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內,易竹裹着小包袱斜跨在身前,東張西望的出了院門,院門前的守衛不耐煩的撇撇嘴,喪着臉道:“阿竹姑娘,您要偷偷出門能不能不要走正門,這樣讓小的很難做的啊。”易竹往臺階上一坐託着下巴道:“唉,可是爬牆會弄髒衣服的啊。”對面的門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順起不知道哪裡弄來的破鑼,敲了起來,邊敲邊叫道:“易竹小姐又要離家出走啦!易竹小姐又要離家出走啦!易竹小姐又要離家出走啦!”易竹被嚇的一機靈,差點從臺階上滾了下去,這邊剛想跑就被易一一把薅住,商印也無奈的從大門出來道:“阿竹,不要鬧了,公子估計也快回來了。”易竹氣鼓鼓的轉過臉,易輕塵也從門內出來道:“阿竹啊,今天集市上有燈會,你要不要去集市上玩啊。”易竹不爲所動,商印在身後涼涼的說:“唉,去年元宵節公子說阿竹贏的燈好威風啊,說明年希望阿竹也能贏一個,看來阿竹今年是贏不到燈囉。”
易竹回想了一下,眼睛一亮,站起身雙手叉腰道:“走,我們去市集贏燈給哥哥看。”然後就呼啦一下子往前衝,易輕塵認命的一把抱住,無奈道:“我的小姑奶奶,這裡到市集還有段路程呢,雖然我知道對你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好歹注意一下公子的顏面。”楊二孃一直在後面看熱鬧,說來也奇怪雖然不知道這羣人窩在這麼個地兒不知道做什麼,但是宛然像一家子生活的日子倒是讓她覺得很稀奇,看着一莊子的人哄着小易竹倒也十分有趣,湊上前去“讓我來給她換身衣服,換換髮飾吧。”衆人退開讓她上前,易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摸自己頭上的兩個犄角,彆扭道:“那你要給我弄好看一點。”楊二孃拿着帕子捂着嘴,笑眯眯的領着易竹進了門。
易一抽搐着嘴角,乾巴道:“阿竹跟着她會不會學壞了啊。”仲懷撇撇嘴道:“誰能把那個小魔王帶壞了啊,不給別人帶壞了就好事兒了。”易輕塵撫了撫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揚聲道:“來人,備馬車。”莊裡的人才散了,蕭肅上前道:“大管家,你們去吧,線報周邊不安寧,有山匪下山了,我帶些人去查探一下。”易輕塵點頭:“那就辛苦蕭侍衛了。”
房間內易竹滿意的看着換完衣服紮好辮子的自己,從兜裡掏出一個香囊,十分驕傲的對楊二孃道:“這位大娘?嬸嬸?姑姑?額,反正你身上的香味實在有點難聞,這個香囊我自己配的,防蚊防蟲,還很香哦。”說着丟給了楊二孃,一股腦跑開了。楊二孃臉如鍋灰 ,一臉不爽的踢碎了一旁的洗漱架,惡狠狠的重複着:“大娘?嬸嬸?姑姑?我有那麼老麼。”又聞了下手上的香囊,哼了一聲道:“香囊倒是不錯,老孃收着了。”
集市上,易竹像個花蝴蝶一樣,這個攤位穿過來那個攤位穿出去,忙忙碌碌,哪有還在莊子裡的愁苦樣子。商印看着打趣道:“也不知道公子看到會不會傷心哦。”易一很認真回:“公子不會生阿竹的氣。”仲懷附和的點頭。
集市上人來人往,走到一處吃元宵的攤位處,只見幾個書生模樣的人在討論着“張兄,聽說過完元宵你就要前往嶽麓書院了?”
“正是,今日過後只能下一個春節與諸位仁兄一聚了。”
“張兄,聽說岳麓的白山長又請了一位夫子,北朝三家大儒的子孫都要拜其爲師,可是真的啊?”
“這個在下前兩天也聽家父提起,事的確是有這事兒的。”
“不知這位夫子是何人啊?”
“這倒是無人知曉,身份十分神秘,據說白山長對其十分的推崇,其家室也十分不凡,說有舊急,買了書院旁邊的兩座宅子,花園打通了合爲一座宅子。”
“果然背景十分不凡啊,張兄可有想法啊?”
姓張的學子苦笑道:“想是肯定想拜在這位夫子門下,只是白山長說這位夫子不是他能安排的。”
衆人正唏噓不已間,一直流箭忽的飛馳而來,易竹見到大喊一聲“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