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她知道他還存在,沒在池天,心裡很是奇怪,但是她真沒有驚慌,這會兒,她心如死灰,愛誰誰吧。
不過,他要利用自己做什麼文章呢?她不知道,但也不願意知道。
聽到景雅這樣說,那逮昊天臉上現了驚訝的表情:“這不怕我的,你倒是第一個……”
“是呀,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池天和西鳳凰混在一塊嗎?難道她不夠吸引人,所以,你又來赤炎,對了,你是不是仍然惦記着皇后娘娘?告訴你吧,你還是轉個心腸,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戀人園中花,那不是你的,你搶來搶去的,丟不丟人。”
景雅反正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他大不了殺了她,不過這麼費力把她捉來,殺她?可能性不太大。
她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利用自己來威脅赫連煜,但不知道有用沒用。
那個淥王看着景雅,眼底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明顯:“你不怕我殺了你,上一次,你不是差點死在我的手裡?”
“是呀,不過,我總還是有點用處的吧,還有,你這個人這麼帥,又癡情,怎麼的好好偏得和楚狸叫上勁?”景雅皺着眉頭道。
“楚狸?她不叫楚狸,她叫玖蘭萱,她是我的萱兒,我們之間有過海誓山盟,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瞭解,你憑什麼認爲我是跟她較勁?我已經是死過的人了,唯一讓我放不下,能活下來的理由就是她,你又懂什麼!”淥王非常不屑,一張俊臉上帶着不屑,顯然在他的心裡,這個景雅什麼都不懂。
景雅笑了:“她纔不是你的玖蘭萱,你的玖蘭萱早不在這個人世間了,她是楚狸,完全不同的女人,你如果將她搶到手,反而是對不起玖蘭萱……”
聽到她這樣一說,那淥王又是恨恨地咬牙:“別跟我提楚狸,她也是這樣說,你又這樣說,你是不是想讓我放棄主意放棄我準備了五年的計劃?”
他突然近前,距離景雅不過一拳的距離,他的眼神象只惡狼,恨恨地盯着她,景雅也是盯着他:“我說過了,她不是玖蘭萱,她只不過長了玖蘭萱的皮囊,她是楚狸,跟玖蘭萱根本就是兩個人。”
“你胡說!”淥王說話的時候,突然一揚手,照着景雅就是一拳,景雅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她看着淥王要發飆竟然一點兒都沒有怕。
她冷笑着:“其實你自己的心裡早知道了,否則你也不會將言兒又還給她,你需要的只是這們一個遊戲,你抓她躲的遊戲,只要一天抓不到,一天沒有證實她是假的,那你就覺得玖蘭萱仍然活着,是不是?”
景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到這一點,不過是靈光一閃而已,可是淥王聽到她這樣一說,突然地怔在了那裡,急促地呼吸着,終於,他大喊了一聲,衝出了門去,只留下景雅站在那裡發呆,她走到了門口發現有許多侍衛,她沒有離開,坐了下來,眼底清冷,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赫連煜帶着人一路追到了旅店,當他發現那屋頂上的大洞和屋子裡的狼藉,臉色都變了,那店主將前晚的事情跟他講了之後,赫連煜眼睛幾乎要噴火。
他立刻讓人追蹤,而他自己也要跟着追,正在這時,邊關的林東派人追了上來,告訴他邊關有異動,那股流匪又來
犯邊,而且來勢洶涌,還有人將新悠的簡單工事給破壞了。
赫連煜無奈,吩咐無痕必須找到夫人的消息,自己返身回營了。
他回去便派了大軍去繅匪,他自己則在軍營中,沉默不語。
西楚楚來見他,送來了糕點和茶水,她也不說話,就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安靜得彷彿她根本不存在。
良久,她開口:“將軍,我去找景雅,你放心就是……”
“不用。”赫連煜淡淡地道。
西楚楚聞言臉上的表情倒沒有怎麼變化而是繼續道:“這件事情到底說是我的錯……”
“又關你何事?”赫連煜嘆了口氣,“是我們的事情,與公主真的沒有關係。”
西楚楚點了點頭:“也好,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到底不應該參與……”
她說着,走了出去。
赫連煜不知道景雅現在怎麼樣了,心急如焚,他怪自己太忽略了她,檢查身體的事情,她都沒有告訴他。
赫連煜嘆了口氣。
一直以來,他只以爲她是一個活潑的沒有心計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她如此心思重,是自己失職,不該體察不到她情緒的變化。
此刻,西楚楚坐在自己的屋子裡,一動不動,眼神裡帶着陰沉,彷彿一尊木塑,此刻有人敲門,是侍衛,進來輕聲地說了幾句話,西楚楚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們按我說的做。”
那侍衛出去了,西楚楚站了起來,她看着窗櫺,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連她最貼身的婢女,也不知道。
日子過得挺快,一轉眼十天過去了,景雅還是沒有消息,景雅失蹤的消息傳到了京城,楚狸也是讓李筱陽派出她的門客們去搜集情報,這些人有時候比正規軍還厲害。
景雅事實在一個大院子裡好吃好喝,她也不走,那個變態的淥王有時候會過來看看她,兩個人往往最後不歡而散,景雅從來不懼他,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那個淥王每次和她吵過架後都瘋了一樣,但是他下一次仍是跟她吵,景雅也一樣。
淥王又走了進來,他今天好像換了招術,走進來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只是盯着景雅看着,景雅坐在那裡也不打怵他,也看回他:“有什麼事?我都告訴你了楚狸最大的秘密就是她不是你的玖蘭萱,所以,你不要再糾纏她。”
“爲什麼我要聽你的?”淥王開口。
“因爲我現在說的都是實話,你如果不想聽,何必再來?”
“你爲什麼不逃走?”淥王看着她,很是驚訝。
“爲什麼要逃走?你這裡這麼隱蔽,一般的人也找不到我,我還有吃有喝,你暫時也不想殺我,這麼多條件,我爲什麼要走?”
“你跟赫連煜真的沒有關係了?”
“當然,我都寫休書了。”
“你們女人的話不可信,不可靠……”淥王冷笑道,“還有,關於你,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他臉上的倒出現了興奮的神情:“你天天陪我聊天,我有點捨不得放你走,也捨不得用你來威脅赫連煜了。”
“我纔不信呢,你同西鳳凰私下來往,不就是爲了利用她們的軍隊來打擊赤炎嗎?可是沒有想到,西池的軍隊根本不是赤炎的對
手,反倒讓人家打到了池天,所以,你利用不了她,就回到赤炎,想利用我?打擊赫連煜,可是你想錯了,我幾乎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
“你這樣說,是讓我殺了你嗎?”淥王邪邪的表情。
“殺了我?好啊。”景雅一幅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行,殺了你,誰陪我聊天呀,你這麼好玩……”他邪邪地近前,景雅警惕起來,心如死水是一回事,讓不讓攪和卻是另一回事。
景雅撇了撇嘴:“哼!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最有趣的人,不過,天天的跟你吵架我已經夠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楚狸的心思到底死沒有死,如果還沒有死心,可真是太遺憾了,這幾天,我想了,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這樣的癡情,只是腦子有點不靈光,我告訴你,你不如和楚狸和解,放開手,給她幸福。”
淥王聞言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給她幸福,她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幸福。”
“這纔是重要,沒有你,她才幸福。”景雅惡狠狠地道,“你跟一個賴皮似的纏着她,讓她心裡討厭你,本來你們還可以做朋友的,現在只能做敵人,不如我替你告訴她,你的想法,然後,你們好好談談?”
淥王的臉色一會兒一變,他終於看着景雅笑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我?”景雅又問了一遍。
“這件事情你彆着急,春天快到了,等到了春天再說吧。”淥王象是真的不着急,坐了下來,一臉的優哉。
景雅見他不着急,知道自己着急,只會讓他又生了什麼變態的想法,她可不想刺激他,這幾天,與虎爲伴,景雅覺得又刺激又擔心,她沒有離開,更沒有試着去離開,就是因爲,好不容易找到了淥王,這件事情怎麼地也得有個結果,以前楚狸和炎夜陵想找他都找不到,自己找到了,當然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些天也不是沒有機會向他下手,只是她不能保證一擊見效。
她雖然和赫連煜離婚的,她心灰意冷是一回事,但是她還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個人的手裡。
所以,她聳了聳肩頭:“好的,只是我告訴你的話,你自己再細想想,我說過,楚狸不是玖蘭萱……”
“我知道,萱兒的體內有着別的女人,我會替萱兒報仇的。”淥王很鎮定很淡定地笑了笑,看起來還真是純良無害。
可是景雅的心揪了起來:自己不是事得其反吧。
自己這樣說,他再對楚狸沒有半點留戀,而只想着報仇,那自己可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淥王看着她發呆,他象是很開心:“所以,你不要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景雅沒有說話。
淥王突然道:“聽說你會畫畫,給我畫一張如何?”
“沒有心情。”景雅懶懶地拒絕。
“或者,我把你那個小丫環賞給誰,你就有心情了?”
“等等,我突然有心情了,而且心情大好,我給畫就是了。”景雅笑得很假。
淥王表情更假,這兩個人一天真真假假的,倒是鬥得熱鬧,淥王已經對景雅起了興趣,他覺得這是這五年來,自己最開心的日子。
就算是見到玖蘭萱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