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沫渾身痠軟,本就是強撐着力氣自己起身的,剛聽到他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反問,“什麼?”
兩個字出口,卻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她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就像是從喉嚨口來的一樣,聽不太真切。
蕭陌寒跟着起身,一把扳過她的身子,正面對着他,“我說,我們做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份曾經讓她覺得屈辱萬分的協議書,他現在這話的意思是那份協議書作廢嗎?
她有些遲疑地看着他,四目相交,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堅定。
蕭陌寒將她一把摟進了懷裡,溫柔的吻跟着落下,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愛戀。
“協議書取消,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那份協議書。你是我的蕭太太,是我的唯一。”
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白皙無暇的臉,眼神一熱,處繃得緊緊的,但是看着她滿臉的疲倦,他不打算再做什麼。
季雨沫眼底瞬間涌上了溫熱的淚水,輕笑着點了點頭。
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將她眼角的淚擦拭掉,蕭陌寒扯過一邊的浴袍將她裹着,自己也換了一身乾淨的浴袍,然後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一片凌亂,還有之前被季雨沫身上的水沾溼的牀單,看上去充滿了的氣息。
季雨沫的臉頰微微一紅,有些彆扭地瞥開了視線,被他抱着放在了落地窗邊的一處沙發上。
“我讓人送兩套乾淨的衣服上來。”
他的衣服也被水打溼,沒辦法這樣穿着出去,於是只能拿手機打給坐下樓下等着的某一位。
“喲,蕭總,這麼快就結束了,我以爲你還得折騰上幾個小時呢!”
電話那頭男人說話的聲音充滿了怨氣,在大廳乾坐着等了三個多小時,換成是誰,估計都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每人一套乾淨的衣服,尺碼一會發你信息,錢雙倍匯你賬上。”
蕭陌寒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言簡意賅地說了自己的要求,然後掛斷電話,發了短信過去。
某個怨氣深重的人,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一雙眼睛差點直接爆了出去。
雙倍!
“好吧,看在錢的份上我去買。”
他有些無語地站了起來,然後朝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季雨沫坐的位置離蕭陌寒不遠,自然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清楚聽到對方說的話,臉上不由得更紅了幾分。
黑色的長髮還在滴水,披散在肩頭上,一下就打浴袍。
蕭陌寒看了一眼,便起身找了吹風機,站在她身上幫她吹頭髮。
他的動作很是輕柔,墨色的髮絲繞在他的指尖,就像是被他當做珍寶對待一樣。
一頭頭髮還沒完全吹乾,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蕭陌寒三兩步走了過去,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的一臉哀怨的某人。
他伸手過去直接將裝着衣服的袋子拿了過來,就打算關上門。
“唉唉……不帶這樣的吧。”
門外想起了無法怨埋的聲音,但是緊閉着的門卻絲毫沒有再次打開的意思。
季雨沫下意識地瞥過去一眼,抿着的脣角露出一絲輕笑。
半個小時後,換好衣服的蕭陌寒再次打門,一眼就對上門外男人那張幽怨憤懣甚至是咬牙切齒的臉。
“蕭總,忘恩負義也不帶這樣的吧,要知道我可是當了免費司機,又擋了跑腿小弟,你用完就把我扔了。連個門都不讓我進,太過分了!”
季雨沫抿着脣忍不住笑了一下,能在蕭陌寒面前這樣說話的,眼前這個也是能人一個。
聽到笑聲,男人馬上轉過視線,一臉熱情地看着季雨沫,伸過去一雙手,“蕭太太,我是張洲銘,幸會幸會。”
張洲銘,張洲洋……
好像的兩個名字。
張洲銘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馬上揚了揚眉,笑道:“張醫生是我表哥,都是洲字輩的。”
“你好,張先生。”
季雨沫見他一直舉着手,也不好拒絕人家要握手的意思,馬上伸手過去,還沒握上,他的手就被蕭陌寒一下拍開了。
“蕭總真是小氣,握個手還怕我佔了便宜不成!”
張洲銘看着蕭陌寒的舉動,有些無語地撇了撇嘴。
蕭陌寒卻壓根不理她,牽着季雨沫的手就往外走,留下他一個人訕訕地站在門口。
“嘖嘖……蕭總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
車子開了沒一會,季雨沫就累得睡了過去,折騰了一天,她眉間都透着淡淡的疲倦。
蕭陌寒幫她調整了位置,半側着身子倚在他身上,他的手摟着她的腰,輕輕她柔軟的髮絲。
“上次說的關於蕭凡宇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張洲銘透過後視鏡瞥過來一眼,揚着眉,笑得有些痞氣,“看樣子,今天的事情讓蕭總下定了決心?你之前可還是有些猶豫的。”
“既然敢做,他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心裡準備。”
“那個禍害早該有人好好整治他了。”
想着之前在蕭凡宇口袋裡找到的藥,藥性很烈,又有副作用,一看就是玩那種花樣的老手,恐怕跟今天這樣陰損的事情,他平時真沒少幹。
仗着蕭家二少爺的身份,蕭凡宇這幾年在帝都禍害了不少的女人,也是時候讓他吃點苦頭了。
張洲銘眯着眼睛,笑得像的貓一樣,“對付他這種花心大少,除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女人綁住他。”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蕭陌寒的聲音極其的淡漠,如果說之前他還看在蕭銘揚的面子上,對蕭凡宇做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他敢對季雨沫下手,就等於是觸了他的逆鱗了。
接下來,對付他,就絕對不會手軟。
“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張洲銘笑了笑,“對了,那混蛋的藥副作用不小,一會回去了還是找個醫生過來給蕭太太好好瞧瞧,免得落下什麼後遺症。”
“嗯。”
蕭陌寒點頭,其實他之前已經聯繫過張洲洋了,估計這會人已經在家裡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