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繁心下道:“絕對不能讓他逃走,否則死的就是我們。”幾個閃身拖着司南業躲開落石,繼續向翟天明追去,身後的屍堆裡,魏計咳嗽的醒過來,扒開身上的落石,默默吐了口血,慢慢爬起,也朝着司南業和易繁追去,原來庫房有個密道是可以出懸空洞,谷主翟天明知道,易繁在一年前策劃這個計劃的時候找了6個月才找到這個密道,快到密道口,易繁拔出匕首向翟天明刺出,翟天明閃過,冷笑着道:“虧我幽冥養了你這麼久,沒想到養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呵,狼心狗肺?你們培養我也只是讓我做你們手裡的殺人工具,的確是養的一條狗。”易繁邊說着話,一邊找着翟天明的弱處,好一擊斃命。
翟天明此時自己深受重傷,發動內力的時候,五臟肺腑一陣揪心的疼,不禁又哇的吐了一口鮮血,臉色大變突然指着司南業道:“你下了毒。你在祭祀的香中做了手腳”
“你才反應過來麼?谷主。”司南業靠着儲物的架子微微笑道。
“我帶你不薄,你爲什麼要和這個小鬼一起害我。”翟天明不幹的問。
“爲什麼麼?其實也不爲什麼,只是不想到處殺人了。可是又脫離不了幽冥,怕被谷主下令海角天涯的追殺,所以這不是最好的安排麼?”司南業還是微微的笑着,好像在說着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就在這時,易繁看準時機,猛地刺出,翟天明見閃躲不過,一掌擊出,用盡內力,只見易繁青澀,瘦弱的身體像疾風一般撞倒貨架撞向巖壁,跌在了地上,哇的吐了好大一口鮮血,司南業驚懼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瘸着腿急忙向易繁跑去,哆嗦着手扶着易繁坐靠着巖壁,從袍子裡掏出一個青色的瓷瓶,倒出半把藥丸就往易繁嘴裡塞,嘴裡唸叨着:“阿繁,阿繁乖,張嘴把藥吃了,吃了就好了……吃了就好了,吃了就好了。”
易繁痛苦的咬緊牙關,好似鬆了這口氣就挺不過去了,司南業急得都快哭了出來,狠狠心掰開了易繁咬緊的牙縫,也不管掉落多少藥丸,直接塞進去,見易繁吃下了藥丸,也不敢掉以輕心,一眨不眨的盯着易繁。
這邊翟天明擊出一掌的同時也被匕首狠狠插入心口,心道,今日是葬身於此了,只是死於這樣的小娃娃之手,心下委實不甘,也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淪落至此,難道真的是老了?低下頭看着胸口噴涌的血鮮紅刺目,再擡頭看着遠處被自己擊飛的小女娃,雖然昏迷不醒着,但是手中的匕首緊握,突然哈哈狂笑起來,臉上也被鮮血噴到,灰色的袍子也早被浸溼,真真的血人一個。
司南業遠遠看着也是發怵,生怕翟天明奔將過來,一掌一個解決自己和易繁,好在翟天明笑着笑着就咳嗽起來,狂吐鮮血,整個人由於失血過多,也很快的萎頓下去,慢慢靠着密道的石門,慢慢滑坐下去,只能靜靜等待死亡,若不是此魔頭手上的無辜性命太多,單論修爲也是一代大宗師,可憐可嘆。
司南業這邊看着翟天明感慨萬千卻沒發現自己的背後危險將至,魏計躲在暗處,只等着兩敗俱傷,見司南業出神之際,一掌直衝司南業的百會穴而去,眼見了手掌就要落下,易繁忽地眼睛睜開,匕首在眼睛睜開前就已經朝着快要落下的手肘削去,那一瞬太快,魏計還沒反應過來,只覺手臂痛楚傳來,定睛一下,手筋盡然被削斷,斷口處白骨已肉眼可見,司南業反應過來,轉身一掌打出,魏計急忙退開數步,趕緊用牙在袖子上撕下一片布,綁住右手。
這邊易繁揮出一匕首後,牽動了五臟,哇的又吐了一大口血,司南業急得汗都浸溼了衣袍,扶着易繁就要進密道,易繁撐着最後一口氣道:“魏計必須死。”
魏計聽到易繁微弱的聲音,冷笑道:“果然是我調教的最出色的弟子啊。”
司南業並不答魏計,又扶着易繁靠巖壁坐下,從衣袖裡,又掏出青白兩個瓷瓶遞與易繁,跛着腳轉過身,朝魏計攻去, 魏計擡左手應接,若是往日司南業決計不是魏計對手,只是今日,魏計本就深受重傷,又吸入迷香中的軟骨散再加之廢了的右手,頹勢顯然,但幽冥五司長老多年搏殺技也不是徒有其名, 只見司南業一拳擊中魏計胸口,魏計忍者劇痛唯一的左手緊緊纏住司南業的手腕,下盤狠狠襲向司南業受傷的右腳,一時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司南業歷時站立不住單腿跪將下去,魏計狠狠擡腿撞向司南業腹部,直撞的司南業鮮血直嘔,忽然魏計直挺挺的倒將下去,一旁易繁喘着粗氣癱倒在魏計屍體旁,司南業也臥倒在地咳嗽不已。
喘息片刻,司南業撿起剛剛遞給易繁的白瓷瓶,餵了自己一顆,又取出三顆給易繁,收起瓶子,拔出沒入魏計背後的匕首,幾乎是拖着易繁走進密道,路過密道門邊翟天明的屍體,司南業彎身施了一禮,易繁拽了拽司南業的衣袖慢慢從懷中摸出兩枚手雷遞與司南業,幾乎聽不見聲兒的斷斷續續道:“……密道不能……不能留,炸了……炸了它。”
司南業一時心裡複雜極了,一面慶幸着這孩子思慮縝密,下手狠辣,機關算計也絕世難遇敵手,否則這次也不會完全擺脫幽冥,但又怕她慧極必傷,不能長壽,一面又想到這孩子從小所受的苦楚,所揹負的東西太過沉重,如若不是這樣的性情也是常人所不能承受,心裡正五味雜陳,心疼不已,忽然山體震了一震,庫房頂層的石頭陸續落下,司南業不敢再耽擱,拖着易繁蜷着腳往密室出口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