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沫，你少挑撥離間，顏顏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是嗎，那你敢說你現在下來不是想故意跟我撞一下，然後摔下樓梯，重演一下五年前的那件事？”季雨沫脣邊的笑意很涼，涼得沒有一絲溫度，“你說如果你摔下去，救治不及時，肚子裡的孩子掉了，最有利的人到底是誰？”
朱秀華這人心計雖然不深，但是卻也沒有笨到離譜，她稍微一想，竟然覺得季雨沫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她咬着脣，皺着眉，眼底閃過了一絲猶豫。
“朱姨，現在在季氏，我不過是個小職員，姜葉顏可已經是部長了，我想她對季氏也早就虎視眈眈了吧。如果你生個兒子去跟她爭季氏，以她的性格，你說她會不會放過你兒子？”
季雨沫要抓住的就是姜葉顏刻意沒有跟出來的這個空當，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她們母女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安生。
朱秀華瞪着她，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肚子，顯然對姜葉顏根本不夠信任。
她的女兒她清楚，當年她才幾歲就是什麼事情都會做，何況現在了。
季雨沫看效果達到了，嘴角輕輕挑了挑，徑直往上走，跟朱秀華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輕輕低嘆：“有個兒子，也許季潤哲會對你好些。”
她說完也不等朱秀華反應，直接就上了樓，連一絲停留都沒有。
而朱秀華卻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動。
姜葉顏一直在餐廳裡等着，但是卻一直沒聽到該有的動靜，她擰着眉，從餐廳走出來，卻看到了樓梯上安然無恙的朱秀華。
她快步走上前，臉上神情微微扭曲，眉眼間染着怒氣，冷聲道：“媽，怎麼回事，季雨沫呢？”
“她回房了。”
“什麼！”姜葉顏怒喝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秀華整個人往後縮了縮，“顏顏，我們能不能換個計劃？”
“什麼意思！”姜葉顏冷淡地掃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是諷刺，“你還想留着你肚子裡的野種不成！”
“我……我……”朱秀華看她這樣越發畏縮，只能輕聲反駁，“這真的是潤哲的孩子，顏顏，你要相信媽媽！”
“是嗎？這話不如你自己去爸面前說？”
姜葉顏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步步緊逼，“媽，你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孩子是誰的吧，要是生下一個野種，到時候你打算被掃地出門？這麼多年，你過慣了有錢太太的生活，還知道怎麼賺錢嗎？還是說，你指望那個小白臉養你？醒醒吧，一旦你沒錢，人家只會第一時間一腳就把你踹開。不做季太太，你以爲你還有什麼？”
她把朱秀華說得一無是處，朱秀華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年她確實已經過慣了好日子，再讓她回去過苦日子，她真的做不到。
“好了，你現在上去，不管季雨沫說什麼，不要再聽她蠱惑了。今晚爸不在家，趕緊解決了這件事，保不齊季雨沫明天就把照片發給爸了，到時候我們就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哦哦，我現在就去。”
朱秀華急急忙忙轉身，卻不知怎麼的，腳下猛地一滑，整個人衝着姜葉顏的方向就倒了下來。
她的身材要比姜葉顏胖上許多，又是從高處往下跌，加着慣性的作用，姜葉顏就是想擋也根本擋不住。
兩個人撞在一起，跌在樓梯上，往底下猛地滾了下去。
“啊……救命啊……”
朱秀華殺豬般的尖叫頓時在整個別墅裡響了起來，一下子就驚動了屋子裡的傭人，紛紛跑出來看。
姜葉顏被她壓在地上，胸口被她的手肘重重地擊打了好幾下，臉色血色盡褪，一時間竟連喘氣都不順暢了，只能姿勢難看地仰躺在地上。
樓上臥室，季雨沫聽到聲響，嘴角無聲地勾了勾，然後動作快速地將手裡的東西丟到了抽水馬桶裡，任它被水流沖走。
那是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着一些金黃色的液體，暈在水裡，泛起了一陣油光。
這是她還給朱秀華和姜葉顏的，她早就說過，她們欠她的，遲早要還，連同五年前的一起。
冷光在眼底氾濫，這一刻，她不覺得多痛快，只是，她也不可能太心慈手軟，否則倒黴的只有她。
朱秀華和姜葉顏被救護車直接拉去了醫院，別墅裡的傭人進進出出忙活了好一會兒，而季雨沫卻始終靜靜地坐在了臥室裡，耳朵裡塞着耳塞在聽歌，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姜葉顏的手輕度骨折，胸口被撞了幾下有點胸悶，傷得不厲害，也沒住院。倒是朱秀華，雖然是壓在她身上的，但畢竟是高齡產婦，又嚇了一跳，就在醫院裡住着安胎了。
“小姐，真的不是我，自從太太懷孕，我真的特別仔細，地上都拖得乾乾淨淨的，連一滴積水都沒有，又怎麼可能不小心在樓梯上灑了油呢！小姐，求求你，幫我在老爺和太太面前求求情，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李姐“撲通”一聲跪在姜葉顏面前，抱着她的腿，不斷地哀求着，淚水糊了一臉，看上去實在可憐。
姜葉顏低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李姐，你知道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的。”
昨晚她和朱秀華一摔，季潤哲回來馬上查了，看到樓梯上的油，就把責任全部怪在了李姐頭上。
“小姐，老爺一向最喜歡你，求你了，幫我跟他求求情，我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李姐一邊磕頭一邊說着，額頭上都磕出了一片紅腫，卻一點都不在乎。
姜葉顏面容冷淡，絲毫不因爲她在磕頭而動容，語氣也越發的冷，“李姐，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我剛從醫院回來，我累了，現在要上去休息了，你還是快點收拾東西走吧，工資管家會跟你結清的。”
“小姐，小姐，我真的不能走……”
李姐哭得聲淚俱下，邊上的傭人好幾個都紅了眼眶，但是在這個家裡久了，她們多少也瞭解姜葉顏的性格，所以也沒人幫着上去勸兩句。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