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茫茫,瀰漫於這高樓之間。一輛銀白色的小車穿行在這座高架橋之上,停於茶樓的大門之前,車門打開,元啓和玲玲從這銀白色的小車之中走出。元啓肩上依然掛着這黑色的小包,雖然這黑色的小包稍稍的顯得有些破舊,可見這黑色的小包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黑色的小包跟隨他有四五年,元啓也不忍心將它丟棄。玲玲曾經多次勸說道:“老公,你看這包已經很是破舊了,不如把它丟了吧,我再買一個新的給你。”元啓曾這樣對玲玲說道:“這是你曾經送給我最珍貴的生日禮物,即使是它破了舊了我依然掛着它,永不放棄,永不丟棄。”確實元啓他已經做到了。之前,在元啓和蘇玲吵架的時候,元啓都會把蘇玲送給他的禮物轉贈給別人,這個別人就是他很要好的朋友雄川得一先生,過些日子和好之後又將這些禮物要了回來,這兩人真是怪的出奇。雄川得一先生也知道元啓的脾氣,於是開玩笑道:“元啓,蘇玲送給你的禮物你還要不要,不然我就把它丟了哦。”沒想到元啓很快的答出道:“要,當然要,誰叫你把它丟了的?”
元啓和玲玲走進茶樓,服務員站於茶樓的大門兩邊,很有禮貌的鞠躬行禮,面帶微笑的道:“老闆,老闆娘,早。”
元啓面對站於兩邊的服務員,伸出手來打招呼,兩眼一眯,微微的笑道:“早,你們辛苦了。”
“我們不辛苦,服務大家,快樂自己,大同合爲一家。”
元啓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依然笑道:“嗯,很好,你們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去吧。”
原來這家茶樓是元啓開的,元啓就是這家茶樓的老闆,蘇玲也沒有在醫院上班,兩人結婚之後一起經營起這家茶樓的生意,故而取名“時代養生生活會所”簡稱爲“時代養生,”與元啓最初所工作的原銷售公司合作,以養生休閒娛樂推銷公司產品加之宣傳中華傳統的禮儀和養生文化。在茶樓之中經常是人滿爲患,人聲嘈雜,裡面有討論學術的學者,還有本公司的推銷人員。他們喝茶閒聊或者打牌自娛自樂,與老成都的生活是遙相呼應。我們都知道在茶樓工作的服務員一般工資普遍是很低的,他們生活困難,“時代養生”確實不一樣,茶樓的宗旨是以員工的利益爲優先,先從生活之中解決他們的困難才能更好的服務在茶樓之上消費的顧客,與時代銷售公司合作,其基本薪資與一般茶樓不一樣,那麼他們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是按銷售公司的規定給員工提成,從根本上解決了員工工資低或者生活之中的困難,從而實現自利利他,德行天下。
元啓進入大廳之中,玲玲則進入經理室辦公。元啓走上前叫來櫃檯之前的服務員,道:“小王,有沒有今天的報紙。”元啓有一種習慣就是每天早上走進茶樓的時候都要看看今天的報紙,櫃檯的服務員也知道元啓的習慣,每天都要預備一份。
“有,有,”於是乎站在櫃檯前的服務員從櫃檯之下拿出一份報紙,元啓拿過報紙望了望大廳四周,尋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打開報紙依依觀看。隨後一名服務員一手撐着托盤走上前,將托盤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在茶桌之上,玻璃杯的底角還放有少許的茶葉,一手提起茶壺衝上開水,其熱氣直冒,服務員道:“老闆,請用茶。”
“嗯,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倒水,”元啓埋頭翻看着報紙。
元啓將手中的報紙打開,不知怎麼使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報紙頭條,“白燕子猝死”,此條消息對於他來說是突如其來的噩耗。一頁頁報紙從他的手中滑落而下,掉落在地上,許久纔回過神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報紙,放在身前的茶桌之上,隨後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杆煙含在嘴裡,將其點燃,深深的吸一口慢慢的吐出煙霧。大廳之中的空氣讓人感覺到沉悶,沉悶的讓人快要窒息而死,連周圍這些說話的聲音甚至是那些吵鬧的聲音有時候都是那麼的清晰,又是那麼的渾濁,沉悶的如同千斤重石壓於心頭。呼吸沉重,因而站立而起,緩緩的走出,其沉重的步伐顯出他那心事重重。獨自一個人站在大廳之外,雙手扶着欄杆,正對面的高架橋和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近在眼前的綠樹蔥蔥和落盡黃葉的枯樹,還有林間小徑及其小徑旁邊的木樁、長排椅,都沉寂在這白色的霧色之中。
從白燕子之死再到元啓驚詫的表情來看,可見白燕子與元啓的關係是非同一般,要說元啓和白燕子的認識就要從兩年之前說起。
秋色朦朧,路邊的燈光依然是那麼的明亮,微風呼呼的吹來,使這繁華的城市增添了幾絲清涼。黑夜之中的樓房已是萬家燈火通明。元啓從浴室之中走出,身穿斜領寬大的睡衣,毛巾揉搓着頭髮,而後將毛巾搭在牆上的鐵桿上。走出浴室整理放在牀上的書籍,依依成列的放在書架之上,躺在牀上拿出手機,發下QQ羣裡發來幾則消息。元啓倒碰而起,將枕頭墊在背後,翻動羣裡的消息,其中有很多都是詩友們寫的詩歌。
“今又梨花雨紛紛,思念如雪爲君等,又是花期心花放,相思日長不見君臨門;
月隱雲端意沉沉,欲言又止愛清深,去年有約斷橋邊,心許一世良緣共一枕;
時光依然腳不停,季節已到分水嶺,花開花謝春將去,橋頭苦盼傷心寄故人;
夜來風急雨敲門,催問是否爲君等,無可奈何花落去,癡心不改與君絕紅塵。”
——《今又梨花雨紛紛》選成都原創文學向琳老師詩作
詩詞格式工整且意境悲婉,詞調優美且情殤意露。元啓將這首詩詞反覆的品讀領其優美之意境,深感詞優曲美,於是雙手握着手機,打開評論欄,兩眼望於窗外,陷於沉思之中。
“多情自古空與恨,無奈春花秋月,落紅知多少?
流觴曲水東去不復,湖心亭孤坐,望遠去路遙遙。”
寫完之後看了看這評論,手指輕輕一點將其發出,少時得到回覆,道:“先生大才,拙作有傷先生之雅興,謝謝你的評論。”
元啓面帶微笑,兩眼看着手機之上的回覆,道:“先生不敢妄稱,不知道老師如何稱呼。”
“在下何琳,不知先生雅稱?”聽其言語就知道何琳老師一定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儒士,每一句話都透露出詩中的優美和爲人的謙和,觀其相片又是一位長者,元啓是更加的尊敬有加了。
“何老師,你好,晚生元啓若有不恭還請何老師見諒。”
“多禮了,與啓弟相識是琳之榮幸,又怎知相談甚歡,都屬同一愛好者爲友,爲知音又是相見恨晚,難免有些汗顏。”
“晚生反覆閱讀老師的佳作,甚感老師的詞曲透露出一種傷感的情懷,多兒女情長屬婉約一派。”
“多謝詩友雅賞,其實也就是一些感悟,初淺的文字,多多指點。”
“指點談不上,你我同屬文學愛好者,應該相互交流,相互學習,以便補之不足。何老師,你我難得相談甚歡,不如相約地點及其時間見面,進一步的探討,不知何老師意下如何?”
“好啊,那麼時間及其地點?”
“地點嘛就在時代養生茶樓,時間您看什麼時候有空?”
“那就這週週末吧。”
這天,元啓和往常一樣,駕駛着小車來到自己所開的茶樓。一路上是鳥語花香,陽光明媚。小車停在茶樓之前,自己從小車之中走出,進入電梯上樓,坐於大廳叫來一杯茶等待。不一會兒,何琳老師打來電話,元啓接着電話對櫃檯的服務員道:“小王,準備兩杯茶,一會兒有客人到,”
“好的,老闆。”
元啓接着電話急匆匆的走出,下樓,站在茶樓之前等待,雙眼一直望着前方。在公交車站的站臺之前,站有很多的人,在這些人之間有匆匆忙忙的上班族,也有閒散的遊人,還有輕輕細語的一對情侶。這些人或是深情作別,或是同性同伴,或是結羣閒談,或是翹首以盼,看着這些來去的大小車輛,公交車停了又走,走了又停。車多路堵上下不流。一輛加長的公交車停在公交站臺之前,在其中有一兩人擠出站在公交站臺之前,左右的張望是否是在找什麼人。正前方是一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來歲,慈眉善目,一身的正氣。後面緊隨一個小生,與元啓一般大小,頗顯女子媚態,儘管如此還是能看出一種書生氣息。中年男子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向前方望去,忽而走到站臺之後,元啓只是招了招手,走上前面帶微笑。
“啓弟,可真是少年俊才啊!”何琳老師握着元啓的雙手,笑着望着元啓是乎有些話要說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何老師繆讚了”元啓說完之後望了望何琳老師身後那位小生,道:“這位是... ...。”
“哦,差點忘了向你介紹,”何琳老師面向這位小生,推上前站在元啓的身前,何老師站於側道:“他叫白蓮荷,大家叫他白燕子,是學戲曲的,我聽過他的“霸王別姬”很不錯,你可以去聽一下。”
“那裡,是大家給個面子捧我,”白蓮荷善不說話偶爾說出話其說話的聲音是那麼的細膩。
“他就是元啓,很有才華,有時間你們年輕人可以相互的交流交流。”
“你看,光顧着說話,我們先上樓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