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沙龍和愛神

魯普奈爾的六月原本應該是平靜的,因爲內閣和各部的官員都會在這個時候休假,最多就只有幾個倒黴蛋必須留下值班。

但是這個六月,卻註定不會那麼平靜。

首先,國王陛下得到了一顆延壽藥的消息,通過幾條不同的路徑被泄漏了出去。 ◆ TTKΛN◆ ¢ O

而且有確切的消息證明,國王陛下服下了這顆藥之後,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最終檢查的結果證明,他的身體至少年輕了十五歲,這同樣也意味着,這位剛強的陛下多了至少十五年的壽命。

這個消息讓很多人痛苦不堪,其中最痛苦的,莫過於在不久之前在那場政治風暴之中被打壓下去的那羣人,因爲他們東山再起的希望,就是兩位王子之中的一位能夠登上國王的寶座。

也就在這個時候,第二個消息在魯普奈爾迅速傳開。

法克將把目光從周邊的各國轉向遙遠的海外,這個消息不但讓魯普奈爾的貴族們無比驚詫,同樣也牽動了各國的心。

對某些人來說,海外領地是他們不層一顧的東西,不過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這卻給了他們一絲希望。

因爲有關海外領地的法案裡有這麼一條——凡是擁有一塊海外領地的貴族,將按照其可繼承爵位,刪減一等之後封爵,並確認其爲海外采邑貴族,享有采邑貴族的一切權力,同時也承擔采邑貴族的義務。

誰都知道,想得到一個爵位並不容易。

在度龐一世執政前,就只有繼承爵位和獲取軍功這兩條路可走,那個時候的法克和現在的波賽米亞有些類似,也是諸侯林立,地方豪門勢力強大,爲了改變這一切,度龐一世重新制定了法克的貴族體系,由此形成采邑貴族和王都貴族。

采邑貴族的職責是治理並且守衛自己的領地,王都貴族的職責是幫助國王治理國家,後者則多了一條封爵的門路,那就是由國王直接授予爵位。反正王都貴族沒有領地,爵位只是一個尊號,根本用不着在乎。

在度龐一世之後半個世紀,王都貴族迅速膨脹,勢力很快就壓過了地方豪門,王權真正成爲了至高無上的權力。

不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王都貴族漸漸變成了一個麻煩,因爲它的膨脹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已經不再是王權的助力,反倒成了巨大的負擔。

亨利三世上臺之後,開始對王都貴族進行整頓,他建立了長老院,負責爵位的封奉,並且制定了嚴苛的封爵條件。

到了亨利五世時代,又進一步增加了貴族院來監督爵位的封奉,借用采邑貴族的力量反過來制衡王都貴族,這種方式一直延續至今。

制度雖然不錯,可惜王都貴族已經控制了法克上上下下的各個部門,這種約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很有效。那些有權有勢有門路的豪門,總是能夠通過鑽營,弄到爵位。

幾個世紀以來,這已經成了法克最大的毒瘤。

而此刻,突然間拋出海外采邑領地,絕對是一個異常敏感的信號,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全都猜到,上層又要有大動作了。

爵位、采邑,海外領地,是六月的魯普奈爾最經常被提到的三個詞。

到了六月底,隨着氣溫的升高,人們對海外領地的熱度也越發高了,特別是有確切消息指出,已經有一塊將近一百五十萬畝的海外領地即將被拿出來。

按照法克以往的慣例,攻佔的領地八成歸國家所有,兩成拿出來作爲采邑,但是對海外領地卻改成了所有的土地全都劃分成爲采邑。

這一百五十萬畝土地,可以劃分成數百份,那就是數百個爵位。

雖然這些土地全都是荒漠,豪門世家子弟們卻根本不在乎,他們原本就不指望靠這些領地的出產來生活,只要家族的產業裡有他們一份,足以讓他們衣食無憂即可。

離魯普奈爾四十公里的納加小鎮,迎來了從來未曾有過的繁榮。

以往海濱別墅總是有多餘的空房,但是這一次,所有的別墅都被租了出去。而且租借這些別墅的也不再是那些中下階層的貴族,很多赫赫有名的家族出現在這裡。

這些家族在法克各地都有自己的避暑之地,之所以會跑到納加小鎮來,就是看中這裡離魯普奈爾比較近,宮廷和內閣有什麼消息,馬上就可以送到這裡。

各種各樣的沙籠,自然而然成爲了等待消息的人們最好的聚會所在。

所有的沙龍裡面,消息最靈通的是一個叫“巴克斯”的沙龍。

巴克斯是一個不公開的會員制沙龍,想要成爲會員,不僅要有身份和地位,還需要有人擔保,審覈的時間也很長。

這個沙龍就在最靠外海的一片別墅之上,那裡有十幾幢別墅連在一起,只有一座蜿蜒曲折的木橋和其他地方相連,簡直就像是一座孤立的小島。

隱秘,是這裡最大的好處。

在這個炎熱的季節,不管是打牌還是跳舞都讓人提不起興趣,只有一種遊戲用不着在意這炎熱的天氣。

在一個長寬都只有兩米左右的東方式小隔間裡面,擠着七個人,這七個人裡面有六個是女人,只有一個男的,他們全部赤裸着,扭曲着糾纏在一起。

呻吟聲,喘息聲、尖叫聲不時的在這個小隔間裡面迴盪着。

這種無盡的放縱和徹底的瘋狂持續了幾個小時,才漸漸平靜了下來。那六個女人就像是六座肉山一般堆疊在一起,她們軟癱如泥,完全是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

那個男無疑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他仍舊意猶未盡地壓在那個體態最成熟、最妖嬈的女人身上,繼續着他的蹂躪和征服。

這位勝利者當然是卜哥,此刻的他,只感覺到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劇團的日子,不過以前絕對沒有這樣瘋狂過,同時對付兩個女人已經是上限了,而且結束之後,他的腰肯定要酸一個星期。但是現在,別說六個女人,就算是六十個女人,時間足夠,他都能夠擺平。

卜哥有些好奇,他已經將這六個女人最隱秘的部位都仔細觀察過了,卻沒有看過她們的臉,她們全都戴着面具,將整張臉完完全全地遮蓋了起來,這些面具也不是普通的東西,上面附着有特殊的魔法,無法輕易取下。

當然,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題,不過他並不打算破壞規矩。

有一件事可以確信,這幾個女人的真實身份肯定很高貴,不是伯爵夫人就是侯爵夫人,在正式場合恐怕全都是讓人仰視的人物。

這就是巴斯特沙龍能夠成爲最吸引人的沙龍的原因。

突然,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了卜哥的遊戲。

門上有一個插銷,卜哥隨手一拉,門就打開了。

隨着一陣香風襲來,一個身穿着紫色貼身絲綢長裙的女人閃了進來。

這絕對是卜哥所見到過最美的女人,雖然克莉絲汀和坎妮同樣也是美女,但是站在這個女人面前,也會顯得黯然失色。

“雪利小姐,這裡的人全都沒有穿衣服,只有你是個特例,這不太合適吧?”卜哥挑逗地說道,這並非是他的奎思,不過眼前這個絕世美女如果願意,他絕對很樂意再瘋狂一場。

讓卜哥感到意外的是,這個穿着紫色長裙的女人只是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我可以滿足你,不過將來你會後悔的。”

卜哥從來不怕後悔,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從來都不缺女人,更不會去強迫女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那麼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卜哥問道:“你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紫衣美女並不說話,信手將門關了起來,然後彎下腰在那六個癱軟的女人的身上隨手點了幾下。

看着紫衣美女的動作,卜哥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這位神秘莫測的女人,令他感到訝異的是,他居然絲毫看不出這個女人和常人有什麼不同,她的身上絕對沒有一絲魔力或者神力,氣息也不是很強大,肌肉看上去更不像是強勁有力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人,居然隨手點了一下,就能將一個人的視覺和聽覺全部封閉起來。這樣的手段,他聽都沒有聽說過。

卜哥很想問一句“你是怎麼做的”,可惜他不敢,一旦這樣問了,他的底就全都露了。

除了好奇之外,卜哥的心中還充滿了警惕,幸好他還沒有感覺到有危險,對於自己的直覺,卜哥一向都比較相信。

“喀嚓”一聲輕響,插銷被插上了,插銷上同樣也附着有魔法,只要一插上,裡面就和外面徹底隔絕,對於這種地方來說,隱秘當然是最重要的。

“玩得還愉快嗎?”紫衣美女說道:“打斷了你尋歡作樂,實在有些抱歉,我會設法補償,不過先讓我們完成一筆交易。”

“我想知道你代表哪一方,國王陛下?王后陛下?王儲殿下?安東尼王子殿下?還是維郝雷登侯爵?”卜哥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只是想證實一下。

當初引薦他進入這個沙龍的,是娜達西亞侯爵夫人,這個沙龍幕後的主持者,明顯也是這位手掌暗權的夫人,也只有她能夠叫來那麼多名門淑媛。

而娜達西亞侯爵夫人的背後,隱隱約約有着王后陛下的身影。

“既然你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再問我?”紫衣美女冷冶地說道。

卜哥被說得啞口無言,不過這也等於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知道你的手裡有柏德羅柯荊棘,雖然你已經將其中的大部分送給了教廷,但是你肯定留下了一部分。”紫衣美女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個長度:“我只需要這麼長的一段。”

卜哥的瞳孔微微有些收縮,他隱約猜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

柏德羅柯荊棘最強大的力量,就是詛咒。

詛咒的力量可不是那樣容易控制的,普通的魔法師對於這種強大而且邪惡的力量,全都避而遠之,古往今來研究這種力量的魔法師,全都被劃入黑魔法師一類。

現在的卜哥也已經稱得上見多識廣了,但是他對黑魔法師仍然是一無所知。

“我一直以爲黑魔法師全都躲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沒有想到你們會混跡於魯普奈爾的上流社會之中。”卜哥輕聲嘆道,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調運神力了,只要三目不和,他就發起攻擊。

“沒有必要對我這樣敵視吧!”紫衣美女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卜哥的敵意,非常淡然地說道。

“你們的名聲可不好,製造死靈、活人血祭,詛咒暗算,倒在這類手段之下的人數不勝數,雖然教會對黑魔法師有刻意抹黑的嫌疑,不過很多事也並非謠言。”卜哥始終保持着三分警惕。

“魔法和神術同樣可以用來殺人,用詛咒殺人,只不過是殺人方式的不同而已。”紫衣美女輕蔑地說道:“再說,我可不承認自己是黑魔法師,那是你們亂加的稱號,你們把巫師,死靈法師,惡魔術士、異教祭司、咒術師之類的人,全都稱作爲黑魔法師。”

“那麼你是哪一類?”卜哥問道。

紫衣美女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還沒有親密到這樣的程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如果對你有惡意的話,你早已經死了。你的實力或許和米拉巴日能夠一比,但是對我而言,殺你遠比殺米拉巴日容易得多。”

這番話讓卜哥有些氣餒,因爲這是實情,米拉巴日號稱是最接近神的人,他出行的時候,身邊也總是帶着一大堆護衛,那並不是擺譜,而是防備有人刺殺。

教廷的那兩位聖徒做得更徹底,他們極少外出,平時躲在哪裡都沒有人知道。

古往今來,實力達到巔峰的那些人大多深居簡出,並非是自命清高或者故作神秘,怕的就是遭到暗算。

“我是來和你做交易的。”紫衣美女靠過去,她很清楚,卜哥現在不會出手了。

卜哥故意用手擦了擦聖權戒指,然後說道:“你們想必已經知道,教廷用什麼換取了柏德羅柯荊棘,你們能給我什麼?”

“我們可以給你的,絕對是你想要的。”紫衣美女湊到卜哥耳邊說道:“我知道你需要別人擡頭仰望你,我知道你希望自己的名字被記錄在歷史之中,我知道你希望有人爲你寫傳記,有人爲你編劇本。”

“哼哼”一陣冷笑,紫衣美女用只有卜哥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希望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只是一個被遺棄在修道院的,連名字都沒有的可憐嬰兒。你希望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是卡夫提尼斯神父幫你僞造的。”

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下,卜哥的臉頓時有些發白,雖然他知道,以他此刻的身份和地位,就算這一切都曝光,別人也不敢輕視他,但是他仍舊無法忍受。

完全是下意識的,卜哥一把掐住了這個女人的脖頸。

“怎麼?被我觸動到要害了?”紫衣美女絲毫不在意,仍舊用那刺骨冰寒的聲音說道:“我能夠感覺到,你的心裡充滿了矛盾,你既想忘記過去,又害怕忘記過去。你一出生就被遺棄,從小在修道院長大,七歲的時候被一對夫婦領養,但是幾年之後你的養母死去,讓你再一次遭到了遺棄。

“這兩次遺棄對你造成的傷害很深,所以你擁有了新的身份之後,卻總是不忍遺棄以前的同伴:所以你明知芭瓦德維伯爵只是在利用你,卻不想和他爲敵,就連乘坐的馬車和拉車的那匹馬,也不忍遺棄。”

紫衣美女能夠感覺到卜哥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過去的生活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還不止這些。在巡迴劇團的時候,你一無所有,生活在貧窮和飢餓之中,爲了生存,你幹過許多屈辱的工作。

“所以當擁有了新身份後,你會特別在意別人的看法,你不在意別人的害怕、畏懼、仇視,卻唯獨受不了輕蔑和嘲笑。你的性慾很旺盛,但是你在特魯貝爾在塔奇帝國,卻一年沒有碰女人,因爲你下意識地只會去選擇那些身份高貴的女子,而且你和女人上牀,並不是爲了享受,而是爲了征服。”

卜哥深吸了兩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鬆開了雙手。

現在就算掐死這個女人也已經晚了,絕對不可能只憑一個人,就能夠將他查得如此清楚,所以就算殺了這個女人也沒有用。

“你難道就打算用這番話來換取柏德羅柯荊棘?”卜哥冷笑了一聲問道:“這未免太便宜了一些吧。”

紫衣美女撫摸着那細長的脖頸,確認了一下沒有傷痕,這才淡淡地說道:“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們可以給你的,絕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東西有很多。”卜哥笑了起來。

“只要是世俗之中能夠弄到的,我們都可以給你。”紫衣美女當然不會讓自己的話中存在破綻。

“我只要我要的東西。”卜哥淡淡地說道。

“成交。”紫衣美女伸出了右手。

卜哥默然地看着那伸過來的手:“如果是娜達西亞侯爵夫人,或者王后陛下的承諾,或許我願意接受,但是對小姐您……我沒有太多的信心。”

聽到這話,紫衣美女的臉上像是掛了一層寒霜一般,她慢慢地縮回了自己的手,冷冰冰的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如你所願。穿上衣服跟我來。”

像這樣的小隔間有很多,門大多鎖着,裡面是一幅什麼樣的景象,完全可以想像。

走廊裡面的光線非常暗,這顯然是故意的安排,暗淡的光線加上來這裡的人全都戴着面具,只有很熟的人,纔可能認出對方的身份。

卜哥跟着紫衣美女穿行在那幽暗的走廊之間,時不時地會碰上結伴而行的男女,這絕對是一個充滿了浪漫和曖昧的地方。

紫衣美女在別墅羣盡頭的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

開門進去,娜達西亞侯爵夫人果然在裡面,這位夫人似乎早就等候在那裡,因爲桌子上放着兩杯茶和兩盤點心,其中的一盤,正是卜哥喜歡吃的胡桃酥。

既然知道紫衣美女是黑魔法師,卜哥自然也不會小看眼前這位侯爵夫人,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黑魔法師肯定有一套僞裝自己的秘法,這套秘法不但能夠讓她們看起來完全是普通人,還可以在施魔法的時候不散發出魔力。

這招絕對有用,卜哥已經在考慮,怎麼把這招偷學過來了。

“侯爵夫人,很高興又見到您。”卜哥並不打算親吻這位夫人的手,對一個黑魔法師,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同樣也很高興見到您。”侯爵夫人微笑着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您的困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閣下,雪利的承諾就等於我的承諾,她可以完全代表我。”

“我對您和雪利小姐的身份和地位更感興趣。”卜哥直截了當地說道。

“您想刺探我們的秘密?”侯爵夫人間道,她的眉頭微微皺着,別有一番風情。

“你們同樣也調查過我,難道就不能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卜哥問道。

侯爵夫人也不堅持,稍微透露一些內幕,對她們來說,沒有什麼關係。

“你有沒有聽說過阿弗洛狄德?”娜達西亞侯爵夫人問道。

“奧林匹斯神系的愛神?”卜哥隨口說道,他對於各個神系都有過一番研究。

“我們就是阿弗洛狄德的祭司。在千年帝國時代早期,阿弗洛狄德還是被人崇拜的神靈,但是當光明神教發展起來之後,她就被定義爲異教邪神,而我們這些阿弗洛狄德的祭司,更是被歸於黑魔法師之列。”

娜達西亞侯爵夫人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攤開了左手,只見她的手掌心上顯露出一個金色的玫瑰圖案,那正是阿弗洛狄德的標誌。

卜哥並沒有因爲眼前這個女人是阿弗洛狄德的祭司而放鬆警惕,阿弗洛狄德並不是善良的女神,她的教義和黑魔法也沒有什麼衝突,阿弗洛狄德的祭司精通幾手黑魔法,這完全有可能。

“阿弗洛狄德的祭司沒有首領,所以我和雪利的地位完全相等。”娜達西亞侯爵夫人說道。

卜哥偷眼看去,就看到紫衣美女一臉不以爲然,很顯然,侯爵夫人雖然沒有撒謊,卻也沒有實話實說。

“如果你們兩個人的意見有分歧呢?”卜哥問道。

“這很簡單,我們的上面還有長老,到時候由她們商量決定。”侯爵夫人說道。

卜哥立刻明白了,所謂的地位相等,只是對那些小事而言,遇到真正的大事,還是要看誰的靠山更硬,誰便更擁有話語權。

“我能夠知道,你們有多少人嗎?”卜哥問道。

侯爵夫人這一次真的有些猶豫起來,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我只能告訴您,魯普奈爾有多少屬於我們的人。”

她最終決定在職權範圍之內,滿足卜哥的要求:“像我和雪利這樣的祭司,總共有十二個,但是我們控制的人卻有兩百多,而這兩百多人還間接控制着其他人,所以具體的數目,連我也不清楚。

“不管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而且這絕對不是一次性的交易,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們的幫助,都可以來找我們。”

“現在,交易成立了嗎?”紫衣美女在一旁問道。

卜哥思索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又是一筆交易完成了。

“您是否忘了,還有另外一個承諾?”娜達西亞侯爵夫人輕笑着提醒。

“另一個承諾?”

卜哥疑惑不解地看着這個女人。

“您難道忘了幾天前在神秘谷的小客廳裡面,當着王后陛下的面許下的諾言?”侯爵夫人說道,她將紫衣美女一把拉了過來:“她應該符合你的要求吧?美豔動人,而且擁有着獨特的氣質。”

卜哥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侯爵夫人說的是這件事。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或許卜哥會懷疑對方的目的,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什麼理由,用這種方式來故意激怒他。

“我相信您同樣也能夠符合我的要求。”卜哥針鋒相對地說道:“據我所知,阿弗洛狄德的祭司全都是絕世美女,您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是本來面目吧?我是否有幸一睹尊容?”

侯爵夫人“咯咯”輕笑了起來,她並沒有反對。

她伸展雙臂,單腿支地打了個轉,只見一道五彩繽紛的光華從腳下升起,當光華散去,侯爵夫人的臉早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精明而又嬌媚,這是恢復了本來面目的侯爵夫人給卜哥的感覺。

那一顰一笑,彷彿都能夠勾人心魄。

卜哥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樣一張臉絕對會惹出無數麻煩。

和侯爵夫人比起來,紫衣美女雖然也美不可言,但是她太冷了,就像是一座冰山,讓人不敢靠近,所以美則美矣,卻遠沒有侯爵夫人那樣的殺傷力。

“我突然有靈感了。”卜哥故作驚喜的叫了起來。

他隨手從錢袋裡面抓了一把金幣。

卜哥把所有的力量全都轉化成爲神聖鬥氣,用力捻轉了幾下,就看到手指縫間“沙沙沙”地漏出一堆黃金粉末。

卜哥朝左右看了一眼,很快就發現他要找的東西,那是一個書本大小的鏡子,原本豎在梳妝檯前,他取了過來平放在桌子上。

щшш▲ тт kǎn▲ co 現在的他想要打造什麼東西,根本用不着像以前那樣麻煩。

只見他抓起一小撮黃金粉末,輕輕地灑在鏡臺上,這些黃金粉末漸漸地彌散開來,化作一片金霧籠罩在那裡。

這一手是他拆解了那根點金棒之後,研究出來的成果。

只見卜哥隨手虛指,那片金霧頓時翻滾了起來,金霧的中央漸漸凝聚成一團,轉眼間一朵金色的玫瑰凝聚成形。

這朵玫瑰就和阿弗洛狄德的標誌一模一樣。

卜哥仍不滿意,他隨手一翻,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五色細沙,朝着金色的玫瑰灑了上去。

原本只有一片金色的玫瑰花,眨眼間變得絢麗奪目,紅色的花辦,綠色的葉子,花莖上淡紫色的細刺,無不精細逼真。

卜哥將這支剛剛打造而成的玫瑰花,信手插在了侯爵夫人的胸口,然後“不經意”地一把摟住了侯爵夫人的腰。

“這只是見面禮,如果能夠進一步瞭解你,我的靈感肯定會有如泉涌。”卜哥輕聲說道。

侯爵夫人朝着卜哥的臉輕吹了一口氣,撲鼻的芬芳讓卜哥陶醉。

“你打算如何進一步啊?”侯爵夫人小聲問道,她伸出小指,那尖細的指甲從卜哥的小腹輕輕地劃過:“如同泉涌的恐怕不是靈感,而是另外一些骯髒東西吧!”

房間裡面滿是曖昧的味道,紫衣美女早已經忍受不住了,她不聲不響地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沒有想到,侯爵夫人腰肢一擺,從卜哥的手臂之中掙脫開來,一把將紫衣美女拉了回來。

“你想進一步瞭解,還是找雪利吧,我已經是一個殘花敗柳,哪裡比得上雪利冰清玉潔?”侯爵夫人挑逗地說道。

一邊說着,侯爵夫人一邊將紫衣美女塞進卜哥的懷裡。

卜哥能清楚地感覺到,懷中美女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着,那冰一般的俏臉上隱隱帶着一絲憂傷。

“我喜歡成熟而且高貴的女人。”卜哥一把將侯爵夫人拉了過來:“你最符合我的要求。”

“咯咯”一陣輕笑,侯爵夫人拉住紫衣美女不讓她離開:“雪利和我同歲,說到成熟,她並不比我差;說到高貴,她是王室遠親,身份還在我之上。”

或許是覺得再爭執下去沒有意思,侯爵夫人朝着房門輕輕一指,一道無形的結界將房間籠罩了起來。

這不只是普通的隔絕結界,一片粉紅色的光芒同時將整個房間罩住,濃郁的玫瑰芬芳瀰漫四周。

房間裡面頓時充滿了春光,片刻之後,春光化爲春色,耳邊盡是輕吟的春聲,那時緩時急,時高時低的春聲持續了很久很久,這才化爲綿綿的春雨滋潤着美妙的花田。

稍稍平靜了片刻,春聲再一次響起。

就這樣,春聲響起又漸漸平息,平息又重新響起,也不知道春雨播灑了幾度。

第十一集 後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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