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經理對她這麼開門見山又篤定的態度有些意外，她蹙着眉低頭看了一眼，神情便微微一變，看着季雨沫道：“坐下吧。”
“楚經理？”向雨歆詫異地看着她，“你這是打算變卦？”
她的語氣很不客氣，也惹得楚經理有些不悅。
後者臉馬上沉了下來，“向小姐，我們的合作是基於合約的條款，如今有人開出的條件比你的更優渥，公司又是同一家，我沒道理繼續跟你合作。”
從前柳眉開出的條件是十個點，而向雨歆帶來的合約是十五個點，她本以爲季雨沫這樣的一個新人，應該是開不出更好的條件，所以才一路拒絕了她。
沒想到她帶來的合約上竟然是二十個點的佣金，這相差五個點，可是不小的一筆錢。
“季雨沫，二十個點的佣金，你就不怕老謝找你麻煩！”
向雨歆之前就跟姜葉顏一起討論過這個客戶，扣除佣金部分，利潤值很低，十五個點也只是保本罷了。
季雨沫輕笑，“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向雨歆怒目瞪了她一眼，然後直接甩門而去。
楚經理詳細地看了一遍合同，見沒什麼問題，便笑着邀季雨沫坐下，兩個人詳談之後，就幾個小細節改了改，便正式簽了合同。
季雨沫拿着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伸出一隻手，“楚經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這一次楚經理沒有拒絕她，直接握上了她的手，笑着開口，“合作愉快。”
從辦公室離開經過前臺的時候，她刻意停下腳步，面上帶笑地留下了一張名片。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幫忙，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哪天有需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姓唐的前臺小姐一臉詫異地伸手接過名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季雨沫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季雨沫從大門口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抱着文件，黑着臉站在門口的向雨歆。
她淡眸瞥了一眼，抿着脣，徑直從她面前走過。
“季雨沫，你爲什麼一定要跟我作對！你已經搶走了嘉林這個優質客戶，爲什麼又來跟我搶這個客戶。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我知道上次偷了你的企劃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是沒辦法。那個時候我爸生了重病，急需一筆錢治病，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那麼做的。”
向雨歆一股腦地說了很多，咬着脣，滿臉的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會滑落下來。
季雨沫停下腳步，一臉冷漠地看着她，看着她臉上那滿腹委屈的模樣。
“你爸爸重病，急需用錢，這都不是你剽竊別人企劃案的理由。何況，你真的是逼不得己才做這些事的？”她一雙眼睛銳利地直視着她，“那照片呢，發給賀晉，是姜葉顏授意的吧？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向雨歆，你爲了錢連人格都賣給她了？”
“照片的事情，你……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追小孟去了頂樓？”
“我……”向雨歆咬着脣，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季雨沫的手腕，“小沫，就當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我爸的病後期還需要很多錢來做康復治療，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知道姜部長把我當做對付你的一顆棋子，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一旦我違背了她，她肯定會馬上炒了我的！”
她雙膝一軟，眼看着就要跪下來。
季雨沫看着她，一把將她扶住，避免她直接跪下去。
“只要你不再替姜葉顏做那些事，我可以考慮幫你，但是，你必須保證從此以後不再做出那些違背原則的事情。”
向雨歆眨了眨眼睛，眼角馬上有兩行透明的淚滑下，她緊緊攥着季雨沫的手，“可是我不做這顆棋子，我就什麼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我還怎麼在二部立足？你是季氏集團的大小姐，這些小企劃案，你就不能讓給我嗎？這對你來說，沒有一點損失。”
她說得理所當然，連語氣都是理直氣壯的。
季雨沫淡眸看着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一下子就甩開她的手。
“如果你這麼想，我真的幫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向雨歆眼睜睜地看着她從面前走過，慌忙追了上去。
“那你教教我該怎麼辦，我父母就我一個女兒，我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平時就完全照顧不到他們。我爸這次得了這麼重的病，醫院裡沒錢就不肯繼續治療，十幾萬，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裡借這麼多的錢。”
“季雨沫，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怎麼會明白沒有錢的苦楚，我在這裡都是和別人合租，早上起來連上個洗手間都要搶，賺的錢付房租，水電費，買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很面前。平時同事聚會，不去沒法融入環境，去了就是半個月的生活費，我真的生活得很辛苦！”
“我也不想做哪些事，誰不想清清白白地做人！”
她幾乎是崩潰一般地嘶吼着，瞬間就吸引了路邊不少人的注意力。
季雨沫被迫停下腳步，她轉身看着向雨歆，看着她臉上莫名的委屈和難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難道要她對向雨歆說，她雖然是季家千金，可是從小到大，過得又是什麼樣的日子。
還有那五年在墨爾本，打雜送快遞洗碗刷地，甚至洗廁所，她做過很多人眼裡的髒活累活，但是她一次都沒有爲了錢去出賣自己。
唯一的那一次，就是和蕭陌寒簽下的那一份讓她屈辱不已的協議。
但是她也不是爲了錢……
對向雨歆的所作所爲，她真的無法去評判什麼，只是由衷地不贊成也不理解她這樣的做法。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既然你早就做出了選擇，又何必現在在我面前哭訴呢。”季雨沫的嗓音很是溫淡，一如她此刻臉上的神情，“不管是嘉林的案子還是這一次的，我跟你都是公平競爭，大家各憑本事罷了，我也沒有使什麼陰招去搶你的客戶，你求我放過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才叫放過你。”5更在這裡說一下基本更新時間：11點半，1點半，3點半，5點半，7點，5更的時間……有時候會相差一點點，因爲寫文也需要時間，希望親們見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