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混賬東西!”
蕭止羣氣極,第一反應就是掄起柺杖再一次揮了過去。
但是這一次蕭陌寒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他面無表情地睨着蕭止羣,眼神很冷,好似淬着冰。
“剛纔那一下算我還個恩,再打,我就不客氣了。”
蕭止羣拿着柺杖的手徹底一僵,重重哼了一聲,才慢慢鬆手。
“蕭陌寒,銘揚白養了你那麼多年,還分給你這麼多的股份。你這個白眼狼,到了今時今日,還想要這麼多的股份。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他怒不可遏,氣得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季雨沫聽着那一口一個白眼狼,胸口悶得很難受,手指攥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卻沒有說話。
蕭陌寒冷眸看着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我只給三天時間,把錢轉到我的賬上,一千億,少一分都不行。”
蕭止羣怒目瞪着他,顯然又被氣得不行。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滿臉怒氣地撥了一個電話,一接通就開始咆哮,“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現在給我馬上到中心醫院來。我告訴你,蕭陌寒手上那些股份,你今天要是不要回來,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一通咆哮之後,蕭止羣被氣得眼冒金星,差點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
蕭陌寒看着他,拿起牀邊的凳子往他面前一擺,“坐下吧,免得氣壞了還要問我要醫藥費。”
季雨沫看着某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男人,扶了扶額,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蕭止羣被他氣得夠嗆,本來是不想坐的,但是又怕自己被氣倒了,一會蕭銘揚來了,沒他坐鎮,股份哪裡要的回來。
他怒氣衝衝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着手機又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蕭凡宇,一個是周珮媛。
“蕭陌寒,我把人都叫來,今天我們一定要把事情說個明白!你不是蕭家人,休想再佔着我們蕭氏的股份!”
蕭陌寒不置可否地抿了抿脣,走到季雨沫窗前,俯身低眸看她一眼,“怎麼樣,餓了嗎,我催下景園那邊?”
季雨沫搖了搖頭,這麼一場鬧劇看下來,就算現在飯菜送來了,她也沒有胃口。
“陌寒,那個文件……”
她指了指牀頭櫃上的文件袋,要說但是又礙於蕭止羣在,於是便有些欲言又止的。
蕭陌寒順着她的視線掃過去一眼,神情淡淡的,抿着脣低聲道:“沫沫,謝謝你。”
季雨沫神情一僵,他忽然說謝謝,是什麼意思?
她詫異地揚眉,“難道你知道?”
蕭陌寒點頭,“我知道,一會等他們來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一切都交給我解決,好嗎?”
看着他臉上的淡然,季雨沫忽然有些摸不清狀況,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之前在蕭氏爲什麼要放棄總裁的位置?!
她眼底浮上一層困惑,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陌寒伸手在她墨色的長髮上摸了摸,眼神溫柔,彷彿隨時能沁出水來。
她不知不覺就淪陷在這樣的眼神裡,點了點頭,答應一切交給他解決。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病房門口傳來了有序的腳步聲,沉穩的步子,高跟鞋的聲音,交錯在一起,越來越近。
蕭銘揚一身黑色的中山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身後是周珮媛,她穿着一身紅色的套裝,踩着高跟鞋,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氣質高雅,很有風韻。
她快步走到蕭銘揚前面,趕先一步走到季雨沫的病牀前,放下手裡拎着的果籃。
“小沫,你怎麼好端端地又住院了,沒事吧?”
她一臉的關切,甚至沒來得及叫周珮媛一聲,就先上來關心季雨沫。
季雨沫看着她,真的很難維持臉上的平靜,只能硬着頭皮僵硬地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感冒?這裡不是外科嗎,感冒怎麼會住這一層?”
周珮媛一聽就開始質疑,臉上滿是困惑不解。
“好了,討論這些幹什麼,我叫你們來是說股份的事情!”
蕭止羣手裡的柺杖猛地在地上敲了敲,一臉不滿地瞪了周珮媛一眼。
平日裡做個親切的長輩就算了,都到了今時今日,還有什麼好客套的。
“爸,凡宇不是還沒到嘛。而且這裡畢竟是小沫的病房,我就是關心一句。”
周珮媛低聲解釋了一句,蕭止羣卻不賣她的賬。
“得了,從前你要做個好後媽,待他們好就算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是我們蕭家的人了,沒必要。從今往後,你還是給我多關心關心凡宇跟他媳婦就行了!”
顯然蕭止羣對她這樣的舉動並沒有什麼好感。
“銘揚……”
周珮媛被訓斥了一通,臉上的神情差點繃不住,只能走到蕭銘揚邊上尋求安慰。
蕭銘揚卻連看她一眼都沒看,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蕭陌寒臉上,沉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做聲,默默在站在一邊。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僵冷。
大約又過了五分鐘,蕭凡宇從門口晃了進來,身上難得傳來一身正統的西裝,領口的扣子解了三顆,露出一點胸膛,顯得有些放蕩不羈。
“凡宇,你過來。”
蕭止羣看到他,硬板着一張黑臉終於緩和了一些,眼睛裡也露出一絲慈祥。
“好了,人都到齊了,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他將蕭凡宇扯到身邊,又瞪了一眼杵在一邊的蕭銘揚,“我們蕭家的人必須掌有蕭氏集團絕對的控股權,你給我把他們手上的股份要回來!”
“爸,那些股份早就給了陌寒和小沫,怎麼能說要就要回來!”
“怎麼不能要回來,蕭銘揚,我告訴你,蕭氏集團我是要傳給我親孫子的!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要回他們手上的所有股份,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蕭銘揚臉上一僵,重重蹙了下眉,“爸,早就說好的事情,你現在再來變卦做什麼!凡宇是什麼能力你不知道,還縱容着他出來搞事情!”
蕭止羣舉起手裡的柺杖一下就掄了過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到現在還偏袒那個野種!”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