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坐在帳篷裡,雙手被綁在背後,她倒沒有太生氣,只是很着急,根本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好好地赫連煜怎麼會中毒,而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她都沒有反抗直接任無痕綁上她,她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動作只會招來懷疑,而不會解決問題。
看守她的小兵虎視眈眈地盯着她,景雅剛一開口,他就立刻瞪着眼睛道:“你閉嘴!”
景雅嘆了口氣,聽到清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那侍衛喝斥她離開,她還哀求人家讓她進去,景雅在裡面揚聲道:“我沒事,清兒,你別怕!”
“小姐……”清兒高聲道“將軍還在昏迷,他們說是您毒害了將軍,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呀……”
她後面的話好像被人打斷了,更好像被人給扯走了。
景雅深吸了口氣,無痕走了進來,他看着景雅眼神冰冷地嚇人,景雅現在是又氣又急,更擔心赫連煜的病情,不由地開口道:“跟你說實話,你找錯人了,我怎麼可能下毒?退一萬步講,我下毒,爲何不悄悄的,還跟他一吃飯的時候再下?那我得有多蠢?”
無痕聞言,冷冷地道,“任你花言巧語,將軍信,我不信!”
“你不信,怎樣你才能相信?”景雅嘆了口氣,“我說過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等於是兇手的幫兇,再說捉賊捉贓,你有證據嗎?你沒有任何證據就來找我,我不追究,只是看着你白忙活,將軍又危險,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相信,如果將軍醒過來,他一定會相信我!”
“是,你不知道怎麼迷惑將軍,想迷我卻不成!”無痕說着近前一扯繩子,景雅被扯了起不。胳膊一陣鑽心的疼,氣得她一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沒有一點紳士精神?哦,我理解,或者你是小受……哦,怪不得你對我有敵意,告訴你,我對將軍沒有別的想法,你就心就好了,只是你,說實話,配不上將軍!你頭腦有點簡單……”
景雅疼得一口氣嚷了這麼多,她真的恨不得踢他幾句,沒罵他象豬,是因爲她照顧豬的情緒。
無痕一頭霧水,扯着眉頭看她:“你精神有毛病?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着將景雅提着繩子扯出了大帳,清兒在遠處跳着腳地想衝進來,被攔了下去,無痕扯着她沒有一點兒的憐香惜玉,一路往山上走去,景雅見狀往後掙:“你幹嘛?”
無痕仍是不說話,大步往山上走去,後面本來還跟着一隊侍衛,卻被無痕退了回去,山路崎嶇,枝葉不斷地抽在了景雅身上臉上,她手被綁在身後,身體無法掌握平衡,東撞一下,西境一下,吱牙咧嘴的,心裡暗道不好,他把自己扯進林子裡,不是姦殺吧?
她想着,腿勾住一棵碗口粗的樹,身子一靠,將樹杆壓彎,眼睛看着無痕:“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根本沒有給將軍下毒!你跟我耗什麼,還不去請神醫之類的?”
無痕冷笑道:“你潛伏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害將軍吧?真懷疑
你怎麼沒立刻離開,得了手,還以爲我們不會抓到你?你怎麼想的!”
“想個P,將軍能被你這個笨蛋給活活氣死!”
“你要證據?好,我現在就給你證據!”無痕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手指長短的竹管,“人自己應該認識這是什麼吧!”
景雅看着那段竹管皺了皺眉頭:“怎麼了?你不是把我的家信給劫了吧?完了,老頭子得着急了!”
“家信?你看你上面寫了些什麼!”無痕將東西甩到她面前,景雅跳了下去,卻忘記自己壓着枝幹,那樹枝刷地砸向了景雅,無痕一個翻騰,本來可以避過那樹枝的,卻忘記了手裡正扯着繩子,結果繩子繃緊,他身子一慢,被抽了個正着,一張俊臉上立刻現了好幾道紅痕,他眼睛立了起來,手一抖,景雅便被繩子帶得摔了個仰八叉!
後腦不知磕到什麼上了,一陣劇痛之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仍舊看見無痕那張全是傷痕的臉,一擡頭,可以看到被枝葉侵害得零碎的天空:“我沒死?”
“想死?還沒那麼容易!”無痕將那個竹管弟到了她面前,“不用我再給你念唸吧?”
景雅接了過來,當她讀完之後笑了:“你想陷害我?用些高明的手段,這說的什麼呀!再說,筆跡根本不是我的……但看起來確實有些像,對了,你是在我的信鴿身上發現的?這東西不是你自己寫的?”
景雅其實知道無痕不知這麼無聊,知道他擔心將軍是真心的。
但是她面對這張莫名其妙的字條,她突然明白了,無痕不會無聊到用這個東西來陷害她,就算是他真的不喜歡自己,但這會兒,他應該滿城的去掃名醫,而不是同自己在這個大山裡玩什麼心裡戰吧?
所以,她冷靜了下來,看着那張字條,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迷惑,是誰要陷害自己?
陷害自己又有什麼目的呢?
自己的信鴿倒是很多人都能碰到,比如清兒,比如藍星,更比如跟隨藍星一起來的侍衛們,還有將軍府的很多人都看到她發信鴿了,這有什麼,她覺得光明正大。不過,想起侍衛們,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藍星那個傢伙失蹤得更是詭異,其實,她應該去找找他的!
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竟然沒有顧得上他,真是對不起他這個打小的玩伴!
看着景雅在發呆,無痕嘴角扯出冷意,他壓根就沒有相信過她!從她來的第一天起,麻煩就來了,將軍的噩夢也跟着來了!
“怎麼?想出了什麼藉口,想來駁這證據?其實將軍早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他選擇相信你,而你給了他什麼回報?”無痕手裡拿着繩子,慢慢上前,“你想好怎麼說,最好讓我相信你,否則,你準備受死吧!”
“你當真打算殺了我?”景雅皺着眉頭道,“看來,我也是受害者,只是那暗中的兇手可是要開心地大笑了……”
無痕雖然心底恨不得殺
了她,但她這樣說了,倒也是讓他愣了愣,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真的蠢,不可能面對這樣的證據還理直氣壯的,他心裡既生氣,又有些不知所措,平時都是將軍吩咐他做什麼便是什麼,現在將軍躺在那裡岌岌可危,而他卻什麼也不能爲他做,想想幾乎要抓狂!
無痕扯着繩子,將景雅又扯回了營地,衆人看到他們回來,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嘆了口氣,總之表情很是怪異!
景雅又被關進了大帳,這會兒她也不同無痕爭辯,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十分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他不知心裡怎麼樣的恨自己呢,跟他爭辯也沒有用,只是她着急將軍的病情,她知道,那軍醫肯定是暫時用什麼藥穩住了,否則要是中毒,這會兒人怕是早沒了,那下毒之人既然想嫁禍自己,更想害將軍,便沒有必要讓他中慢性毒!
無痕讓人將她綁在了柱子上,她動彈不得。
其實,她想解開繩子也可以,只要動些腦筋,可是解開後又如何?自己逃掉嗎?那自己的罪名豈不落實了?
景雅覺得自己很笨,一遇到事情的時候,她總是看得不透徹。
嘴也笨,也不會說大道理。
景雅只是愁着一個頭兩個大,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她突然想起了楚狸,如果她處在自己這樣的位置,一定會想到辦法解決吧。
她卻不知道,如果當真楚狸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自己早想辦法逃跑了。
她就是一個原則,對於相信的人可以解釋,對於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釋也沒有用,跑就好了。
無痕對於景雅半信半疑的,是以竟然不太敢動刑,但對於黑衣人,他可是不客氣了,那刑具齊齊地擺在那裡,用了一樣又一樣,直到那人的聲音都叫不出來,卻一個字也沒有從他口裡掏出來。
無痕幾乎要瘋了,那一頭將軍仍在昏迷,而他竟然什麼都做不到,這還不夠嗎?
這黑衣人也不知道屬於哪個人的,他想知道他們是被怎麼訓練成的,難道不是人嗎?
那樣的刑具便是他看了都膽寒!
終於,無痕看着那黑衣人道:“既然你不說出你們的首領是誰,那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來人,送他上路吧!”
那黑衣人看着無痕,竟然笑了,吐出了一口血,彷彿是解脫,那嘴裡牙也沒剩下幾顆了,都被他們給拔了下去,無痕有時候想想,自己確實象一個惡魔,把人都折騰得不成人形了!
可是這羣人當真更不是人!
如果他們要對面的敵人是成羣的這樣的人,無痕心裡起了一層寒慄,他不敢想像。
那黑衣人面對着尖刀,的確是滿臉的笑意,他能忍着不自殺,也是讓人奇怪的。
終於他看着無痕開口道:“謝謝……”
那聲音嘶啞,彷彿從地獄傳上來的,無痕心裡一動:“別動,看好他,不許讓他死了!”
侍衛們將這人嘴裡塞了核桃,丟到了角落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