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蒲陽城長公主府內,許駙馬雙目赤紅,手執長劍正要斬殺了跪在地上的許稷,長公主匆忙趕回府上,就看到一邊臉高高腫起筆直的跪在地上的許稷,一時怒火順起,怒聲道:“好啊,許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兒子。”許駙馬冷笑道:“怎麼我現在教訓我自己的兒子都不可以了?還是說他不是我許洲的種?”
趙姬冷笑道:“是不是你的和你有關係麼?他們是我趙姬的兒子,你”
趙姬輕蔑的瞥了眼陳駙馬道:“怎麼?你現在不怕我皇兄了?還是說你想讓整個陳家給你陪葬?”許洲突然像被遏住了喉嚨一樣,怒的青筋暴起,卻不再敢回話,好一會兒,哐噹一聲丟了長劍搖搖擺擺的朝大門走去。
這時趙姬又恢復了優優雅雅的長公主模樣,讓周邊的人都退了出去,示意身旁的老嬤嬤扶起還跪着的許稷,見許稷腫着臉低着頭不說話,只淡淡道:“我知道許巍不是你殺的,回去敷敷臉吧。”許稷只低頭道:“兒子今天路過南陽街帶回幾個流浪的孩子,看着可憐就收留了,希望母親給他們安排一些去處,以後也好學點本事餬口度日。”
趙姬聽完沉默了很久道:“你呢?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許稷忽然跪下砰砰砰的磕起頭來道:“母親,我叫您一聲母親,您一輩子都是我的母親。”
趙姬忽然站立不住的晃了晃,顫聲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許稷低頭不敢直視趙姬道:“一年前,宮裡有人開始接近我了,兩個月前陛下的暗衛救過我。那時我已經猜到了。”
趙姬嘆口氣,慢慢扶起許稷道:“從小你就很聰慧,懂得隱藏自己,這些年來,你做的都很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您做的很好,您不惜被污了名聲也要保全我,如今巍兒又被殺,這些都是因爲我。以後孩兒會替巍兒照顧好母親。”許稷紅着眼眶,頭都快要伏到地上。
趙姬身旁的老嬤嬤也都忍不住側過臉去拭淚。
這邊客棧內,易繁已經恢復了表面正常模樣,捧着本書往日一樣看着,易輕塵領着英果進來俯身行李,易繁放下書對易輕塵道:“輕塵叔,你們都不必行禮。”易輕塵道:“小主子,之前在幽冥那是怕您暴露您身份,現在可不同了,尊卑還是要立起規矩來的。”英果也恭敬的複合道:“小主人的確禮不能廢的,否則後面追隨您的人會越來越多,沒有規矩可不行。”
易繁見說不動他們,嘆了口氣道:“那先坐下吧。”
“屬下不敢……”
“坐下”
“想必英姨也知道我找您來是做什麼的了吧?”易繁一瞬不瞬的盯着英果。
“小主人,是想讓我牽線長公主,但是小主人具體要屬下怎麼做,屬下就實在不知了。”英果半猜測道。
易繁點點頭道:“我要你獲取長公主的信任,讓許稷假死。”
英果、易輕塵都同時一驚道:“讓許稷假死?”
易繁斜着頭微笑着道:“怎麼?不可以麼?不要多問,按着我說的做,後面你們自然會明白是爲什麼。”
出了門的英果、易輕塵一臉的不解,但也不敢耽誤易繁的事,各自安排執行去了。
客棧靠邊角的客房前,徐源跟着白荊鴻、周典慢慢走出客棧,還沒離客棧多遠就被一輛街道上疾馳的馬車飛奔而來驚到,徐源和周典趕緊扶着被驚着的白荊鴻,這時馬車車窗裡透出一個頭來,笑嘻嘻的盯着周典道:“哎呦,這不是周大人麼,周大人可是宗正寺宗正卿,周大人這裡也有我們皇室的骨肉?要不然周大人怎麼好端端的跑蒲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