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禁果

姬雪雁心中訝異丁原的火靈符怎被解開了,又聽耿照口口聲聲稱盛年爲淫賊。她雖與盛年不曾謀面,但愛屋及烏,立時怒上眉間,嬌叱道:“丁原,讓雪兒來教訓他!”

丁原搖搖頭道:“他是我的!”

袁馗在下面嘲笑道:“小子,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你能在我耿師兄手下走過三十招,我便叫你爺爺!”

他當然聽說過丁原劍屠天龍的故事,但總不相信眼前的小子真能有此厲害。就算從孃胎裡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勝過耿照近三十年的寒山苦修。

丁原也不多話,身形一展欺向耿照,竟是赤手空拳。

耿照不由心生惱怒,對方連仙劍也不拔出,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他成名已久,即便是天陸有名的魔道人物,都不敢如此託大,況且對方只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

他手中克己古劍飛縱九點寒星,直掠丁原上身要害,立意要給丁原一點苦頭。

丁原靈覺舒張,清晰的觀察到克己仙劍的軌跡脈絡,心中對耿照的修爲亦是一驚,暗自想道:“這傢伙還有些真材實料,我可不能太過大意了。”

見對方劍勢凌厲,丁原一個假身閃向右側,有意先採取守勢,一面察看熟悉耿照的劍路,另一面也要對方生出驕敵之心。

耿照仙劍走空,未等招式用來,手腕一翻看也不看切向左首,劍勢如行雲流水,頗得“碧海青天二十四劍”的真味。

丁原一味遊鬥,並不恃狠對攻,只穩穩守住門戶,等待耿照露出破綻。

他知道對方的真實修爲並不比自己遜色多少,真個拼起來,沒有百招難分勝負,因而才上手就採取驕敵之策,消耗耿照的真氣。

故此,表面看來耿照的劍光霍霍氣勢極盛,十招不到就將丁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平沙島弟子瞧的興高采烈大聲叫好,姬雪雁的心頭卻如有小鹿亂撞,若不是因丁原剛纔有交代,早已上前助陣。

她見丁原十招下來被耿照逼的四處閃躲,竟無一記還手,偏還託大不肯拔劍,忍不住催促道:“丁原,快出劍啊!”

丁原此刻對耿照的劍路已有所瞭解,但還是耐心等對方將二十四式劍法從頭到尾的使完一遍,直到第三十一招上耿照再無新劍式使出,丁原胸有成竹驀然發出一記龍吟。

耿照一怔,他隱約已感覺到丁原似乎是有意保留,否則自己斷無三十招還收拾不下對方的道理。但這個時候無暇多想,手中克己仙劍第三次施展出“星垂浩海”。

丁原見對方手腕一震時,立刻識破耿照又要施展“星垂浩海”攻自己的面門,他玄功默唸,雪原仙劍心息相通,鏗然自背後皮囊中騰起,一道紫光如虹經天,令克己仙劍的光芒不由一黯。

丁原縱劍在手,身如蛟龍搶先一步側閃向右側,雪原劍一式“投鞭斷流”當空劈落,氣貫長虹一反先前頹勢。耿照大吃一驚,自己的劍招正在將生未生之際,對方竟如未卜先知,不僅搶去先手,更是攻向他最難受的左肩膀。

他不禁想起學劍時,父親曾叮囑過“星垂浩海”最大的弱點,就在於出手之際未留後手,尤其左肩看似在劍勢籠罩下,卻恰恰最爲薄弱。一旦有高手識破,就只有玉石俱焚一途可循。

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只是丁原年紀輕輕,怎的目光會如此犀利?

他自是不曉得,當年老道士教授劍法時,曾將平沙島的二十四式碧海青天劍一一與丁原拆解,招式變化早了然於丁原胸中。

當然,倘若對敵之人換成耿南天,丁原絕不可能有機會出此奇招,奈何耿照驕心已生,一味猛攻,才種下禍患。

眼看避無可避,耿照只得咬牙出劍挑向丁原天庭,期望迫使丁原撤身變招。

可丁原早就把這招變化計算清楚,豈容他如意?

耿照長劍剛一遞出,丁原幾乎同時左拳轟出“一”訣。火候角度無不恰倒好處,正打在克己仙劍的劍頁上,發出“叮”的一記脆響。

而那廂,耿照終究了得,千鈞一髮之際肩頭側沉讓過要害,雪原劍卻還是在他臂膀上割過一道血槽,頓時衣衫盡赤。

丁原得理不饒人,左拳以二十二字訣牽制住克己劍,腳下闢魔腿連環飛踢,耿照堪堪擋住三腿,終於門戶失守,被丁原踢中小腹,不由慘哼一聲吐血飛出。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等衆人反應過來大局已定。

誰都沒想到,剛纔大佔上風的耿照,竟在一招之中就被丁原打的吐血而退,就連姬雪雁也大感意外。

袁馗趕緊縱身飛起接住耿照,口中怒斥道:“兔崽子,你敢打傷耿師弟!”

山澗旁的四五名弟子各拔仙劍,呼喝着羣起圍攻。

姬雪雁嬌叱道:“以多欺少,恁的無恥!”雪朱劍更不容情,如紅電裂天迫住殺上來的四名平沙島弟子。

猛聽慘叫連聲,三名撲上來的平沙島弟子捂面而退,手指縫隙間鮮血長流,竟是鼻樑骨被丁原的石磯珠打斷。這尚是丁原留了一絲情面,否則焉有命在。

丁原收了石磯珠飄落下山澗,袁馗抱着耿照,下意識朝後退卻,口中兀自強硬道:“小子,你打傷了我們這麼多人,這事不算完!”

丁原冷笑道:“今天我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也算替盛師兄先討點公道回來。你的腦袋就多留幾天,異日待盛師兄親自來取。”

姬雪雁飄落在丁原身旁,怒氣未消,掃視着狼狽不堪的平沙島弟子道:“聽清楚沒有,還不快滾!”

沒曾想耿照骨頭還挺硬,在袁馗懷中喘息道:“姓丁的小子,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異日耿某必報此仇!”

丁原目中含煞,冷笑道:“你當我不敢麼?”

姬雪雁惟恐丁原一時衝動,真將耿照結果了,那禍可就闖大了,趕緊說道:“今日殺了你,盛師兄的沉冤恐怕就更難洗清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丁原一醒,揮手道:“滾的越遠越好,想要報仇的話,小爺隨時恭候。”

袁馗等人哪裡還敢囂張,相互攙扶着離去。

姬雪雁看他們走遠,蹙起眉頭掃興道:“真是倒楣,碰上這羣無恥之徒。”

丁原收起雪原仙劍,道:“看着吧,回頭他們準要像婦孺一樣找耿南天哭訴,平沙島又要來興師問罪。”

姬雪雁不以爲然的說道:“問罪就問罪,是他們先胡說八道,我們還怕了不成?”忽然她想起一事,上下打量丁原道:“好啊,你解開了火靈符也不告訴我,小心爺爺再封印你!”

丁原“嘿”道:“他能封印我就能解,誰怕誰?”

姬雪雁剛想再說些什麼,驀然看見丁原面色一下子變的蒼白,劍眉緊鎖,雙手捏成拳頭,似乎在強忍苦楚。她一怔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丁原低哼一聲,臉上滲出細細的冷汗,艱難道:“沒什麼。”而後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我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調息。”

說着,丁原吃力的邁步朝前行去,額頭冷汗不住增多,面色亦由蒼白轉成淡紫色,忽而又轉青。

姬雪雁發覺不對,伸手扶住丁原,左手食指與中指在丁原手腕的脈門上一貼,立時花容變色道:“你經脈裡怎的有兩道真氣在亂竄衝撞,竟似要走火入魔?”

丁原強忍着痛楚,安慰道:“沒事,以前也有過幾次,過會就好。”

但這次卻與往日不同。

適才丁原催動真氣,痛快淋漓的將耿照等人打的落花流水,卻刺激起天魔真氣覺醒反噬,脫離丁原意念控制大舉而起。

原本只是暫時相安無事的兩道真氣,爲爭奪對丁原丹田經脈的統治權,彼此之間猶如水火不容般互相攻擊,在丁原體內大打出手。忽而如千軍萬馬奔騰衝擊,忽而如山崩海嘯驚天動地,道魔之爭,竟以這種形式在丁原體內擺開沙場。

要在往日,大日天魔真氣其勢尚微,對翠微真氣幾乎是一觸即敗。但今日清晨丁原已突破魔意境界,令魔氣獲得大成,其渾厚磅礡已不弱於翠微真氣,再不肯輕易俯首稱臣。

才走了幾步,丁原便舉步爲艱,全身分量全壓在了姬雪雁的身上,這要是讓耿照等人看見,正可進一步作實了他們的“罪狀”。

姬雪雁急的幾乎要哭出來,幸好她尚能保持清醒,左右觀量了下,扶着丁原走進山徑旁的一片密林裡。林中百年古木參天,烈日當空卻也只能灑下點點金光,人蹤難覓卻有飛鳥脆鳴,綠草如茵,不乏野花搖曳。可惜姬雪雁此刻無心流連,只連聲呼喚道:“丁原,丁原,你怎麼啦,不要嚇唬雪兒啊!”

丁原疼的眼前金星亂冒,只感到體內彷彿有萬千鋼針不住狠戳,又似有把鋦子要把身子活生生裂開。劇痛中又見雪兒花容慘淡、焦急萬分的模樣,他勉強脣邊牽出一絲笑容,道:“放心吧,死不了。”

越是這樣,姬雪雁越是擔心,她着實太瞭解丁原的脾氣,曉得自己的情郎生性倔強高傲,從不肯示弱服輸。倘若不是疼的難以忍受,絕不可能表現若此,不禁心疼得帶着哭聲道:“都這樣,你還有心說笑。”

姬雪雁將丁原攙扶到一地勢平坦的隱蔽之處,道:“你趕緊運氣調息,再不成我們趕緊回去找爺爺。”

丁原靠着古樹樹幹盤膝坐下,低哼道:“沒事,你別擔心。”他闔上雙目,抱元守一,試圖將兩道在體內交攻的真氣納回丹田。

可此時候的魔道二氣已全面開戰,相互間宛如仇人見面早殺紅了眼睛,各自好似脫繮野馬,一正一逆順着經脈自丹田奔流而出,再不聽丁原的使喚。

丁原只坐了一會兒,突然悶哼一聲,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竟帶有深紫色的血絲。

姬雪雁玉容蒼白,珠淚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卻又不敢真個的哭出來,惟恐擾亂了丁原的心神。

她穩了穩心神,在丁原對面盤腿坐下,右手抵住丁原胸口檀中大穴,催動真氣,希望能助丁原一臂之力。誰知她不渡入真氣還好,這一將自身的真氣運起,立刻進一步刺激起丁原體內兩道真氣的暴虐兇性。他們二者本已斗的不可開交,焉能容忍第三人再插足進來分一杯羹?

莫說大日天魔真氣是姬雪雁所煉的翠微真氣之死敵,即便是丁原自身的翠微真氣也已敵我不分,見魔殺魔,遇仙誅仙。

尤其是那檀中穴,更乃兵家必爭的中樞,兩股真氣無不屯重兵於此,要不是九轉金丹勉強護持,早就震裂了丁原心脈。

姬雪雁這一插手,頓時感到掌心間一陣灼熱,兩道沛然莫御的真氣反震而回,不僅逼回了自己想渡進丁原體內的真氣,更如長江大河般倒捲回來。

姬雪雁猝不及防,“嚶嚀”一聲嬌軀後仰,櫻脣邊滲出一縷血絲,竟也受了內傷。

她的修爲本就不及丁原,再加之沒有防範,一心又要爲情郎渡劫,自是吃了大虧。

可她心懸丁原,也管不了右手被震的幾乎麻木,胸口也窒悶難當,急聲叫道:“丁原!”

丁原卻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惟保着靈臺一絲清醒在苦苦掙扎,怎可能再聽見她的叫喊?

姬雪雁見丁原全無反應,禁不住淚水潸然滴落,恨不能以身相待。

她有心扶着丁原去找姬別天,可畢竟家學淵源,知道一旦修真之人走火入魔切忌妄動,否則必會加劇傷情。可眼睜睜看着丁原深陷泥沼也不是辦法,心底裡誠心誠意禱告道:“在天上的三清神祖,求你們救救丁原,即使要讓雪兒去死亦是甘願。如果您是在懲罰我們,就請您將萬千痛苦都加諸在雪兒身上。一切都是雪兒的過錯,雪兒願意粉身碎骨來承擔,只求丁原能夠平安無事。”

她虔誠的跪倒在樹下,明眸闔起卻無法阻止淚水的滑落,顫抖的嬌軀也似乎隨時會失去支撐的力量。但她仍堅強的挺直自己的身子,仰起頭,全身心的祈禱,期望上蒼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

或許是她的真誠感動了天,丁原臉上的紫氣逐漸消退,漸漸只剩下一層青氣籠罩在肌膚上。

原來經過一番慘烈的角逐,大日天魔真氣終於再次被翠微真氣壓制,率先敗下陣來,不甘的退回丹田休息。它自然不肯就此認輸,暗自裡重整旗鼓,等待東山再起。

而這麼一通廝殺之後,魔氣又強壯了不少,翠微真氣亦同樣得到了增強。

可惜這並非好事,不過是說明丁原體內的禍根又重了一步而已。

更糟糕的是,他的經脈受到連番的衝擊早已傷痕累累,狼藉滿地,不知道還能承受幾回這樣的折磨?

丁原恢復神志,徐徐收了得勝凱旋的翠微真氣,只感到全身像烙鐵炙烤似的難受,耳朵裡卻聽見姬雪雁輕聲的啜泣。

他睜開血紅的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卻看到姬雪雁猶如梨花帶雨,無助的跪倒在自己的身旁。

丁原愛憐的伸手撫摸她的秀髮,低聲安慰道:“別哭,雪兒,我沒事了。”

姬雪雁望向丁原,好半天似乎才確信丁原已經轉危爲安,臉上漸漸露欣喜的神色,猛地不顧一切的撲進丁原的懷抱,哭泣道:“你嚇死雪兒了,你知不知道?”

丁原愛撫着姬雪雁的肩頭,微笑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了麼?”

姬雪雁擡起頭來,昏暗的光線裡眼眸如同星辰一般閃光,埋怨道:“還說沒事,你要是真的有事,卻教雪兒怎麼辦?”

丁原看見她脣邊尚留的血絲,心疼的問道:“雪兒,這是怎麼回事?”

姬雪雁毫不在意的回答道:“沒什麼,剛纔雪兒想幫你,卻被你體內的真氣反震了一下。”

丁原一陣痛惜,伸手將姬雪雁摟的更緊,左手輕輕替她抹去血絲道:“這些真氣真是該死,居然連它們的女主人都不認得,看我將來怎麼教訓它們!”

姬雪雁被丁原逗的轉悲爲喜,噗哧笑道:“你還說,都是你!”

她嬌豔的臉上淚珠猶存,卻彷彿有鮮花盛開,整個樹林也頓時亮麗起來,有了色彩。

丁原不覺看的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低頭深深吻上姬雪雁香潤柔軟的紅脣。

姬雪雁沒有閃躲,更沒有畏縮。

在剛纔丁原走火入魔的剎那,她的心頭油然升起一股近乎生離死別的感受,再次清晰意識到身旁的這個男子,對於自己的生命是何其的重要。他的喜怒安危,已經完全佔據了自己的心扉,是她所有的幸福所在。

從當日的情竇初開,將一縷芳心寄託在丁原身上,後來的碧潭傾情,紫竹林一吻,無數山盟海誓兩情相悅的日子,就這麼在幸福甜蜜裡悄悄流逝,卻從不曾真正品嚐到因生離死別而帶來的痛苦與悲傷。

直到此時,看着丁原行走在走火入魔,命懸一線的生{bb.-雲霄閣}死邊緣,姬雪雁更加清楚的感受到手中幸福的可貴。那是一種類似於失而復得的心情,在丁原重新睜開眼睛,用熟悉的聲音呼喚自己的時候,她原本無助驚惶的芳心,瞬間有了依靠與希望,天地纔再次有了顏色。林中光線晦暗,茂密的枝葉宛如層層迭迭的綠幕帷帳,將日頭與紅塵一併遮擋於另一個世界。

在這裡,惟有如茵的綠草,清脆的鳥鳴,和一對沉浸在熱戀中的少年男女。

兩人忘情的擁吻,使盡全力希望將自己的靈肉完全融化在對方的體中,從此何必再分你我,何必再擔憂天荒地老?

熊熊的火焰越燃越高,在兩人抵死纏綿裡,積聚多年的情感,終於像潰堤的洪水衝破最後的理智與清醒。既然彼此早已身心相許,他們再顧不得人世間太多的羈束與陳規。

天爲被,地爲席,滄海爲媒,這對少年男女終於放開所有的顧忌與矜持,向着對方敞開自己的心扉與情感,深深的融合在一起,盡情享受紅塵裡最濃烈的滋味。風過密林,落葉繽紛,輕輕吹落在他們火熱年輕的胴體上,漸漸覆蓋起一層柔紗。

一番番暴風驟雨裡,丁原與姬雪雁忘情的纏綿,以最熱烈的方式將自己奉獻與懷中的愛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停歇,卻依舊緊緊相擁,只是覺得這美妙的光陰着實流逝的太快了些。

姬雪雁將臉頰貼在丁原的胸膛上,耳畔的紅潮猶未退去,櫻脣邊含着幸福快樂的淺笑輕輕道:“彩兒說的真是沒錯,你就是個小壞蛋!”

丁原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摟着姬雪雁的纖腰,感受着懷中少女的冰肌玉骨,微笑道:“物以類聚,那你又是什麼?”

姬雪雁囁聲道:“嫁雞隨雞,跟了你這壞蛋,人家還有什麼好說的?”

丁原哈哈一笑,擁緊懷中玉人問道:“雪兒,你還疼麼?”

姬雪雁搖搖頭,低聲道:“就是疼,也是雪兒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倒是你怎麼樣了,怎麼體內會有兩股不同的真氣?”

丁原苦笑道:“這個說來話長,若不是它,我也解不開你爺爺的火靈符。我想該是修煉時在哪裡出了岔子,回頭我會好好想一想。”

姬雪雁關切道:“你可要小心,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我就曾經親眼看見過一位師叔,爲了強衝『通幽』境界,真氣反噬被震的經脈全斷,從此成了廢人。如果不是爺爺出手相救,連性命也保不住。”

丁原不在意的道:“我會小心,總不會讓你爲我守寡就是了。”

姬雪雁雖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卻也受不了,滿臉羞紅的啐道:“誰要爲你守寡,人家纔不稀罕你這個小壞蛋呢。”

丁原一翻身,將她壓在草地上,嬉笑道:“可是先前你爲何眼淚汪汪,死抓住我不放?”

姬雪雁卻不說話,櫻桃小嘴在丁原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丁原一跳,這才得意道:“小壞蛋,你現在不也快眼淚汪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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