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丞相慌忙拱手道:“恭送熙王爺。”
而流蘇紫,真真是鬆了一口氣了,只是戲還是要演下去,流蘇紫自然還是眼巴巴的看着雲澤熙的背影,可憐兮兮的喊道:“熙哥哥,下次再來看紫紫啊。”
果斷是老狐狸救了自己一命,可是流蘇紫心裡清楚,老狐狸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這一次定是又有什麼打算了的。
只是這都是後話了,流蘇紫只覺得自己現在出了一身汗,渾身竟有一些虛脫了的感覺,只是渾身顫抖着有些站不穩腳,一旁的柳兒還是觀察到了這一點,暗暗上前,將自己面前的流蘇紫慌忙扶住,這纔不至於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流丞相淡淡的看了一眼流蘇紫,這才道:“還不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剛好,她流蘇紫正好有此意思,回了房間,省得對着這老狐狸一張臭臉。
回了房間,柳兒這才低聲道:“小姐,你怎麼在發抖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流蘇紫搖搖頭,一邊抖一邊坐在了牀榻上,這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道:“不是,我只是害怕,還好,老頭子沒有將我推進熙王府。倒是讓我白白擔心受怕了一次。”
柳兒思索了一下道:“老爺沒有讓你再嫁進熙王府,是因爲老爺心裡喜歡的是二小姐,二小姐一定給老爺告狀了,所以老爺這纔不想讓你嫁進去,都一樣是女兒,小姐您還是嫡出的呢,爲什麼老也就這樣偏心,奴婢真是想不明白。”
流蘇紫淡淡一笑道:“我也想不通,但要是這件事情弄清楚了,那麼其他的事兒,便也能夠迎刃而解了,好了,不說這麼多了,隔牆有耳,柳兒,你快與我捏一捏吧,我只覺得渾身酸的要命,手腳這個時候都不靈活了。”
熙王府,那是一個噩夢,只是流蘇紫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噩夢,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心裡有這樣可怕的陰影,以至於現在,都心有餘悸。
其實仔細想想,流蘇紫也不難猜得到,流丞相一心阻攔自己再次下嫁熙王府也是應該的,只是這番動靜,到是越來越讓流蘇紫懷疑自己這個身體的主人以前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這個老狐狸了,更或者說,自己這個身體,根本不是老狐狸的親生女兒。
這樣一想,流蘇紫不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事情到底還算是有點眉目了。
而依照剛纔柳兒所說,自己的飲食都是單獨安排的,就算是一家人共餐,也是寥寥可數的幾次而已,這就更加證明了自己的飯菜有問題的事情了,再者,主子的飯菜丫鬟自然是不敢輕易去動的,這樣便解釋了爲什麼流蘇紫身邊的丫鬟,和流蘇紫朝夕相處卻沒有事。
天知道,流蘇紫多麼想回這個‘家’,然後在重生之後的‘父母’的溺愛下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整天像豬一樣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雖然現在差不多自己可以如願,可是,她怎麼能夠容忍自己想廢柴一樣的存活下去像白癡一樣人人耍弄?
流蘇紫只差仰天長嘆一聲:“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柳兒手上的功夫極好,輕重緩慢都恰到好處,捏着捏着,流蘇紫該死的睡意便又襲來,趁着自己不至於睡死過去,流蘇紫猛地從牀榻上站了起來。
“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奴婢捏疼您了?”
流蘇紫搖搖頭道:“不是,只是想起來轉轉,這香料太過於香甜了。”流蘇紫說完,走到了香爐邊上,將裡面的香料再次用水澆滅,全部倒在了一邊的花盆上。
隨即,流蘇紫道:“若是老爺問起來了,你就說香料過於香甜,我聞着老想吃東西。還有,柳兒,家裡邊有沒有寵物?我想養一隻。”
柳兒撓了撓頭道:“有倒是有,以前二小姐養了一隻大狗,生的肥壯,可是很兇,以前還咬傷過小姐您呢,要不奴婢就去討了老爺,再讓老爺允許小姐您也養一隻。”
“不了。”流蘇紫淡淡一笑道:“就要那一隻吧,你讓人拿了繩子栓好了,再帶過來。”
大狗自然好,若是小了……流蘇紫想到這裡,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飯菜,若是小了,自己這些飯菜,怎麼吃得完?
柳兒去管家那裡尋了寵物,自然是很好說話,不管怎麼說,流蘇紫是流家的大小姐人人也是都給面子的,柳兒牽了狗,便跟着管家一起,一路將狗弄了籠子關了起來。
只是流蘇紫沒有想到的是,跟着一起來的,竟然還有流丞相家裡的管家,這個管家流蘇紫其實也沒有見過幾面,印象當中流管家倒是面善的很,不像自己電視裡看到的長得賊眉鼠眼的樣子的人。
管家上前,作揖道:“奴才見過小姐,奴才聽着大小姐想養寵物,而且還指名要二小姐以前養的,奴才想着二小姐這隻畜生向來兇得很,府裡上下沒有幾個沒有被咬過,所以這次想着將這畜生牽過來,大小姐不必怕,畜生就是畜生,喂熟了還是管自個兒叫主人的。”
聽到了眼前的管家一口一個二小姐這畜生,流蘇紫險些露陷兒了,強忍住笑,流蘇紫大聲笑道:“嗯,我就喜歡這個,其實就是沒事幹,鬧着玩兒呢,好了,你可以走了。柳兒,你這死奴婢,怎麼還不把這畜生拴起來?”
流蘇紫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說話,爲的就是讓眼前的管家趕緊走人,儘管眼前的老頭子看起來不是多麼的不順眼,而且剛纔的一番話也比較中聽,但是流蘇紫知道,若是這管家是流丞相的走狗,那麼自己豈不是自討苦吃了?
哪裡知道管家不但不走,反而笑嘻嘻的開口道:“小姐,這是小的剛剛在府上給小姐找到的籠子,這畜生一開始生得很,小姐可以將它關在籠子裡,久而久之,養的熟了它就會聽小姐的話了,小姐大可不必擔心。若是小姐沒有什麼事的話,那麼,奴才這就下去了。”
前邊的這個管家究竟說了些什麼,流蘇紫是當真一點也沒有聽進去,這個管家提了籠子來,流蘇紫自然知道籠子是做什麼用的,她甚至懷疑,這個管家是不是真拿他當白癡,以爲她流蘇紫會拿這個籠子來關押人嗎?不過聽到了最後一句,若小兮總算鬆了一口氣。
再不管身後的管家說什麼了,流蘇紫只是看着地上站着的渾身肉呼呼肥壯的獅子狗,冷冷一笑,看來這狗也是跟了好主人,竟然也養得肥肥胖胖的,流蘇紫心裡的邪惡念頭也油然而生,但見着眼前的小狗一個勁兒的衝着自己咧着嘴使勁吠着,流蘇紫從桌子上拿了一隻雞腿,讓在了地上,小狗立馬停住了叫聲,兩隻爪子捧着雞腿啃了起來。
想到了剛纔管家的話,流蘇紫這才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此時此刻,屋子裡嫋嫋香料又燃燒了起來,若小兮就半倚在了牀榻邊上,指使了柳兒將自己的飯菜一併放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小狗糟蹋着流蘇紫的食物,柳兒有些不忍的開口道:“小姐,這些東西都讓着畜生吃了,小姐您待會吃什麼?總不能餓着小姐您吧?這樣會出毛病的。”
流蘇紫淡淡一笑道:“這辦法簡單,老頭子不讓我出門,但是我去廚房轉一轉
,應該是可以的吧?好了,你把碗筷都收拾了吧,這會兒卻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去吃東西,要不,柳兒你吃飯的時候,多打一些飯菜,我將就着吃點,怎麼着也比被毒死要好得多吧。”
柳兒一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怕是要委屈了小姐了。”
流蘇紫慌忙將柳兒拉了起來道:“說什麼胡話呢,這倒是我要說的話,委屈了你了,你要知道,我可是要將你的食物也拿走一半的哦。”
“不是不是啊。”柳兒急急忙忙的開口道:“奴婢覺得委屈了小姐,要是小姐喜歡,奴婢可以全部都給小姐,奴婢不餓的,真的。”
柳兒一副認真的模樣,倒是把流蘇紫逗得笑了,流蘇紫嘆了一口氣,正欲開口說話,卻只聽到有腳步聲漸漸傳了過來,眼見着地上的小狗還在啃咬着飯菜,流蘇紫慌忙衝柳兒使了一個眼色,柳兒這才拽着繩子將小狗關進了籠子,流蘇紫也將飯菜都放在了桌子上,而地上卻也因爲小狗而到處都是,流蘇紫索性將飯菜也撥弄在了桌子上,一隻手拿了筷子所以的在桌子上點的咚咚作響。
此時此刻,好在小狗尚且在籠子裡啃着一個雞骨頭,這纔沒又大聲吼叫,流蘇紫這纔算是微微放了心,不管怎麼說,不管這個來認識誰,流蘇紫都是明白的,自己將飯菜喂狗的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其他的人知道,只是流蘇紫擔心,若是來的是喂狗的人,自己豈不是露餡了?
來不及多想,此時此刻房間門已經被敲響,流蘇紫大大咧咧的叫了聲:“誰啊!”
卻聽房間外傳來流丞相的聲音:“紫兒啊,大白天的怎麼把房間門都關上了?是爹爹。”
“爹爹!”流蘇紫除了惺惺作態的表現出一副小女兒情態,流蘇紫當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表達了,慌忙扔下了筷子,象牙做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便發出清脆的響聲,流蘇紫一把將房間門拉開道:“爹爹,女兒在吃飯,爹爹吃過了嗎?一起吃飯吧。”
流丞相笑呵呵的開口道:“好好,傻丫頭,吃個飯,怎麼也把房間門都關上了?”
流蘇紫道:“爹爹,外面冷,我怕冷,所以就把門關上了。”
流丞相纔剛剛走了兩步,腳下便踩到了一個雞骨頭,這才發現這一地的狼藉,於是微微惱怒道:“你是怎麼服侍小姐吃飯的?怎麼弄得到處都是。”
流蘇紫道:“不礙事,女兒覺得這樣吃得高興,就這樣吃了,爹爹不要生氣,來,啊,女兒給爹爹夾一塊。”
筷子是旁邊另外備的有的,流蘇紫故意夾了一塊小狗舔過的紅燒肉,徑直送進了流丞相的嘴裡,流蘇紫笑嘻嘻的問道:“爹爹,好不好吃呀?”
流丞相笑嘻嘻的開口道:“嗯嗯,好吃好吃,還是女兒好啊。”
流丞相看着自己面前的流蘇紫,有一絲絲不忍心,畢竟,這個女孩是自己一把手帶大的。
與此同時,流蘇紫看着眼前的老頭吃得津津有味,自然而然也有些不忍心了,其實剛纔流蘇紫也沒有要真的將這塊紅燒肉去餵了流老頭吃,只是想要小小的惡做劇一下,想不到的是,流老頭竟然想也不想的吃了下去。
照這樣細想,流蘇紫心裡清楚,流丞相縱使害過自己的女兒,卻並沒有惡意,流蘇紫甚至想給眼前的流丞相開脫,是不是這個老頭,並非是要害自己,反而,有什麼難言之隱?
罷了罷了。流蘇紫暗暗拋開了自己現在的想法,不管是難言之隱也好,真正地想要害他也罷,流蘇紫現在只想要知道的就是真相。
“爹爹。”流蘇紫清脆的叫了一聲,這纔打亂了流丞相的思路,流蘇紫道:“爹爹找女兒有什麼事嗎?女兒吃的好飽了,爹爹要不要陪阿紫出去玩?”
“不了。”流丞相立馬站了起來,“爹爹還有要是要處理,只是見着你將門窗都關上,以爲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這纔來看看,既然你沒什麼事,那爹爹就出去了。”
“爹爹去哪裡?”流蘇紫一隻手拉住了流丞相的衣角,像是小孩子一樣。
流丞相眼角的冰冷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舒展開了,淡淡道:“爹爹與幾位大臣有事相商,很快就會回來,你不要胡鬧,好好在家裡呆着便是了。”
流蘇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眼睜睜地看着流丞相從自己的面前消失,嘴角掛着的微笑,是在諷刺着這個老狐狸的高招,不管怎麼說,流蘇紫都知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即便是一時動了真情真意,也不會持久,而自己,更不會因爲這假象而迷亂了雙眼。
流蘇紫知道,這一切,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只要證實,這飯菜是有毒的,她就不怕當面與這個老狐狸對峙,她就是要問問他,爲什麼要毒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另一邊,雲澤熙悶悶不樂的從丞相府走了出去,一顆心思七上八下的,他尤其不能夠忍受的是所謂的自己一見鍾情的女人,竟然是被自己趕出王府的女人。
不過,雲澤熙也知道,倘若不是自己先前瞧上了這個女人,若是堂而皇之地將這個女人嫁入自己的王府,自己一定不會接納的,男女之情,雲澤熙只覺得自己是一時間衝昏了頭腦,他不知道爲什麼,見了那個女人兩次,就如此念念不忘,而既然曾經自己是趕了她出府,便也不再去想念了。畢竟,老狐狸從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今若是今天真的答應了,老狐狸的兩個女兒都加緊了自己的王府,自己豈不是引狼入室?
只是雲澤熙只覺得自己一想起那張恬靜的臉,那雙淡然的眸子,雲澤熙就控制不住不去思念那個女人。
纔剛出府,便迎面碰到了顧銘帆,顧銘帆知道一切,這是雲澤熙所知道的,兩個男人,彼此間不用多說什麼,似乎都知道彼此的心事一樣,雲澤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後將自己的一隻手搭在了顧銘帆的肩膀上道:“走,我們去喝兩杯。”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能讓自己一醉方休,忘掉凡塵俗世的,便也只有酒了。
都睡酒不醉人人自醉,雲澤熙只覺得,自己想醉,卻怎麼也醉不了,亦或者是,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是那個女人的一顰一笑。
“顧兄。”雲澤熙一杯酒下肚,只覺得自己清醒三分,於是眉頭緊蹙道:“顧兄對於本王曾經的一切,應該是瞭如指掌吧?本王想知道,爲什麼有關於那個女人的一切,本王都不記得?”
顧銘帆的手微微一抖,隨即淡淡道:“王爺當真是想知道?不會後悔的嗎?”
“嗯。”雲澤熙冷冷道:“本王不喜歡逼迫別人,別人不想說,說的本王也不相信,而本王,唯獨相信你。”雲澤熙說完,一隻手搭在了顧銘帆的肩膀上,輕輕拍着。
顧銘帆淡淡一笑道:“王爺,其實有些事情,王爺還是不知道的要好,比如說,先前的王妃也就是如今王爺所經常注意到的女子流蘇紫,王爺難道不覺得,這個女人並非是等流之輩嗎?想必我不用多說,王爺也是有所得知的。”
顧銘帆知道,自己若是欺騙了雲澤熙,他日
雲澤熙想起來所有的事情,那邊是自己辜負了朋友,與其這樣,不如讓他自己猜測,顧銘帆又補充道:“其實明帆也並非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確信無疑的,那就是王爺對王妃是選擇性失憶,這是太醫親口說的,太醫說,只有當一個人經歷了極其大的痛楚,纔會這樣,而選擇的對象,往往是受了傷害的某些事情以及某些人,其他的,明帆不便多說。”
這一番話說完,雲澤熙手裡的酒杯已經被雲澤熙用手捏得粉碎了,雲澤熙冷冷的開口道:“果然是這樣,這個可惡的老狐狸,竟然用自己的女兒來勾、引本王,而如今,本王險些又中了這個老狐狸的詭計,不過照目前來看,本王只有慢慢回想這一切了。”
雲澤熙說完,緩緩的站了起來,緊接着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轉而朝着酒樓下走去,如今閒來無事,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什麼線索,雲澤熙知道,自己還不如回府。
纔剛出了酒樓,雲澤熙卻見着流丞相急匆匆的從丞相府走了出來,一路神色慌張,像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雲澤熙知道,老狐狸好不容易安寧了幾天,這會兒定要生出什麼事端來了,麗娘說在流丞相先前鼓動提防官員攪事一事,雖然已經平息了下來,但是卻依舊有很多人躍躍欲試。
此時此刻,雲澤熙知道,老狐狸定是又有什麼行動了。
眼看着流丞相進了一家賭坊,特意穿着尋常百姓的服侍,雲澤熙小心翼翼的跟到了這裡,這才朝着自己的王府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麗娘卻是站在了王府內的瞭望塔之上,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在她的身邊,確實沒有任何丫鬟服侍,看着雲澤熙漸漸走近,麗娘這才淡淡笑道:“雲澤熙,轉了這麼大一圈,你總算是又回來了。”
說完這一番化之後,麗娘這才從瞭望塔款款走了下去。
而至於這個女人的心思,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猜得透。
雲澤熙回府,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麗娘所在的住所,他曾經雖然想開口問麗娘有關於曾經的一切,但是每每見着麗娘看見自己的時候愁容滿臉,雲澤熙便卻步了,如今此時此刻,雲澤熙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知道,麗娘負責情報蒐集,剛纔的事情,也一定瞞不過麗孃的眼睛,如今自己親眼看見了流丞相進入黑窩點,邊就是等着麗娘給了自己足夠的證據,帶了侍衛一舉將流丞相拿下。只是不管怎麼說,雲澤熙直覺得這件事情漏洞百出。
行至麗孃的住所,便見着丫鬟衝着自己福了福身子,雲澤熙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習慣性的冷着一張臉,朝着房間內走去。
進了房間,雲澤熙便見着麗娘迎了上來,麗娘一件雲澤熙神色冷清,這才揚了揚手打發了一旁的丫鬟下去,於是道:“王爺,出了什麼事了?”
雲澤熙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麗娘,他只覺得這個女人是天底下唯一一個能夠看懂自己內心的人,而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他卻一點也看不透麗娘,都說麗娘八面玲瓏,能說會道,可是在他雲澤熙的眼中,麗娘只是麗娘,只是一個自己五年前從一堆垃圾當中撿回來奄奄一息的小女人,同時也是自己的紅顏知己,但終於,自己卻看不透,這個女人的一切。
見這雲澤熙這樣看着自己,麗娘淡淡一笑道:“王爺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臣妾?”
雲澤熙淡淡一笑,嘆道:“沒什麼,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是一個謎了呢?本王怎麼也看不透。”雲澤熙說着,看着眼前的女人的笑容,卻猛然間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麗娘亦是笑笑道:“王爺怎麼會看不透麗娘呢?這些年來,麗孃的一舉一動,王爺不都看在眼裡的嗎?況且,若是真心的在意一個人,他的心裡想些什麼,他在乎的是什麼,最愛的是什麼,久而久之,便也都知道了。”
麗娘說的時候,雲澤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人淡淡的憂傷,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從麗孃的口中說出這樣曖昧的話來,這也纔剛剛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也一直對自己暗生情愫。
雲澤熙點點頭,淡淡一笑,在這個女人面前,雲澤熙突然間覺得沉重了起來,緊接着道:“對了,本王剛纔看見流丞相進了賭坊,模樣鬼祟,莫不是那裡又有什麼動靜?”
麗娘搖搖頭道:“不,多年來我們的人已經遍佈整個都城,而那家賭坊,卻只是聽一個普通的賭坊而已,王爺可是剛剛從丞相府回來?又去酒樓喝了一點酒?”
雲澤熙聞言,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麗娘,她知道麗娘不是在監視他,但是讓另外一個人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行蹤,不管怎麼說,都是有一些怪怪的感覺的。
麗娘淡淡一笑,心中卻是悲涼,只是不懂聲色的開口道:“王爺滿身酒氣,必然是去了酒樓,而流丞相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一番舉動,也並非是無中生有或者是吃飽了撐着,一定是因爲王爺去了丞相府,流丞相想借此以假亂真,擾了王爺的視線,王爺千萬不要上當。”
眼前的女人的聰慧,雲澤熙的的確確是不敢小覷的,好就好在,雲澤熙知道,麗娘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點點頭笑道:“你不愧是我的好軍師,果然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依你之見,老狐狸這番舉動,除了迷惑我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麗娘緩緩地走到了一邊,伸出手將鳥籠打開,抓住了籠子當中的一隻白鴿,而後從白鴿的身上取下了一個字條道:“流丞相這些時日一直都無所動靜,其實是暗度陳倉,這些,是臣妾攔獲老狐狸和流聽荷的通信,王爺請看。臣妾不敢攔截過多,只是這一隻,至於其他的,還請王爺再行定奪。”
雲澤熙早就知道了這老狐狸不安好心,卻沒有想到這個老狐狸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飛鴿傳書,只見紙條上寫着老狐狸讓流聽荷探得熙王爺的秘密,並且指明瞭熙王府的後花園,麗娘補充道:“只是不知道有一件事情,王爺是不是還記得?那就是在王爺受傷前的一晚上,王府的後花園,出現了一件事情,我們的人,抓住了一個夜闖後花園的女人。”
“是不是流聽荷?”雲澤熙的拳頭緊緊地握着,他沒有想到,自己下令的禁地,竟敢還有人闖進去,尤其是流家的人。
麗娘搖了搖頭道:“不是,是另外一個人,那晚發現那個女人的人,想必王爺也是記得的。”
麗娘說完,緩緩的開口道:“司徒月,還不快出來,將那天夜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給王爺,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遇到了什麼。”
司徒月緩緩的從另一側走了進來,依舊是一襲緊身黑衣,緊接着拱手道:“是。回王爺的話,那夜小月奉王爺之命,前去調查……”
“說重點。”司徒月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澤熙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司徒月的話,不知道爲什麼,一提到這一件事情,雲澤熙就異常焦躁,雲澤熙道:“那夜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你儘管告訴我名字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