存在斥候戰的空間。
樓煩關正好卡在呂梁山脈北支蘆芽山和雲中山交會的谷口，是一座面朝河谷，背靠三山的要地。
“先打打斥候戰吧。”
“不，不會吧？”
“怎麼，你要說席巴頭人也是個廢物嗎？”
樓煩縣，位於今山西寧武縣地區，是大漢雁門郡西南的一處非常重要的地區。
王凌迷惑。
竇斯冷哼一聲，要換了平時，竇斯纔不會跟窩叻說那麼多廢話。
果然蘇曜看了過來：
“不打！”
主動出擊，那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嗎？
他們也沒步兵可以攻寨啊。
故此，斥候戰正好。
於是蘇曜帶上金方言，又點了幾個敏捷機靈的騎射手，帶足弓矢這就出關虐菜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