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要一句話
“她又生氣了!”
“她爲什麼又生氣?”
“這些女人的腦袋裡到底是裝的什麼?”
“我堂堂一個大將軍,跑前跑後親自給她挑零嘴,給她買補品,她不心存感激就算了,還對我發一通火?”
“我憑什麼受她這鳥氣!”
“老子再主動去找她,就把名字倒過來……”
沈御一連串的吐槽,把高翎都整懵了。
高翎趕緊攔住他,“說不得,這句話說不得。聽兄弟一句勸,根據我的經驗,這種狠話到最後打臉的都是自個兒。還是給自個兒留條後路吧。”
大晚上的,他剛摟着嬌滴滴的女人躺進被窩,就被沈御拉出來喝悶酒。
酒還沒喝兩杯呢,就被灌了一肚子的苦水。
沈御還不解氣,一連灌了兩杯酒,“你說,這些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高翎:“……”
這個問題,還真把他給問住了。
高翎:“要是普通女人,我還是能拿捏幾分的。可是,小婉她不是普通女人啊。”
她是個……比男人還通透的女人。所以,不能以常理去揣測。
沈御何嘗不知道?
要是一般女人,他能瞧得上眼?
高翎見他愁容滿面,一時覺得新鮮,一時又替他着急。
沈御擡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問:“你後院裡女人多,如果有人如此對你忽冷忽熱,你怎麼辦?”
“呃……”高翎沉聲道:“這簡單,她要敢冷淡我,我就晾着她,故意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讓她吃醋,然後她就會巴巴的主動來哄我。”
頓了頓,他又猶豫着說:“不過我覺得,你最好別用這招對付小婉。我總覺得,她的反應肯定和普通女人不一樣。”
沈御沒吭聲,低垂着頭,只顧着喝酒。
片刻後,他重新擡起頭,眸光依舊清透。
“我不會用和其他女人親熱來試探她。我和她,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既然如此,這樣的試探於她而言,更像是對她心意的踐踏。”
他的一席話,讓高翎神色一怔。
高翎喉頭滾動,許久之後說了一句,“沈御,我感覺你栽了!”
沈御聞言,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酒壺,壺中酒只剩一點兒,他替高翎和自己斟了最後一杯。
“栽了就栽了!老子又不是承擔不起!”
說完,他舉杯和高翎碰了一下,然後一口悶完。
沈御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長劍轉身就走,“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高翎匆匆喝了酒,快步追上去,“你去哪兒?”
沈御頭也不回,“我酒喝多了,去吹吹風。”
高翎腳步頓住,“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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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你往小婉住的方向走?
那邊的風是吹起來香一些?
高翎到底沒有再跟着他,不過表情卻變得沉重。
沈御如果只是他的兄弟,別說一個女人了,就是他把全天下女人都糟蹋了,做兄弟的也會兜着他。
可沈御,是端朝唯一的異姓王安定王的世子,是端朝最年輕的大將軍啊!
這兩個身份,哪一個擺在這兒,都不會給他做情種的機會。
高翎腳步虛浮,緩緩往前走了一步,又擡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
“今夜怎的連顆星辰也沒有?”
頓了頓,他長嘆一口氣,下了決心。
“這事兒,還是得給王爺知會一聲。”
*
溫婉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穩,總覺得房頂上有隻不安分的鳥,總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發出點兒動靜。
“擾人清夢,天打雷劈!”
溫婉頂着一雙熊貓眼,氣呼呼的在院子裡詛咒。
與此同時,天空炸然一聲驚雷,轟隆隆的,像是迴應她一般。
溫婉剛纔的囂張氣焰頓時沒了,悻悻的退了兩步,對着天空煞有介事的解釋。
“我就開個玩笑,不至於這麼快就顯靈了吧。”
她眼珠一轉,又道:“要是您老人家實在閒得慌,非得顯顯靈的話,要不,給信女萬兒八千兩銀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就是自個兒逗個樂,說完便笑着伸了個懶腰,根本沒把這句玩笑當回事。
誰知道臉上一疼,似乎什麼東西砸在了她臉上。
她彎腰撿起,起初以爲是一個破紙團,紙團看起來眼熟,她立刻展開來看。
“我是沒睡醒?還是在做夢?”
這張紙團竟然是貨真價實的銀票,面額還是一千兩!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降一筆鉅款?
溫婉眼睛都看直了,擡手去捏臉頰,她很用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夢。
“傻妞兒。”
一個戲謔的聲音響在頭頂,聲線熟悉,語氣是嫌棄裡帶了一點點寵溺。
溫婉擡頭,就對上沈御淺黑眸子。
他坐在房頂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眉宇間些許疲憊。
溫婉抿了抿脣,問:“你坐在我房頂做什麼?”
沈御縱身躍下,落在她面前,“吹風而已。”
溫婉嘴角一扯,“吹風?呵,別告訴我,你在我房頂吹了一晚上風。”
沈御沒回答,而是指了指她手上的銀票,“念在你誠心祈求的份兒上,這是老天爺賞你的。”
“呵,”溫婉撇了撇嘴,“你臉皮倒是挺厚,一來就要做我的老天爺?”
“……”鬥嘴,他果然不是她的對手。
沈御換上認真的表情,“我臉皮要是真厚,就不會想做你的老天爺,而是做你的……相公。”
溫婉一驚,隨即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想得美!”
“小婉,”沈御扯住她的胳膊,沉聲道:“難道你想一直和我這樣不清不楚下去?”
溫婉垂着頭,沒說話。
隔了一會兒,她悽然一笑,冷聲反問:“這一千兩是給我的聘禮?”
沈御看她神色冷淡,趕緊說:“我身上現在只有這麼多,如果你答應,我定送上十倍聘禮!”
“十倍聘禮,那真是好多錢呢。”
溫婉輕笑一聲,迎着他的視線,目光犀利,“我最後問一次,你是要我做妾,還是做妻?”
沈御被她固執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的手不自覺用了力,牢牢地抓住她的胳膊。
他的再次猶豫,讓溫婉的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可動了真情,她也無法控制的變得卑微。
她固執的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所以顫抖着道:
“阿柴,只要你說一句,你願意娶我爲妻,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女人,我就信你。”
“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往後餘生,我豁出這條命去愛你……”
“只要你說一句話,就一句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