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怎麼用力也甩不開男人的手,紅毛拖着她一路走出了舞池,往更僻靜的地方走去。
這裡的每一間包廂都配了一個小房間,裡面的牀就是方便他這樣的人玩女人的,隱蔽得很。
越往裡面走,季雨沫心裡就越慌,她掙扎着往後看,希望能看到賀晉的身影,現在只有他能救她了。
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僵持着,能慢一點就慢一點,希望賀晉能夠儘快趕來。
“媽的,給我走,怎麼着還指望着你那個情哥哥來救你啊。告訴你,別做夢了,知道我帶了多少人嗎,要應付那麼多人,時間還早得很呢。”
他早就看出來剛纔那男人也是個練家子,擒着他手的力道很大,但是他就一個人,想這麼快甩開他那些兄弟,可沒有那麼容易。
“放開我,滾開!”
季雨沫冷着一張臉,不停地掙扎着,然而依舊被單方面拖着往前走。
被拖到走廊拐角的地方,正巧有一對情侶抱在一起在角落親吻,她咬着脣呼喊,“拜託,幫幫我,請幫幫我。”
她的嗓音沙啞,帶着明顯的祈求,然而抱在一起的男女只丟過來一個冷漠無比的眼神,說了一句“晦氣”,轉身就走了。
臉上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寡白,她的一顆心涼到了極點。
而這個時候紅毛也幾乎失去了耐性,他看着她,不屑地冷笑,“沒人會來救你的,何必再浪費力氣,有力氣就一會在好好侍候老子。”
季雨沫此時又狼狽又虛弱,咬着脣,喘着氣,“你鬆手,我的手被你抓得太疼了,我乖乖跟你走還不行嗎?”
紅毛看着她蒼白的臉,額頭上的髮絲也有些凌亂,卻平添了一絲柔弱美,明明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卻讓人沒法移開眼睛。
“你能乖乖的,那我就鬆手。”
他的手剛鬆開,她就打算趁機縮回手,然後馬上跑,卻沒想到這個紅毛實在是個老手,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馬上就往前一傾,一把就拽着她順勢拉入懷裡。
季雨沫腦袋一下就炸開了,伸手就甩了一巴掌到他臉上,“混蛋,放開我。”
“好好,敢打我,你成功惹怒我了。”
紅毛怒極反笑,反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力道可比剛纔被打那一下重多了。
她咬着脣,等待疼痛的來臨,然而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用力一扯,瞬間便撲進了一個溫暖無比的懷抱。
本以爲是賀晉,沒想到擡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冷漠臉龐。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褲,肩上沾染了一些雨水,被打一片,低眸看着季雨沫,嗓音低啞,脣側不甚明顯的弧度,“沒事吧?”
季雨沫擡頭,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手指不自覺地攥住了他的衣襬,咬着脣,半晌都沒有說話。
“從哪冒出來的混賬,敢破壞我的好事!”
紅毛怒吼了一聲,挑着眉,臉色不善地瞪着他。
蕭陌寒卻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指尖慢慢爬上她過分蒼白的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你的臉好涼。”
“我沒事。”
她勉強地勾了一下脣,攥着他衣襬的手指依舊緊繃着,看得出她此刻心裡還是有些緊張和驚慌,只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即便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再冷漠,但是有他在,她就莫名地覺得安心。
“好啊,當着我的面還了,叫你不把我放在眼裡。”
紅毛怒羞成怒地衝上前,一把提起蕭陌寒的衣領,然後一拳就揮了過去。
下一秒,他的拳頭被一隻手輕巧地握住,蕭陌寒淡眸掃了他一眼,“我的女人也敢動,誰給你的膽子。”
他的語調輕描淡寫,脣上噙着淡淡的笑,隨着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他突然就擡起穿着皮鞋的腳,一腳就踹向紅毛的小腿骨。
動作快很準,完全沒有留手,選的地方更是巧妙,紅毛臉上一下子血色盡褪,條件反射一般地想去捂住傷口,卻被蕭陌寒抓着一隻手,用力甩了出去。
紅毛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他咬着牙,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卻在對上他的視線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蕭陌寒臉上依舊淡漠,但是周身卻散發着淡淡的戾氣,一雙黑眸注視着紅毛,眸底瞬間劃過了一絲血腥和暴力。
他踩着步子往前一步,紅毛就撐着手肘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對不好惹。
英俊的側臉溢出男人眼底的冷漠,彷彿下一刻就會化身嗜血修羅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季雨沫怔了一下,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襬,神情顯得有些急切,“算……算了吧,我還有別的事,我們能不能回去舞池那邊,我有個朋友在那裡。”
她着急想去找賀晉,更想去找和方曉潔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已經耽誤得夠久了,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離開。
蕭陌寒止住了動作,回頭低眸看着她,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臉上的陰鷙慢慢散去,牽着她的手從地上的紅毛面前越過。
紅毛渾身抖了抖,他看着男人那張冷淡漠然到極點的臉,忽然有些慶幸到底沒有真的對這個女人怎麼樣。
他有種直覺,如果之前做了更過分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一腳這麼簡單了。
舞池裡依舊是燈光閃爍,羣魔亂舞,男男女女興奮地着腰肢,盡情地着自己。
季雨沫拉着蕭陌寒在人羣裡穿梭着,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賀晉的身影。
她咬了咬脣,聲音微涼,“我們上二樓看看吧。”
去了二樓,也許能看到那個男人,居高臨下,也更容易找到賀晉。
蕭陌寒不置可否地抿了抿脣,視線在她急切的臉上淡淡掃過,沒有說一個字,任她牽着上了二樓。
裡裡外外找了一圈,根本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站在欄杆上往下看,也根本看不到賀晉的蹤跡。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去了哪裡,到底有沒有來,也不知道賀晉去了哪裡,有沒有出事,就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好幾圈,最後頹然地靠在欄杆上,喘着氣,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二更論英雄救美,還是得蕭大總裁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