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昨天晚上的一切,流蘇紫都覺得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別過頭看看自己的身邊,昨晚上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牀榻邊上還留有的,是雲澤熙的餘溫。
“娘娘,您醒了?”
柳兒端着洗臉水,走了過來,但見着流蘇紫睜着眼睛躺在牀榻上既不說話也不眨眼睛。
“哦。”流蘇紫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才緩緩的坐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眼下自己想要調查的,算是有些眉目了,照這樣下去,流蘇紫知道,很多事情都會水落石出了。
這樣一想,流蘇紫不禁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算是領教過了,自己險些送了命要找的密室,居然就在自己的牀底下。
而那塊是門後面,流蘇紫知道,一定是一個更爲驚人的秘密吧。
只是流蘇紫在想,自己不是笨蛋,那雲澤熙更不是省油的燈,豈會輕易讓自己知道這地底下的陰謀詭計?又一想到雲澤熙和自己的關係,似真似假,若是這個男人一個不高興,殺了自己滅口,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流蘇紫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忙從牀榻上下來,急匆匆的走到了抽屜邊上,開始張羅着收拾包裹。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柳兒拿着梳子的手揚在了半空中,還沒有落下去,便見着自己面前的流蘇紫像是找了魔似的四處搜索着衣服細軟,張羅了起來。
“娘娘,您收拾東西做什麼?”
柳兒越看越糊塗,不知道這娘娘究竟是怎麼了,一覺睡醒,四處亂抓一團。
流蘇紫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東西,一把手緊緊地握着柳兒得手道:“柳兒,你趕快去和雲兒也收拾東西吧,王爺要殺我們滅口。”
不管怎麼說,要是自己被砍了腦袋,總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尤其是流蘇紫想到自己即將要被殺人滅口,越想就越害怕了,好似這事情真的會馬上發生一樣。
但見着眼前的流蘇紫這樣的一幅緊張的神情,柳兒卻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娘娘,您在說些什麼呢?王爺怎麼會殺了您呢?娘娘,您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了?”
柳兒嘆了一口氣,卻是苦口婆心的勸起流蘇紫來了。
“你不瞭解的。”流蘇紫嘆了一口氣道:“因爲我發現了王爺的秘密,所以,他會殺了我滅口的,說不定過一會兒,下了早朝,他就來了。”
流蘇紫越說越神經質,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這樣子了。
沒錯,那些口口聲聲說不怕死的人,的的確確是因爲沒有死過所以才這麼說,只有真正死過的人,才知道死是多麼的可怕。
那是比絕望更加絕望的東西,那是親身感受自己的身體被撞得支離破碎的痛苦,每一寸神經,每一處疼痛,要麼,怎麼說不得好死呢。
當黑暗侵蝕整個身心的時候,就算是你是鬼魂野鬼,似乎也會被逼瘋,尤其是在死亡的那一刻,親身體會過一次,就再也不想再體會了。
“娘娘,娘娘您別怕,有柳兒在,柳兒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小姐的。”柳兒緊緊地摟着流蘇紫,她感覺到了,自己面前的流蘇紫正在微微的顫抖。
有了柳兒的擁抱,流蘇紫只是感覺自己彷彿抓住了什麼一樣,漸漸安定了下來,只是這纔剛剛緩過來。
只是這邊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卻只見從外面走進來了流聽荷,流聽荷道:“呦,姐姐這是怎麼了?感情是壞事做多了,做了噩夢是吧?這是什麼?嘖嘖,姐姐,你這是想逃嗎?”
流蘇紫緩緩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後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流聽荷道:“你怎麼來了?我有說過,讓你進來了嗎?”
流蘇紫一句接一句的疑問,只讓流聽荷有些招架不住,流聽荷後退了幾步道:“本公主見着你的門開着,以爲姐姐早就起來了,原來是姐姐要逃跑,嘖嘖,看來本公主是壞了姐姐的好事兒了。”
流聽荷自以爲得意的擡出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哪裡知道,這一句話就讓流蘇紫聽出來這個女人誰在膽怯,這才擡出來自己的身份壯壯膽。
流蘇紫冷冷一笑,心裡道:既然你跟我講什麼身份問題,那麼好,今兒個就好好跟你講一講。
如此一想,流蘇紫反倒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一隻手一邊拿了木梳慢慢的梳着自己的頭髮,一邊淡淡開口道:“哦?這麼說,倒是本王妃的不是了?”
流聽荷洋洋得意了起來,用自己慵懶的口吻道:“不敢當不敢當。”
流蘇紫猛地喝道:“什麼叫做不敢當,本王妃倒是覺得,妹妹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妹妹當真是把自己當公主殿下了是不是?充其量,你也不過是一個庶女,在充其量,就算是太后娘娘多麼賞識你,你也只是王爺的側妃,我纔是正室,來人,先給我狠狠地掌嘴!”
柳兒聞言,只是愣了一下,隨即走到了流聽荷的面前揚起了自己的手。
“你敢!我是公主,你敢打我!你這小賤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流聽荷橫眉怒對,倒真的是將柳兒嚇住了。
“啪!”
清脆的響聲響起,流聽荷這才意識到,流蘇紫已經一巴掌抽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竟然敢打我!”流聽荷看着自己面前的流蘇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打的就是你。”流蘇紫說完,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流蘇紫的臉上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裡,你錯在目無尊長,虧你熟讀四書五經,熟知三從四德,竟然出口狂言,大逆不道。第一,你沒有日日向本王妃請安,第二,我是你的姐姐,你沒大沒小,大吼大叫,第三,沒有本王妃的吩咐,你私自闖進本王妃的寢室,這幾條罪狀,足足讓本王妃打爛了你的嘴!”
流蘇紫說着,受傷的動作卻也不曾停下來,一聲聲‘啪啪’的響聲只是迴盪在了整個房間裡,幾巴掌下來,流蘇紫只是感嘆自己這個身體的手掌皮嫩,沒幾下,自己手掌都火辣辣的疼了。
但是流蘇紫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教訓流聽荷的機會,自己怎麼會撒手?況且,自己已
經做一次壞人了,爲何不做得徹底一點?所以即使是首長火辣辣的疼,流蘇紫也不曾停手。
而原本流聽荷嘴硬不肯承認,只是一邊咒罵着,最後的時候,這個女人再也不敢咒罵了,只是低低的哭着,苦苦哀求,狼狽不堪。
見這這樣的一副情形,柳兒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畢竟,流蘇紫着幾巴掌打下來,流聽荷的嘴都已經打出血來了,兩個臉蛋更是紅腫的要命。
柳兒輕輕拉扯了一下流蘇紫的衣袖道:“娘娘,若是再打下去,怕是不好看了。”
這一點,流蘇紫自然是心裡知道的,可是這一打下去,不僅僅有癮,而且出於面子上,她不好就此罷手。就算是停下來,也總該是有一個藉口吧。
想到這裡,流蘇紫衝着自己身邊的柳兒偷偷地使了一個眼色,柳兒這才慌忙跪了下來道:“王妃娘娘,奴婢想,公主殿下已經知道錯了,還望王妃娘娘手下留情,饒了公主殿下這一次吧。”
流聽荷聽到這裡,也慌忙用着自己含糊不清的口吻哭道:“姐姐,求求您饒了聽荷吧,姐姐,我再也不幹敢了,姐姐,求求您了。”
流聽荷說着,一隻手緊緊地摟住了流蘇紫的腿,她知道,這個女人再打下去,自己的的確確就要被毀容了,眼前的女人她是明白的,這個女人再不是以前的流蘇紫,而是一個兇狠的女人,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女人。
流蘇紫停下了自己手裡的動作,轉而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只見流聽荷哭得梨花帶雨,竟也沒有自己曾經看到的那樣好看,已然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行了。”流蘇紫擡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一試,果然是燙得不得了,流蘇紫淡淡道:“本王妃念在你真心有悔意,便也就此作罷。”
說到這裡,流蘇紫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來一個荷包,在流聽荷的面前晃了又晃,開口笑道:“瞧瞧這個,你沒有的吧?這可是太后娘娘親手賞給我的,太后娘娘說了,這裡面的香料,可是羅剎國進貢的上等珍品,整個北朝只此一個,太后娘娘說了,這個,可是隻賞賜給我的,你不要以爲太后娘娘現在還是寵着你的,識時務者爲俊傑,喏,你要是想聞聞這香味兒,本王妃倒是可以讓你好好聞聞。”
流蘇紫說完,故意拿着自己手裡的香囊繞到了流聽荷的鼻子前晃了晃,但見着流聽荷面色有異,尤其是因爲呼吸而微微扇動的鼻翼停止了扇動的時候,流蘇紫就知道了,流聽荷一定知道這個香囊有古怪,而流聽荷此時此刻,一定是屏住了呼吸。
“行了,瞧你這臉上的模樣,姑且念在你是我的親妹妹,今天就到此爲止了,你要記住,本王妃什麼都不怕,不怕事情會鬧大,因爲現在不僅僅是王爺站在了我這邊,還有太后娘娘。”
流蘇紫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極其妖嬈,極其逼真。
流聽荷只是默不作聲的衝着流蘇紫福了福身子道:“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她不退,怎麼成?流聽荷只是一隻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臉頰,一言不發的朝着門外走去。
“娘娘,您沒事兒吧?這口氣,改日一定要還回來。”
伶俐低聲說着,小心翼翼的安慰着自己面前的流聽荷。
其實伶俐也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她若是不安慰流聽荷,自己一定會受罰,若是安慰了的話,不一定會受罰,此時此刻,只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來去。
豈料流聽荷一隻手緩緩的挪開了自己紅腫的臉頰,而是冷冷的笑了一下,開口道:“哼,她流蘇紫,也得意不到什麼時候了,本公主就是要看,究竟是誰會笑到最後。”
這樣的一番話,倒是讓伶俐摸不着頭腦了,不管怎麼說,他沒有捱罵,好似總是一個好事情。
流聽荷走了以後,柳兒這才緊緊蹙着眉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流蘇紫道:“娘娘,你怎麼把太后賞賜給您東西的事情告訴給二小姐了?二小姐善妒,而且太后娘娘給您的,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您這樣做,只會讓二小姐記恨娘娘您的。”
“她是不會的,而且,從今往後,再也不會過來騷擾我了。”流蘇紫想到這裡,只覺得神清氣爽,就好似成日專門在你耳邊嗡嗡個不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噁心你一下的蒼蠅被消滅了一樣,流蘇紫突然間想到大話西遊裡面孫悟空說唐僧的超級碎碎唸的時候一樣。
總而言之,心情愉悅,還不是一般的好。
柳兒緊鎖着眉頭道:“娘娘,奴婢不明白。”
流蘇紫淡淡道:“你好好想想看,太后娘娘賜給我的,是什麼東西?那裡面,裝的又是什麼?”
柳兒頓時恍然大悟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流蘇紫道:“娘娘是說,麝香?娘娘故意讓二小姐聞,就是讓二小姐知道,這裡面裝的是麝香?”
流蘇紫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想試探一下,她是不是知道我荷包裡裝的是什麼東西,麝香比黃金還貴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官宦子女,又怎麼會見過這種東西。我讓她聞,就是試探這個,結果,她當真不敢呼吸,這也就是說,她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也明白長期吸入這種香料會有什麼後果,所以,他怎麼都不敢再來了,她怕。”
“奴婢明白了。”柳兒衝着流蘇紫快速的福了福身子道:“娘娘的意思是,二小姐迫不及待的想給王爺生兒育女,所以娘娘這一番提醒,提醒她自己身邊帶的有麝香,二小姐就不敢靠近娘娘了,也因此,再不敢來騷擾娘娘,娘娘今天這幾巴掌,算是白打他了。”
果然,自己的丫鬟也不笨。流蘇紫淡淡一笑道:“這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我。好了,我們繼續收拾東西吧。”
教訓歸教訓,保命還是要緊,不管怎麼說,想要報仇十年不晚,可前提是自己的小命還在。
“娘娘還要收拾東西啊?”柳兒本以爲自己家娘娘已經‘正常’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剛纔這驚險的一幕纔剛剛塵埃落定,流蘇紫的心裡卻還是惦記着剛纔的事情。
“收拾,當然要收拾。”流蘇紫冷冷的開口說着,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的面前,心裡邊一片空曠。
忽然間她只覺得,自己就這麼走,實實在在
是有些不值了,可是自己一想,自己除了做了自己最爲討厭的男人的女人,好似也沒有什麼成績。白白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想到這一點,流蘇紫的的確確有一口氣堵在心窩窩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見過王妃娘娘,呀,姐姐這是怎麼了?”
只是聽聞到麗孃的聲音,流蘇紫這纔回過神來,但見着自己面前出現的麗娘,流蘇紫笑笑道:“沒什麼,只是心裡邊憋的慌而已。”
麗娘瞥了一眼自己面前流蘇紫收拾了一半的包裹,緊接着淡淡的笑了笑,而後一隻手輕輕的解開包裹,一邊將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麗孃的意思,流蘇紫自然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女人將包裹解開,又是一副淡然的笑容,很明顯就是在暗示她,自己沒有離開的必要。
看着忙於手下動作的麗娘,流蘇紫衝着身邊的柳兒道:“你先出去一下,在門外候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流蘇紫知道,麗孃的意思她的的確確是明白了,可是麗娘到底是爲什麼要相信自己是安全的,這一點,流蘇紫一點也不清楚。
麗娘看着流蘇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伸出手抓住了流蘇紫的手輕輕寫着幾個字:“隔牆有耳。”
只是這幾個簡單的字,都讓流蘇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因爲,麗娘說隔牆有耳,那就是一定隔牆有耳,因爲在她和麗娘之間,沒有誰,比麗娘更瞭解這個王府,以及這個雲澤熙了。
麗娘淡淡一笑道:“姐姐可是一覺好睡,如今尚未穿戴整齊,妹妹還是先在外面候着吧。”
果然,說什麼話,還是要出去說的。流蘇紫也應聲道:“嗯。實在是讓妹妹見笑了。”
兩個現代人,說話這樣客套,流蘇紫有點受不了,不過沒辦法,誰讓他們置身於這樣的地方?
一切都準備就緒,流蘇紫這才和麗娘一起,藉着出去逛花園,結伴而行,一路上更是連丫鬟婢女也沒有帶,唯一讓他們安心的是,雲澤熙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府。
瞧着走得遠了,流蘇紫這纔開門見山道:“你讓我不要離開這裡,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告訴你,昨晚上我不小心發現了牀底下的密道,那有可能就是雲澤熙的秘密,我知道了不要緊,可是你不知道,當時我被雲澤熙發現了,他隨時都有可能殺了我滅口,要了我的性命的。”
流蘇紫說到這裡的時候,的的確確是有些激動了,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走,若是雲澤熙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的話,自己就走不了了,皇帝賜婚那又怎麼樣?隨便安排一場事故,也可以躲過去,她流蘇紫太瞭解這一切了。
麗娘搖搖頭道:“你聽我說,這也是你自己說的,王爺昨晚上就發現了你發現密道的事情對不對?如果他真的要置你於死地,爲什麼要等到今天?昨天晚上他想殺你,一根手指頭都會要你的命。還有,爲什麼你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就糊塗了呢?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已經愛上你了嗎?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只聽着自己面前的麗娘說到這裡,流蘇紫頓時愣住了。
她不是不知道雲澤熙對於自己的感情變化,而是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奸詐狡猾,即便她有火眼金睛,也難辨真假雌雄。
流蘇紫搖搖頭道:“可是,萬一他騙我的呢?那我豈不是很吃虧?而且,我爲什麼要相信他?”
麗娘狠狠地抓住了流蘇紫的手腕道:“你聽清楚了,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你,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有多美,有多麼有魅力嗎?他若是不愛上你,怎麼會留你到現在?你也知道,你是他的死對頭,流丞相的女兒,你以爲,這是在玩過家家嗎?這是玩真的,不是做夢!”
“相信自己?”流蘇紫冷笑,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可信的,若是說美麗,的確有幾分姿色,但比起麗娘,甚至比起流聽荷,自己還是略遜一籌。
“對,相信你自己。”麗娘道:“其實你已經做到了,讓這個男人愛上你。還有,你知不知道,你也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愛?愛上了他?”流蘇紫只覺得渾身有些癱軟的感覺,因爲流蘇紫覺得,這個男人,甚至是這個詞,都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怎麼可能愛上別人?尤其是雲澤熙,那個男人曾經是那樣的對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她是恨他,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流蘇紫冷笑了一下,而後搖頭道:“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我怎麼會愛上他呢?根本不可能,我是不會愛上他的,因爲,他是我認定的仇人,我要報復他,我只要他愛上我就夠了,然後甩了他,讓他嚐嚐尊嚴被人踐踏在地上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流蘇紫越說,就越有些激動了,此時此刻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這一件事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麗娘淡淡的說了這一句話:“別人不知道,可是我麗娘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信,麗娘大可以用自己的命來做賭注。你放心,雲澤熙若要殺你,你就先殺了我,怎麼樣?相信我吧。不管你有沒有愛上他,離開這裡,你想想,你又能做什麼?就算你在現代是月入上萬的白領,你在這裡,能有什麼用?你用什麼來生活?”
生活?生活?此時此刻,流蘇紫的腦海中除了這兩個字,就還是這兩個字。
她該怎麼生活?的確,即使她是高等學歷,即使她精明幹練,就算是想做生意,白手起家,一個女人家家的,也不容易,難不成,她也去開個青樓?
果然,這一切都只能是想一下的。若是沒有錢,的的確確寸步難行。
“更何況,你的大仇未報,你甘心嗎?”
麗娘湊近了流蘇紫,冷不防定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只讓流蘇紫渾身一顫。
因爲,這個女人竟然能夠看穿自己的心思,自己那隱藏在心底最最隱秘的心思。
只是流蘇紫知道,自己想要復仇的事,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儘管此時此刻,眼前的麗娘已經猜到,但猜到只是猜到而已,她不想承認,於是笑笑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不過,我決定了,什麼都不怕了,我要留下來。”
(本章完)