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賭命的沖田總司：爲新選組戰鬥至最後一刻！【5300】
“……沖田隊長，您是何時出現症狀的？”
“我記不清了。”
總司淡淡道。
“起初只是咳嗽，我只爲以爲是染了風寒，所以也沒太在意。”
“直到……咳出的唾液中混有淡淡的血絲，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因爲不想讓橘君他擔心，所以我揹着他偷偷去看了醫生。”
“然後……我就知道我的病情了。”
敵軍兵力減弱了……這對土方歲三來說，固然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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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同心的將士們又不是笨蛋。
……
因此，除了御庭番之外，德川家茂還派出了直屬於他的新御庭番。
雙頰盡失血色、兩股戰戰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青登聽罷，立即說道：“讓他進來！”
強烈的猶豫之色在其眸中游走。
“趁着鼻下還有三寸氣在，我想幫助青登！我想幫助新選組的大家！”
隨着她話音落下，帳內只剩蠟燭燃燒的輕響。
首先，拆掉那些密集的房屋，拓寬道路，增加廣小路的數量。
也不怪得南條秋三郎會這般緊張。
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哪能違抗天劍的抓握？他只感覺自己的胳膊被只鐵鉗給夾住，動彈不得。
在青登接任千人同心頭一職時，千人同心共有適齡的青壯年2000人，即2000兵力。
“那醫生給我開了一些藥，讓我每日以清水送服，說是能夠緩解病情。”
他麾下缺少手段高明的諜報人員，故向江戶方面求助。
約莫半分鐘後，他產出的嘶啞聲音終於打破靜默：“……沖田隊長，我給您開一副藥。”
“‘好好休息’？”
不論是兵力還是單兵素質，前者都落入絕對下風……
南條秋三郎不說話了。
從佔地規模與地形複雜程度來看，江戶是打巷戰的絕好戰場。
關原這邊今天才正式開戰。
“靠着這藥，我堅持了許久，努力裝成沒事人的樣子。怎可惜……一直堅持到今日，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南條先生，事已至此，我也不瞞着你了。”
“即使退至後方，也無人會責怪你……”
“你跟我不同，並非‘仗劍生，爲劍死’的武士。”
因此，土方歲三隻能讓島田魁來擔此重任。
“我若沒猜錯的話，你最近一定經常咯血吧？”
“我會全力提供治療，盡己所能地替您隱瞞。”
“在眼下這個節骨眼裡，我若像山南先生那樣退居二線的話，青登他怕是會抓耳撓腮吧。”
“南條先生，別把我的真實病情告訴青登。”
“假使日後事情敗露了，青登欲怪罪於您，我會極力袒護您的，絕不會讓您受到牽連，我向您保證！”
目送南條秋三郎離開後，青登重新埋首案前，閱讀手中的沾血信件。
未等對方說完，艾洛蒂就直白地打斷道：“土方先生，事已至此，即使心驚膽戰，我也不能退縮啊。”
“更何況，你還是一介女子。”
以島田魁爲首的這隊騎兵，成爲其麾下一支極珍貴的機動部隊！運用得好的話，未嘗不可成爲戰場上一股決定性的力量！
南條秋三郎沉聲道：
“天知道我們接下來還要經歷多少艱苦的戰鬥，才能迎來海晏河清的和平之世。”
新選組的副長、室長一起坐鎮八王子……這確實是一件能讓千人同心的將士們感到振奮的事情。
看着意志堅定，不爲其勸說所動的艾洛蒂，土方歲三啞然失笑：
言及此處，她舉起手中的跟她嬌小的身子很不般配的大和守安定，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可八王子那邊，從好幾天前起，就已經打得血肉橫飛！爲了方便稱呼，青登私底下把這支法誅黨與奇兵隊相聯合的軍隊，簡稱爲“法奇聯軍”。土方歲三、艾洛蒂和島田魁率領千人同心，迎擊以“斯拉夫軍團”爲主要戰力的法奇聯軍……
只見她面部線條緊繃，朱脣緊抿，肉眼可見的緊張。
須臾，他幽幽道。
“不管怎麼說，我可是‘仁王’橘青登的弟子！”
相比起建立之初，御庭番的諜報能力已大大退步，內部充斥着躺在祖宗功勞簿上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
他得知法奇聯軍分兵兩路，西路軍1500人前往關原，阻截新選組，東路軍2500人繼續向關東進軍。
不過，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連幕府本身都腐化成這個德性，御庭番不可能獨善其身。
土方歲三將衆將士的神態變化盡收眼底。
“用不了多久，賊衆的猙獰面孔將映入我們的眼簾。”
“趁着我還能動彈，趁着我還能揮劍，我想多幫幫青登。”
唯有平民地是個大麻煩，是“江戶改造計劃”的重點。
“正如我先前所說的，橘大將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江戶方面派不出援軍。”
說罷，南條秋三郎轉身離開——因背光而產生的陰影，悄悄藏住他眸中的一抹黯色。
微風拂來，掀起她兩鬢垂下的髮絲與辮髮的尾尖。
看着，總司頰間綻出感激的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感激不盡！”
他昂首高喊，將現場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一支以風捲殘雲之勢，迅速攻陷名古屋城、駿府城等重鎮的部隊，怎麼也不可能是善茬。
總司點了點頭：
“青登需要我的幫助。”
比起大番組、書院番組、小姓組等其餘部隊，御庭番是少有的沒有完全腐化，還保有些許業務水平的能力。
“南條先生，小司的病如何了？”
“你是新選組的副長，我是新選組的室長，同爲新選組的一員，我豈能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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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從另一種角度來看，江戶是最不適合打巷戰的地方。
總司乖乖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遞了過去。
這般一來，讓他們去偵察敵情，純屬無稽之談。
“我剛剛之所以外出，便是爲了躲着大家，好咳個痛快。”
“南條先生，請留步！”
別的不說，光是“在曠野中分清方向”這一點，就能刷下九成以上的士兵。
千人同心的將士們的訓練水平相當有限，沒幾個人會騎馬。
從上空俯瞰下來，一望無垠的寬敞平原上，橫亙着一條條黑線。
這是一場無比艱鉅，卻又不得不打的戰鬥。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來挺過眼下這道難關！”
土方歲三循聲望去，只見島田魁領着幾名騎兵——他們是受命前來擔任艾洛蒂的護衛的精銳騎士——朝他這邊快速奔來。
究其緣故，便是其超高的木屋密集度。
這時，遠方傳來島田魁的喊聲：“副長！”
於是乎，以講武軍爲代表的江戶守軍現在都忙着改造江戶、佈置戰場，無法抽調兵力來支援土方歲三。
“有我在此，多多少少能夠提振一下士氣。”
爲了保護艾洛蒂的人身安全，青登不僅派遣島田魁，還從騎兵隊中抽調了一批精銳隊士，命他們來擔任艾洛蒂的貼身護衛。
【注·江戶時代的1裡=3.924公里，二里即7.848公里。】
“她只要每天按時吃藥，堅持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語畢，他緩緩轉過身，面朝身後戰壕裡的千人同心的將士們。
“賊軍兵鋒已至！”
南條秋三郎搖了搖頭：“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總司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笑話，彎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可別小瞧我。”
若是吃了庸醫開的爛藥、錯藥，不僅沒法治病，反而還會損了身子。
“不，沒什麼。主公，在下先告退了。”
今天是“第二次關原合戰”的開戰首日——雖然只有一天，但時長已經超過只打了半天就決出勝負的“第一次關原合戰”。
7.848公里……這樣的距離，近乎可說是“咫尺之間”！土方歲三聞言，口中嘟囔：“終於來了……”
“只不過，這時間會比較長，沒那麼快好。”
古往今來，偵察兵都是最精銳的士兵才能勝任的兵種。
仔細瞧去，便能發現這些黑線是一條條戰壕。
“……總之，我先向主公反映，讓您在後方休養，別再上前線了。”
他這無心之舉，真是幫了土方歲三大忙了。
南條秋三郎低着頭，久久不語。
“嗯，還好……”
帳外的侍衛撩開帳簾，南條秋三郎三步並作兩步地閃身入內。
“什麼藥？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他長舒一口氣。
因此，武家地與寺社地的建築都很稀疏，不必去動。
青登時刻牽掛着八王子的戰況。
“山南先生不幸受重傷，縱使保住性命，他在短時間之內也無法迴歸前線。”
儘管總司的言辭間充滿強烈的決心，但南條秋三郎並未因此而輕易服軟：“沖田隊長，您這樣可不行啊！您的病情很嚴重！必須要好好休息才行！”
“就算躺在牀上休息，又有何用？只要安靜休養，我就能痊癒嗎？”
“您日後可以多吃一點梨子，梨子具有潤肺止咳的作用。”
假使起了大火，那這仗也不用打了，光是恐怖的祝融之威就足以擊潰江戶的守軍。
然而……他的雙脣反覆張合，遲遲說不出半句話來。
南條秋三郎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他在得知是我脅迫您後，肯定不會責備您，只會數落我。”
種了一輩子地，從未經歷過實戰的千人同心若不感到害怕，反倒是奇怪了。
信中的內容不算多。
在德川家茂的親自督促下，幕府爆發出了難得的效率，一改以往的“反覆踢皮球”的行政風格。
“艾洛蒂，你不必勉強。”
“至於之後的吉凶……就全看您的造化了。”
“……”
“我可不想做個食言的女人。”
擡眼望去，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無不面露驚惶之色。
因此，若欲守住江戶，對江戶來個大改造勢在必行！全權負責“江戶籠城戰”的勝麟太郎，火速展開規模龐大的“江戶改造計劃”。
終於，就在剛纔，他終於收到了土方歲三傳遞回來的戰報，即他現在所閱讀的這封沾血信件。
越是往下閱讀，他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自組建御庭番以來，幕府對它一直很倚重，經常將御庭番的忍者們派往各地以監視諸藩。
“你這醫生還挺靠譜的，並沒有亂開藥，這藥粉確實是緩解咳嗽的良藥。”
“再說了，我已向千人同心的諸位宣告，會跟他們並肩戰鬥至最後。”
“眼下的‘關原合戰’尚未分出勝負。”
接下來，他們將在無險可守的大平原上阻擊這支虎狼之師。
未等他邁步，總司就閃電般探出手來，緊抓住對方的胳膊。
“嗯？南條先生，怎麼了？”
她以束袖帶紮緊淺蔥色羽織的兩邊袖子，手持大和守安定，淡金色的秀髮向後束起，紮成利落的高馬尾。
相比起土方歲三，艾洛蒂並沒有這麼淡定。
他的視線飛快掃過信件上的每行字句。
出於此故，御庭番的忍者們一直有得到極好的鍛鍊。
總司揚起視線，堅定的目光徑直注視向南條秋三郎。
一截着火的斷袖就能使三分之二的江戶化爲白地，更別說是一發炮彈。
也就是說，對於新御庭番的助力，土方歲三是毫不知情的。
“賊軍兵鋒直指關東，土方先生苦苦堅守八王子，江戶告急。”
青登朝定在原地不動的南條秋三郎投去疑惑的視線。
“南條先生，若無其他事情的話，你先下去休息吧。”
艾洛蒂站在其身旁，二人並肩而立。
“青登是個明事理的人。”
南條秋三郎一驚，面露不解之色：
“我是新選組的一番隊隊長，幕府的‘天劍’，我若退至後方休養，會大大影響新選組的士氣和戰鬥力。”
“現在正當多時之秋，局勢動盪不安。”
總之，多虧了御庭番、新御庭番的諸位忍者的不懈努力，各種內容的情報源源不斷地送至土方歲三案前。
南條秋三郎接過後，打開紙包，仔細打量裡頭所裝的藥粉：
“諸位！”
“所以，我還不能休息……我要戰鬥！”
千人同心雖有着“千人”的頭銜，但他們的總兵力並不止一千人。
……
“所以，南條先生，拜託您了！”
其中甚至不乏那種靠唸經、跳大神來治病的巫醫。
幾天前——
天滿山，本陣，青登的營帳——
說罷，總司露出自嘲般的苦笑。
島田魁飛馬來到土方歲三面前，快聲道：“賊軍已進逼至西面二里處！”
【注·廣小路：專門用來防火的寬廣道路。】
“主公！醫療頭南條先生求見！”
……
“這藥是我的獨門秘方，對緩解咳嗽有奇效。”
“我若夾着尾巴逃跑，會讓新選組的名聲受損的。”
“好吧，剛纔是我太不識趣了，請您見諒。”
趁着對方久久不語的這檔兒，總司把話接下去：“南條先生，既然‘血咳’是藥石無醫的絕症，那我就更不能休息了。”
這麼大的一座城町，要完成徹底的改造勢必耗費極多的時間、極多的人力。
他說着提起藥箱，作勢離開。
就這樣，紗重、八重以及新御庭番的一大批精銳忍者紛紛出動，從不同方向、不同方面探查法奇聯軍的情報。
“……”
得知總司無恙後，青登長舒一口氣。
冷不丁的，土方歲三開口道：
“這病很頑固，所幸並不難治。”
其大概意思，一言以蔽之：千人同心英勇作戰，雖成功遲滯敵軍的進攻，但死傷慘重！……
在封建年代，遍地都是謀財害命的庸醫。
只不過，2000對2500……他的兵力依然處於劣勢。
江戶方面立即迴應土方歲三的請求，火速派遣他們的忍者部隊——御庭番——遣其來八王子助陣。
少頃，他清了清嗓子。
“沖田隊長罹患的是普通的咽病。”
“是！”
當然，新御庭番是保密程度很高的隱秘部隊，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其存在。
“從你的呼吸聲聽來，你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
說到這兒，她微微一頓，頰間洋溢起平靜的微笑。
人口只佔江戶總人口兩成的武士、僧侶坐擁江戶近八成的土地。
土方歲三手提和泉守兼定，站於陣前，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西方的天際線。
沒有兵力優勢，沒有地形優勢，沒有素質優勢……什麼優勢都沒有。
近日來，土方歲三一直在通過多種渠道來探知敵軍的情報。
“不錯，正是如此。”
總司一字一頓地正色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千人同心的將士們蹲守在這些戰壕裡頭，緊盯着前方，表情被強烈的緊張、不安所支配。
南條秋三郎聞言，立即追詢道：
血咳是不治之症，哪怕安靜休養，也只不過是多苟活一陣——連普通人都深諳此點，身爲名醫的南條秋三郎就更加清楚了。
“爲什麼？”
迎着青登的視線，南條秋三郎微微低頭——看似是作恭敬態，其實是躲開青登的注視——對着自己的腳尖說：
在抵達八王子後不久，土方歲三就收到了江戶的傳令。
未等對方行禮問好，青登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這樣啊，那就好。南條先生，今夜真的是辛苦你了。”
“我已經給沖田隊長開了一副藥。”
關東，八王子——
不僅沒法來援，江戶方面還要求千人同心務必死守八王子，爲改造江戶爭取時間！假使敵軍在江戶完成改造之前兵臨城下，那接下來的籠城戰將變得無比艱難。
既沒援軍，又要承擔極重的任務……雖很操蛋，但實在沒法苛責幕府。
畢竟，幕府確實是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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