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情緣之“校長的窘迫”
等林志男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他猛然坐了起來，看見自己已經是在自己房間裡的牀上，牀頭的帶有玻璃罩的煤油燈的火焰跳躍不定，旁邊是滿滿的一碗茶，房間裡充滿了刺鼻的酒氣，林志男伸頭向牀下一看，發現牀頭邊放着一個瓷盆，下面則墊了幾層炭渣，裡面掩蓋着嘔吐物，林志男喝了一口涼茶漱了一下口，吐在了臉盆裡，皺起眉來努力回憶，但只能回憶到王組長給他與韓美琪喝了酒，然後上了一道酸菜魚，之後就再也回憶不起來了，包括韓美琪如何回去，自己怎樣回的家，沒有絲毫的印象。這時林夫人推門進來了，
“志男，你醒了。”
林志男趕忙下來坐在了牀邊，
“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啊？”
林志男沒有直接回答，扶着額頭問道：“媽媽，我怎麼回來的？”
“是鄭組長和另外一個老師在黃昏時攙你回來的。”
這時林興國走了進來，一臉怒色地道：
“志男，你看你今天醉成什麼樣子了！作爲一個教師要注重自己的言行舉止！”
“知道了，爸爸，我下次會注意的。”
第二天到了學校，林志男與往常一樣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剛上了第一節課，王校長就來到了八年級的辦公室，看見朱珠位子空着，他就問道：
“朱珠老師呢？”
“朱珠老師上課去了。”一個老師答道。
“昨天我說過的話不會忘記的，我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老是受到你們的欺負。”
他說完坐在朱珠的座位上抽起煙來，又翻了翻朱珠老師的作業本，似乎要等到下課詳細詢問一下朱珠。這時趙老師起身走到校長面前低聲說道
“校長，我想向單獨您彙報一些工作。”
“噢”校長盯着趙老師的臉片露出了意味深長笑，趙老師也拘謹地笑了笑，然後兩人起身一前一後向校長室走去。
進了校長室，校長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就喜歡坦白的老師，說說吧，趙老師，昨天你什麼地方得罪了朱珠老師。”
“不是我，校長。”
“那是誰！”校長坐直身來，攥緊拳頭，緊盯着趙老師
“是校長您啊！”趙老師低聲道。
王校長驚愕地嘴巴張的老大，片刻口他生氣地用拳頭捶打着辦公桌道：
“趙老師，我可沒有時間給你開玩笑，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的！”
“真是這樣的，校長，”趙老師探頭向門外看了一眼，將門關上，“校長，您知不知道林主任已經在兩週前與朱珠老師見過面了，並已經正式交往了。”
“什麼！”校長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趙老師你講什麼！”
“林主任已經與朱珠老師見過面了，並且已經正式交往一兩個月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這樣我怎麼會不知道！”校長一邊一邊說着一邊搓着手在屋裡快步來回踱着，然後他突然走到趙老師面前，彎下腰來抓住趙老師的肩膀厲聲問道，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趙老師着實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
“我也…也是…剛剛聽說，剛剛聽說。”
“哼――，”校長重重出了一口氣，猛地起身，又疾步在屋裡來回踱了起來。
“你知道我昨天說的話會多麼傷朱珠老師的心，如果我早點知道，就不會牽扯其中，至少也會低調處理唉！這真是…”王校長搓着雙手。
“還有校長，您知道媒人是誰嗎？”
王校長立即停了腳步
“是誰？”
“是朱會計！”
“啊，你們幾個……可真會瞞我啊！”王校長用氣的發抖的手指着趙老師道。
“噢，校長，我下節有課，先走了。”
趙老師說完開了門一溜煙跑回了辦公室，喘着粗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辦公室的男老師立即圍了過來，趙老師立即低聲地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了王校長的窘迫，辦公室裡頓時笑成了一片。
上午的三節課，有幾個老師趴在窗戶前看見王校長面色凝重地揹着雙手，叼着菸斗在籃球架附近整整來回踱了一節課。
下午上過第二節課，林志男將鄭組長喊道了教導處，然後關上了門，
“是這樣的鄭組長，我昨天確實喝多了，感謝你送我回家。”
“太客氣了林主任這，沒什麼。”
“哦，你能否記得韓美琪小姐是怎麼回去的嗎？”林志男話鋒一轉。
“哦，是你送她的啊。韓小姐扶着你，你好像緊握着她的手呢，然後你把她向學校西面送了一段，就回來了。我們看你有點喝多了，就急忙把你送回了家。”
“哦，非常感謝。”林志男窘迫地扶着自己的額頭道。
等到鄭組長剛一出門，林志男就用手捶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想到自己醉酒在韓美琪小姐面前一定很失態，也不知是否對她說了冒犯的話，還有這件事如何對朱珠作出解釋。林志男知道現在必須對朱珠作出答覆，不然會傷她更深。
下午放過學之後，林志男在路上追上了朱珠，然後兩個人來到了學校後面的河堤上。氣氛很尷尬，兩個人都默不做聲，朱珠一直無聲
望着遠方，眼光裡滿是悲傷與茫然。林志男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過了良久後，林志男開口道：
“朱老師，我…我…覺得我們兩個並不太適合，我想還是”
朱珠掏出手絹捂着口鼻，哭着轉身向河堤下面跑去。
“唉――”林志男深深嘆出了一口氣，一拳重重地砸身邊的楊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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